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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味兒飄出來

不知不覺,方長和裴芷氳便在醫院中度過了半個月...

本打算早早出院避免被坑的方長和裴芷氳,在聽到醫生瞎幾把忽悠,說什么臉上腫脹太厲害,若是不住院觀察容易在未來不久引起面癱云云,嚇得方長和裴芷氳只能老老實實每天交錢。

總算還好,就在今天,方長和裴芷氳終于是離開了醫院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小窩。

“哎呀,終于是到家了呢,方長,我先去洗個澡,你...”

說到這里,裴芷氳眨巴眨巴了雙眼,一張小臉兒紅撲撲的,話也沒說完便跑進了臥室,拿上換洗衣物就沖進了浴室,對此,方長表示淡定。

可接下來方長就淡定不起來了。

浴室里傳來了裴芷氳的聲音:

“方長,你......出門買一打小雨傘!家里沒了!”

這話聽得方長頓時雙腿一軟。

一...一打?不是一點盒,是一打?你當我是方一打啊?明兒個還讓人起床不?

不過出于怕老婆捅自己這件事兒,方長忍了。

拿上錢包揣著手機就離開了家。

當初結婚的時候,倆人都沒多少收入,結婚也只是在親戚朋友們面前草草走了個過程,連房子也是隨意買了一套老小區,畢竟價錢便宜,而且環境也不錯,又安靜,很符合方長和裴芷氳的審美。

就是買點兒東西的時候,要走很遠,小區附近都沒什么建筑來著,小區大門口只有一條栽滿了大樹的小街道,小商鋪和藥店什么的附近根本沒有,買東西起碼要走上個十來分鐘。

倒是小區附近有個歷史比較久遠的小公園兒,公園兒里比較舊,方長沒怎么關注過,唯有路過的時候偶爾能瞧見帶著孫子孫女到公園里玩兒的大爺大媽們。

而實際上其實方長也特別想要在裴芷氳洗澡的時候出門走一走,待在醫院大半個月了,再不運動運動,方長都覺得自己快生銹了。

街道上此刻很安靜,不,應該說每天都這么安靜,這條路上基本不會有汽車路過,連摩托車都少,大家都喜歡在這條路上走路,安靜,優雅,甚至連這里的空氣也充滿了令人傾心的氣味。

方長走著走著便歪了歪頭。

總覺得身邊缺了什么...扭頭一瞧,原來是右手邊缺了活潑俏皮的裴芷氳。

自嘲一笑,明明最近一直都怕她怕的要死,可剛剛才離開幾分鐘就開始想她了,就是記憶里那被捅的八百八十七次的直觀感覺,那是真的成了心理陰影啊,方長搖了搖頭便加快了腳步。

滴滴,滴滴,滴滴。

三段滴滴的鈴聲引起了方長的注意,扭頭一瞧,就在不遠處的小公園兒里有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正捧著個手機,笑呵呵的看著不知道什么內容呢。

喲呵,五六歲就有手機能玩兒了,現在的小孩兒,真是厲害啊。方長想起了自己當初想要玩兒一次手機都要求爺爺告奶奶才能讓爸媽同意玩兒半小時的童年,表示十分羨慕現在的熊孩子們。

不過...嘴角一勾,方長又笑了出來,那童年的回憶,真是美好啊。

看見小男孩之后,方長不自覺的放慢了腳步,這反而引起了這小男孩的注意,他三兩步小跑過來,笑嘻嘻的看著方長問道:

“叔叔,你喜歡手機嗎?”

方長一愣,隨即也笑著回答道:

“當然喜歡啊,不過我可不會像你一樣,一直抱著手機玩兒哦。”

此話一出,小男孩當即一愣,隨后瞇起了雙眼,咧嘴笑著,但是卻聲音低沉地說道:

“看來,你還不太喜歡手機啊...明明上面的內容那么讓人開心的......可惜了,可惜了......”

說著便轉身離開,不再理會方長,搞得方長也有些沒頭沒腦的。

怎么著?我說錯話了?

仔細想想也是,小孩子年紀小,總是覺得大人們的話不好聽,頗有種忠言逆耳的感覺,只是這小男孩...為什么感覺這么陰沉沉呢?

想不明白,方長也懶得去想,買好小雨傘之后,在碧蓮藥店老板的高中生女兒驚訝目光的之中,方長瀟灑離去。

呵,不要驚訝,哥只是個傳說。

......

回到家里,裴芷氳已經洗完澡,正在吹頭發,方長微微一笑,便放下手中的一打,走到裴芷氳身后,主動拿過吹風機幫裴芷氳吹起了頭發。

想當初,裴芷氳最喜歡的是短發,她就愛短發蘑菇頭,美曰‘方便打理,又能認出是女孩子’。只因為當方長說了一句‘我還是比較喜歡長發美女’之后,裴芷氳便拋棄了原來的信仰。

當然,也是有代價的,裴芷氳未來的頭發,都由方長來打理。

一邊吹著頭發,方長本想要給裴芷氳說說先前碰到的那個小男孩,可裴芷氳卻先開口了。

“方長,我可能明天就要回老家待一段時間了,老祖宗那邊又有事情要我幫忙。”

說著,裴芷氳轉身就抱住了方長的腰,用臉在方長的肚子上拱了拱,聞著自己男人身上這熟悉的味道,真好。

“那也正好,我這段時間去找找工作,說不準等你回來之后,我就已經開始正常工作了,這么一來你以后碰見街坊領居,就能夠放心大膽的回答我是做什么什么工作的了。”

說罷,便寵溺的揉了揉裴芷氳的腦袋。

裴芷氳也在這時候抬起了頭,倆人就這么安靜的盯著對方,眼中閃爍著激情的火花。

之后干了個...咳咳。

......

