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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一個機會

序言:因為在夢里失去了你,驚醒后使我郁郁不能眠;當我知道你還停留在我的故事里,縱然孤獨含淚,寂寞相隨,一切便都是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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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奧公司。

突然有一天,劉叔把他叫到了辦公室,沖洗著茶具,像是做好了促膝長談的準備,他示意陸琪坐下來后,問他道:

“你來BJ已經快兩年了,業務上也已經熟悉,還幫著公司拉來了不少訂單,后續有什么打算嗎?”

他的一番話點到了陸琪的心里,只是陸琪已經過了青春少年的稚嫩,他不會再侃侃而談,也不會暢敘幽情,臉上看不出內心絲毫的波動,說道:

“還沒有想好,也沒有什么打算。”

“平常看你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也沒有找個女朋友呢,也老大不小的人了。”

陸琪笑了笑,沒有應話。

劉叔思索了下,認真的說道:

“陸琪,你這兩年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你給公司帶來了不少的業務,公司現在比以往好很多了。”

他嘆了口氣,感慨著繼續說道:“我呢,五十多歲的人了,在帶著你們年輕人也玩不轉了,這么多年在BJ打拼著生意也是不溫不火,現在,我想回家鄉做點小生意準備退休了。”

他喝著茶,等著陸琪的話。

陸琪一臉沉思,他回憶起公司的一切,兩年時間他為了公司和自己去打拼,但換來的卻是條條框框帶來的限制。他看得出劉叔做事習慣穩扎穩打,但這樣便讓自己有些畏手畏腳了,自己爭取下的訂單,往往因為設備的陳舊和不敢突破而最終放棄。

劉叔這番話,讓他不知何意。他問道:“那公司怎么辦?”

“公司也是我這么多年的心血,本來,如果你不出現,在我離開的時候我會考慮把公司交給王宇打理。但你來了,我看到了你的能力,所以我也賣你明叔一個私心,我最先考慮你,如果你以后有留在BJ的打算,我倒希望你把公司盤下來。”

這是一個機會,對陸琪來說,他可以改變現狀的機會。

陸琪目光誠懇的望著劉叔,但眼神里也寫滿了他復雜的心思。他當然需要一個可以為自己開始的地方,一個通向他目標的平臺,這樣他才有機會去談希望和價值。

可是,這畢竟是一個公司,光滿屋子的攝影設備,就是一筆不少的費用,光靠他微薄的收入,那無異于蚍蜉撼樹。

“我沒有這么多錢的”,他失去了底氣。

“這個我想到了,你只要先拿出一部分錢,后面的,我可以在公司的盈利里面取。我相信你的能力。”

他刻意的強調了最后一句話。

陸琪也頗有信心,他知道,公司現在已經在穩步發展,而劉叔轉接給他,其實是對他的眷顧。至于首筆款的問題,他可以在明叔那里解決。

他果斷的應下了,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現在,他需要回濟南城一趟。

許久未歸,再次踏足這里的時候才是既親切又陌生的感覺,像兩個人心心念念的重逢,曾經的回憶在腦海里紛涌而至,免不了惆悵一番。

陸琪首先來到小屋,似乎是看不到銀杏樹太多的變化,它歡快的揮舞著金黃色的葉子在向他招手,看得出所有人的離開,它也顯得孤單了。

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他站在門口好一會才走去沙發。那些曾經的笑聲依舊回蕩在耳邊,他坐下來,在這片刻的安寧里享受著回憶中的滿足。

黑暗里,他就坐在沙發后的椅子上,許穎第一次意外的出現,她洗完澡后跳躍到了那燈光的投影下,像極了一個突然降臨的天使,毫不羞澀的釋放著她青春活力的美。直到他驚擾了她,兩個人擁嚷在了沙發上,她驚恐的目光還在,她呼吸的味道還在。陸琪不由的會心一笑。

直到很久,安撫了那顆思念和牽掛的心他才離開。

陸琪知道姐姐已經是懷孕待產,所以準備先去她那里。

在金佑和陸佳的房子里,新婚的感覺已經淡了很多,十足的是兩個人相伴組成一個家的味道。

陸琪到家的時候發現姐姐正仰在休息椅上看書,家里就只有她一個人。

當陸琪問起金佑的時候,陸佳說他挺忙的,一絲失落在眼神里流過,但隨即更多的是欣喜,她告訴陸琪:

“還有一個月我就要當媽媽了,”陸琪也為她高興。

“其實金佑就是有些忙,不過他對我還是和以前一樣好。”過了一會她又念叨著說。

陸琪知道姐姐生活無憂就足夠了,至于家庭的事情,他不想干涉。姐弟兩個人又待了一會,陸琪一再囑咐著她注意身體,就離開了。

晚上他把明叔和劉爽約了出來。

明叔依舊是一副爽朗的風采,沉穩的有些讓人看不出實際年紀。他雖然不是明星或偉人,但陸琪和明叔在一起,總覺得他的人生處世值得他好好品味。

而劉爽,再次相見消瘦了許多,他高興能見到陸琪,但在他的眼神里似乎少了曾經的玩味,多了幾分對世事的惆悵。

三個人熱情一番,明叔笑意著調侃道:

“陸琪,有個事情你應該知道了吧,國家取消了攝影資格證書,以后可沒有什么金字招牌,要全靠本事吃飯了,你有什么看法?”

