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蹊心里不停地對某個素未謀面的玩家道歉,當然,這份歉意里有幾分真誠,幾分幸災樂禍,就說不好了。
這面鼓看起來他是用不了了,但他可以賣,現階段,玩家們也許還不能普遍認識到這面鼓的價值,但過個幾個月,最多一年的時間,它的價值就能體現出來了。
神器,賣個三十萬不成問題吧?
三十萬啊!
李成蹊吸了口氣,舔了舔嘴唇,手指在刀刃上跳了跳。
一輩子沒見過那么多錢!
而這面鼓旁邊,還放著一面旗幟。
相較于戰鼓,旗幟的屬性就顯得有些普通了。
擼擼霸氏族戰旗:
小型旗幟,可作為武器使用,視為+1短矛。
60尺范圍內,友方單位攻擊檢定+1。
60尺范圍內,友方單位對抗恐嚇類效果時,意志豁免+3。
‘嗯哼,名字倒是挺騷的’。
擼擼霸氏族,所以那酋長的名字叫擼擼霸?
想到幾次差點弄死自己的酋長居然叫這么個名字,李成蹊不由得有點想笑,還不如奧茲忒呢!
說戰旗的效果普通,那是相對于戰鼓而言的。
其實這面旗子一樣相當優秀。
不說大多數戰旗類道具都是沒有屬性的白板,即使在有屬性效果的戰旗中,這面旗也算得上優秀了,附魔戰旗本就是造價非常昂貴的道具。
現在玩家普遍還沒到要制造戰旗的時候,可能賣不出好價錢。
到那個時候他們就知道了。
制作一面白板戰旗,都得花費兩三千金幣,附魔戰旗更是可能上萬而且材料要自己搜集,會給戰旗附魔的附魔師也得自己找,不僅消耗錢,還消耗時間和精力。
這面旗如果賣的話,換算成人民幣,賣個幾萬塊錢不是問題。
但這面旗他倒是可以自己用,作為武器,+1短矛在現階段已經非常優秀,而且因為是貼合地精身材的小型旗幟,所以作為中型生物的李成蹊還可以把它當靠旗用,哪怕他自己不拿,在未來的地精軍隊里找個旗手也是完全可以的。
可幾萬塊又非常誘人,畢竟戰鼓想要出手恐怕得一年后,而戰旗不用等那么久。
李成蹊腦子里,賣與不賣的想法天人交戰,他又在倉庫里找了找,還有些別的珍惜材料或者魔法道具,不過價值,顯然就沒有戰鼓和戰旗這么高了,幾瓶藥水和卷軸,倒是值個幾千塊,但現在的李成蹊受到接連沖擊,幾千塊的道具,已經有點難以在他心中引起波動了。
他轉而去分解了那張最早給他希望的梟雄的皮。
這個版本還不需要玩家真的掌握剝皮的技巧,只要等級達到,選擇技能就能自動操作,但李成蹊還是展示了后世玩家庖丁解牛一般的剝皮技術。
不出太久,一張分離了骨板的、完美的梟雄皮就出現在李成蹊面前,一萬塊,到手!
其他的諸如肉、骨,李成蹊自然也不會放過,但他沒打算現在就帶走,這些肉和骨頭太重了,他既不會制作骨器,也不會烹飪,這些東西也不太值錢,這里距離他降生的聚落還非常遙遠,帶著這些暫時用不上的道具走那么遠的路,非常沒有必要。
雖然每個玩家降生之后,都會有一顆BUG道具回城石,這道具只能用一次,游戲里不能制造,也無處購買,玩家也不能出售,可以讓玩家瞬間回到自己降生的聚落。
一般是玩家新手期作為保命手段用的,異常珍貴。
但現在為了運輸這么多的戰利品,用了也無妨。
可他還有一堆‘戰利品’,就是之前那隊玩家他還沒來得及拿走、藏起來的遺產。
即使帶著這堆東西走到他藏遺產的地方,也太遠了。
所以這些肉、骨、礦石……
“玩家獲得物品,腐敗梟雄的心臟”
李成蹊看著自己從梟雄的胸腔里掏出來的東西,有點犯惡心。
“這、這是一顆心臟?”。
形狀還能勉強看出來是一顆心臟沒錯,可這……這畸形的心房,還有心房上那些,看起來像是植物藤蔓一樣,曲折盤踞,動不動還插進心室的管狀物,接口邊緣還流淌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白色濃漿狀液體……
還有這股,難言的惡臭……
這東西,真是一個生物的心臟么?!
那頭梟雄又是個什么東西?
這玩意兒在自己收集材料的時候忽然出現,而且有系統提示,應該會有什么用吧?
李成蹊強忍著把心臟扔掉的沖動,撕了一塊布,粗糙地擦拭了一下,然后用一塊新布包著它丟進了背包。
他今天已經用腦過度了,關于這心臟,他知道的信息更少,幾乎等于沒有,所以他不想再壓迫自己的腦細胞了。
點起所有自己要帶的東西,李成蹊扛著一個巨大的包裹準備上路。
“嗯,你的第一個命令,呆在這里,看好巢穴”李成蹊走到一半,想起自己還有個地精仆人。
這巢穴的選址非常好,頗有虎踞龍盤的氣勢——背靠一片連綿的石頭丘陵,正面是一條河流,左有密集的林地可以作為天然屏障,只要在右側建立一道防御工事,作為要塞就能稱得上固若金湯。
但他現在是沒有力氣重建的,也不準備在重建前把它當做自己的據點——太臭了,正常人沒人會愿意呆在這里。
不過作為臨時的落腳點倒是可以的,以后也可以作為自己軍隊的駐地,但那肯定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嗯,第二個命令,去洗個澡,你懂什么是洗澡,對么?那就好,把自己洗干凈,洗干凈,懂么?下次我回來的時候,如果你還這么臭”。
“我就殺了你!”。
李成蹊的這段話把嘎啦嚇得一哆嗦,老地精從瑟瑟發抖的失神狀態中回過來的時候,它的主人已經扛著包裹走出很遠了。
老地精喘了口氣,想找個地方坐下,但屁股剛剛沾著地,就像被什么扎到一樣從地上一躍而起,連滾帶爬地沖到了聚落外的河流里,玩了命地用水沖洗、搓揉自己身上那些不知道沉積了多少歲月的老泥,河水頓時黑了一大片……
而就在嘎啦奮力洗澡的時候。
在幾十公里外的村落門口,一陣乳白色的光芒剛剛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