“姐姐，你都不生氣的么？”傾寒嘟嘴道，似是有些不開心。

“生他們氣干什么。”

“為什么？憑什么他們可以在背后肆意詆毀你。大哥知道也都不管，哼。”

“傾寒，你須知，萬物如水，人世如海。沉淪則落，明晰則清。這人便像水，終究是要有人在最下層，而有人在最高層。”

傾寒認真地看著暮雪，聽著她繼續講解道。

“水也是有顏色的，而大海中，最底層的水爭取不到陽光，便失去了水的顏色，中層，水的顏色取決于風浪，淺則能爭取剎那光輝，深，則依舊黯然無光。而高層，取決于天時，天晴則明，天暗則渾。水雖一體，在這般劃分下，卻也像油一般，不溶于水了。”

傾寒自然知道暮雪所說的是何意思，但還是不忿的說道“可是自己不努力爬上來，怎么能怪讓自己仰視的人呢。”

“怪不得任何人，因為終究是要有人在最下層的。”

“不能都在一個層面上，人人平等么？”

“東西太多，多到平著放放不下，就應該堆起來，否則又哪有那么大的容身之處。何況，天下雨，雨水也是后來居上。不過，是沉是浮，終究還是要看自身。”

“所以你才一直不聞不問？”

“說便讓他們說吧，風吹日曬，冷暖自知。他們羨慕我們，那是因為在這汪水池里，他們在最深處。”

“可他們終究是我們王府腫的嚇人啊，難道以下犯上還得任由他們肆意妄為不成。”

“你還不許別人嫉妒你啊。”

暮雪低頭看了看懷里的女孩，她的頭發被雨水淋濕，散亂的貼在她臉頰上，額頭處有著一塊小小的凸起，不過這絲異常卻與那臉上的污穢一樣，完全沒有影響到女孩的清秀與嬌美。

她看向前路低聲自語道“況且，格局無法改變啊，能變得，也許只有那光吧。沉淪所以迷失，如果光能照耀到最陰暗處呢？”

“可為什么總是說你？干嘛不說二哥那混蛋壞話。”

“呵，也許是因為從林間穿過的那一縷陽光，正照在我身上吧。”暮雪似是自嘲般的說道。

“姐姐。”傾寒望著暮雪的側臉，看到她那一閃而逝的笑容。雖是輕微，卻那般動人。剎那的芳華讓傾寒都微微楞了一下。

暮雪回過頭，疑惑的問道，“怎么了？”

“恩，沒什么，就是覺得，你講道理的樣子，好美！”傾寒甜甜的笑道。

兩個人就這樣并肩走著，與那雨天的風景一同成為天地間最美的畫卷。

“那兩個女娃年歲不大，卻長得好漂亮...”道路上兩位行人驚訝道。

“噓！死刑起步，禁聲禁聲。”

突如其來的聲音自他們背后響起，嚇得兩人連忙回頭，卻見到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

“瓜娃子，你剛才說什么呢？”

云夢澤看著已經遠去的兩女，對著二人道，“我是說，死刑不虧，無期血賺。”

“你這孩子是不是腦殼有問題，怎么講話怪里怪氣的？”

這個梗都不懂也學別人在那里議論美女？云夢澤鄙夷的看著兩人。

“你這是什么眼神？快滾！信不信我抽你！”

“講道理，雖然我是永親王府二公子，當今皇上的表弟，但我最不喜歡以勢壓人了，你看看，這是圣上自己帶的玉佩，上次送我的，我又拿出來顯擺過么？”云夢澤拿著玉佩在二人眼前晃了又晃，繼續道“我像是那種紈绔的公子哥么？誰惹了我我就要打斷誰的腿？對了，你們兩個剛才說什么？”

“額....”

“公子對不起，我們滾，這就滾...”

“見諒見諒...”

云夢澤看著二人灰頭土臉的跑開，嘆息著搖頭感慨道。

“哎，我講道理的樣子，真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