躺在床上,身旁的裴芷氳滿臉笑嘻嘻的看著臉上寫滿生無可憐的方長。

“今天...比平常都要快嘛?”

方長當即面容一改,一臉賢者道:

“可能是住院期間都吃的住院餐吧。”

裴芷氳捂嘴一笑,狂點頭道:

“是是是,不過說起來我記得老家有種人參,補腎挺好的,我回家帶點兒回來?”

方長一聽,一翻白眼,干脆睡覺了。

笑的裴芷氳呵呵呵的合不攏腿。

第二天一大早,裴芷氳就收拾好行李準備出發了,領走前還在方長的懷里拱了拱,自言自語的說道:

“恩,老公力量補夠了,我出發啦!”

方長有氣無力的嗯了嗯,便再度陷入了睡眠。

大概睡了不到半個小時,渾身酸疼的方長這才起了床,不起床不行啊,憋的,餓的,還有腰子疼的...

難道...真該補補了?

剛一想到這兒,方長就用力的甩了甩頭,雙目堅定的看向窗外,我,方長,絕對不可能腎虧!

然后就掏出手機,查了查‘腎虧怎么治’‘怎么判斷是不是腎虧’之類的東西。

東晃晃西搞搞,吃了點兒東西之后上午就去了大半。

穿上了一身還算是正經的衣服,方長大踏步走出了家門。

找工作!

不能夠一直讓老婆來養自己!

路過那小公園的時候,方長再次看見了那抱著手機玩兒的小男孩,那笑嘻嘻的面容,讓方長有點兒不相信昨天見到的陰沉出自于這個男孩。

走了兩步方長便想起了當初和老婆的一個約定。

如果有了孩子,孩子的教育問題誰來解決?方長當初大手一甩,豪氣萬丈的說‘你來解決’,可沒裴芷氳被打爽,到最后方長才糾正的說,這個問題自己能完美解決,就不勞煩老婆大人之類的求生欲極強的話。

轉眼看看這小男孩,明顯是父母忙于工作便疏忽管教,這么大點兒的孩子,怎么可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欲望?手機上的世界,小孩子可控制不住想要探索欲望啊...

搖了搖頭,反正自己也管不了那么多,別人家的孩子,自己若是去管,那就顯得太多管閑事了。

公交站等了一會兒便來了車,方長打算今天先逛一逛,看看有沒有什么職業適合自己的,據說明天還有一場招聘會來著,到時候到那兒再去瞧瞧。

晃晃悠悠轉了一下午,方長還是沒能確定方向,干脆回家,打算明天招聘會再說。

可路過小公園兒的時候,方長愣了愣,這公園兒里什么時候這么熱鬧?一群人都圍在小公園里頭。

出于天朝人民的通病,方長還是忍不住去看了看熱鬧。

可當走近之后一瞧,方長頓時發覺了不對勁,居然有警察在這里!

“唉,這么小的娃,可憐了。”

“是啊,在這兒沙子里埋著起碼四五天了,如果不是味兒飄出來,還沒人知道呢,如果不是張大媽帶孫子到這兒挖沙子玩兒,還指不定啥時候能發現呢。”

剛聽見這兩句,還沒來得及打探呢,方長就看著一旁的警察向著自己揮了揮手,隨后拿著個擴音喇叭喊道:“大家都散了啊散了啊,咱們這會運輸尸體,大家就不要多瞧了啊。”

方長當即一懵。

運輸...尸體?

這么小的娃?

四五天了,味兒飄出來?

一股涼意從腳底板兒往腦袋上冒,雞皮疙瘩也跟不要錢似得往外突突。

方長走上前去,拉了拉那喊話的警察,問道:

“警察先生,我能瞧一瞧那孩子嗎?”

李警官眉頭一皺,問道:

“你是這小孩兒親屬嗎?不是的話就算了,讓他早點兒安息吧,可憐了,也就四五歲而已,懷里還抱著個手機呢,唉,也不知道現在這家長怎么看的孩子,都死在沙子里四五天了......”

自顧自的說著,警察裝作繼續去忙碌自己的工作,他沒有見到方長那蒼白如紙的面容,還有額角豆大的冷汗。方長自知,若是被警察見到的話,估計自己也就該脫不開干系了。

可他還是小瞧了警察的洞察能力,身為警察,怎么可能看不出來方長的異常呢?

所以李警官在與方長短暫交流之后,便已經聯系了下屬開始調查方長的信息...同時,準備先行聯系方長入局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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