他知道明叔是指吳珊獲獎后得到的那張證書,兩年,他已經放下,漠然的說道:

“像您說的,時間會證明一切。”

他又和明叔溝通了接下中奧公司的事情,規劃后續如何在BJ更好的立足,商討著公司發展的策略和方向,他相信明叔的眼光。

桌上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聲音,劉爽很安靜,陸琪停下來突然向他問道:

“房子買了嗎,和韓蕊怎么樣了?”

劉爽很久沒有提及韓蕊的事情了,也沒人知道,他近兩年的時間把自己扎在了錢堆里,拼命的攢著錢。

“買房子的錢已經湊齊了...我和韓蕊…分開了。”

一句簡單的話,只有關心他的人才能聽出來里面的心酸。

兩個人一言一語寬慰了幾句,那無關痛癢的話依然無法觸及劉爽的希望,但陸琪感同身受,他細膩的能想到兩個人分開的原因,也能理解劉爽對韓蕊的念念不忘。

他還是說出了劉爽想聽的話:

“如果你覺得自己真的喜歡她,又何必讓自己承擔思念的痛苦,還是給自己一個救贖的機會吧。面對生活,難免有些瑣事和分歧,其實你沒必要用這些來考驗你們的愛情,這只會讓你成了思想的囚徒。”

“還有,也只有當你和她分開的時候,你才可以確定,她就是那個你要廝守終身的人了。其實誰都抵不過生活,但都應該被原諒,尤其是你作為男人,為了愛情去承擔些什么,或者去犧牲些什么,這本就是你的驕傲。”

“如果錯過了,那可真是后悔終生的事情,你便很難再找到一個稱心如意的她了。”明叔聽著陸琪的話,附和著說道。

其實劉爽的內心早就已經做了選擇,而他欠缺的,是一個行動的理由,這只是需要一個人去肯定他的勇氣罷了。

劉爽憂郁的眼神里逐漸有了光亮,他開始笑盈盈的看著陸琪,那笑容大概說明了對他發自肺腑之言的認可吧。他又同明叔相視一笑,更像是等待著陸琪的言傳身教。

……

另一邊的韓蕊,在劉爽黯然離去的那一刻,她所有的希望便被封鎖在了回憶里。她不知道何時可以從新開始,曾經嘗試過與機長的曖昧,但腦海里跳躍著的對劉爽的難以割舍讓她最終選擇了逃避,直到機長也放棄了對她的愛慕,現在,她依舊是一個人。

城市的節奏漸漸讓她習慣了掩蓋真實的內心,也習慣了一次次的隨波逐流,她聽著母親每天的絮叨已然無動于衷:

“這都多長時間了,我托人給你介紹了這么多對象,你見面聊兩句就說你男朋友還在等你,你讓我怎么給你那些阿姨們說。”

“她們給你介紹的哪一個小伙子不比你那個劉爽條件好,多少人都是有車有房,再說,我讓你去見面又不是立馬結婚,你可以先處著啊,干嘛還說你有男朋友,你們不是早就分手了嗎……”

“……”

工作之外,她大多時間宅在家里,直到這一天,手機響起,是那個唯一的聲音。

在通訊錄里,那個最熟悉的稱謂,已經快兩年沒有閃動了。

“喂”

她刻意假裝著內心的平靜。

“是我,小爽”

他的聲音還是那么的熟悉,曾經在耳邊,在心里。

“嗯,我知道。”

“你,還是一個人嗎?”

他忍不住單刀直入,做好了失去面子的唐突。

“不是。”

他有些失落,一瞬間便失望了,他沉默了很久,等待著褪去了鼻子酸楚的感覺,才又問道:“那,準備什么時候結婚。”

“不知道呢,我還在等他,等他求婚。”

電話的另一端啞然片刻后便笑了,像是得到了上天的恩惠,是那種幸福的笑容。

“能幫我一個忙嗎?”劉爽問道。

“那你說吧。”韓蕊回道。

“來幸福小區,16號。”

“現在嗎?還需要我帶什么東西嗎?”

“現在,有你就夠了。”

一個多小時后,韓蕊打開了那扇門。

這是一個嶄新的房子,像是剛剛裝修完畢,房間里還透漏著漆料粉刷過的痕跡。一切還都簡單,客廳擺放著一張紅色的貴妃沙發,只有一個茶幾。在沙發背后的墻壁上,掛滿了一個個相框,只是里面白色,空空蕩蕩。

那是曾經韓蕊依偎在劉爽的懷里,兩個人暢想的,想要擁有的一個家的模樣,所有的裝飾都是她喜歡的風格和色彩。

這一刻,她仿佛已經預料到了將要發生的事情,那種無以言表的感動讓她的鼻子有些酸楚,她迫切的心情讓她心跳加速。

劉爽站在陽臺上,他看到了走進來的她。

同一個城市,兩年未見的人,熟悉的面孔,心連著心,再一次碰撞到了一起。

曾經一個人忍受的思念,曾經的愛恨交加,統統不在重要了,所有的辛酸和苦楚化作愛的眼淚,假裝的堅強再也抵擋不住,直到淚水奔流,奪眶而出。

劉爽站在她的面前,為她擦拭了眼淚,他取出那顆在兩年前買下的鉆戒,緊握著她的右手,緩緩的戴在韓蕊連著心的無名指上。

“對不起,這一天遲到了兩年。”

“是,我等了兩年”

“我們結婚吧。”

韓蕊流著眼淚,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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