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里宮里就亂了套。
御醫為皇上診斷只說是急火攻心。
“好端端的怎么就這樣了。”皇后質問原及。
“回皇后娘娘,皇上今夜在金山湖夜游。”原及承受著皇后的怒火。
“金山湖?之后呢?”聽到這個地名皇后的心里一震,頓時生出了不好的念頭。
“皇上是去聽一個人彈琴的。這人名叫秦洛萱,乃琴音閣閣主。此人的樣貌像極了當年的秦妍,皇上受到了驚嚇。”原及將事情一五一十的道來。
“行了,我知道了。”皇后心里已經起了波瀾,但是表面上裝作云淡風輕,“御醫那兒怎么說?”
“御醫說皇上急火攻心,暫時醒不過來。”
“那朝政怎么辦?”皇后看著原及,她要從他的嘴里得到她想得到的答案。
“應當由太子處理。”原及清楚皇后想要什么答案。
“好,那你去安排一下吧。”
原及走后,皇后來到了南宇帝的床頭。
她站在那里,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南宇帝。
“這天下的男人終究是不靠譜的,情這一字,我從來不相信。”皇后自嘲的笑了笑,她的笑容有些扭曲,“若不是當年讓你殺了秦妍,恐怕你早就想殺了我,讓秦妍坐上這個位置了吧。洛岳然,你又算什么東西,只不過是我聶族的一枚棋子。”
二十多年前,她假意傾心于洛岳然,扶著他一步步登上皇位。為了永絕后患,她讓洛岳然殺掉了秦妍。而洛岳然為了登上皇位,竟然真的痛下殺手。而洛岳然執意要讓大皇子洛楚留在宮中,所以洛楚自然成為了聶沁的眼中釘,肉中刺。索性后來聶沁成功拔掉了這一個根刺,她找人聯合自己的兒子洛源,讓洛楚死在了云翡與南涼邊境。
聶沁從未喜歡過洛岳然,這樣一個為了權勢而放棄所愛之人的男子,怎配她喜歡。
她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聶族罷了。
聶沁看著昏迷不醒的南宇帝,她想殺了他,只是現在還不行。南宇帝一死,朝堂就亂了。
她知道有皇子有異心,她得等到洛源完全能掌控朝政時,再除掉南宇帝。
現在這樣,她只要讓南宇帝無法醒來就好。
只是那秦洛萱又是何人,聶沁瞇了瞇眼,眼中透露著危險的目光。
聶沁又瞥了一眼床上的南宇帝,眼神中的輕蔑不經意流露,她轉身快步而去。
寢殿里燈光昏暗,一個人影在聶沁離開后閃現了一下,不知道他的意圖。
身在安陵王府的安陵王得知了南宇帝暈倒的消息心里十分慌張,他急忙進宮去。只是他也十分慶幸,他聽從了那個神秘人的話。
此時洛源掌權,若是當時沒有接受洛源的拉攏,恐怕他父皇不在時,洛源第一個就要對付他。
而且此時,他的父皇不明狀況,若是出了什么意外,父皇薨世,那他就真的什么都沒了。
皇室中的爾虞我詐,身為皇子的他再明白不過。
聶沁和洛源有什么骯臟的手段,他也親眼目睹過。
秦洛萱回到家中,把這件事告訴了秦洛楚。
秦洛萱小時候從未見過她的父親,她只聽娘講起過。
兒時她問她的母親,父親是個怎么樣的人。
她的母親回答她說,她的父親是個蓋世英雄,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他有遠大的抱負,是個很有才華的人。
后來秦妍將她送上靈山,之后一去不復返,再后來她才知道,母親已經死了。
她長大后下山,來到了母親所說的這個地方,打聽到了一些當年關于母親的事情。
她知道,她的母親開了一家琴閣,就去了那個地方。看著已經荒廢許多年的琴音閣,秦洛源滿眼都是淚。
她盤下了那間鋪子和后面的院子,重新開了琴音閣。
對外她說她是秦妍的弟子,后來琴音閣的生意就這樣一天天的做了下去。
秦洛萱從當年母親所說的話,和從眾人口中得到的信息推測出,她的父親是南宇帝。
原來她的父親是個負心人,害死了她的母親。
原來母親的話是假的,母親的期望也是假的。
后來她聽聞南涼境地之內有個組織叫天音閣,能知一切消息。
她去了,付出了一定的代價之后,她印證了自己的猜測。
她還知道,她哥哥還活著的消息。
她想著想著就哭了。
“洛萱,不要哭。”秦洛楚輕聲安慰她。
“哥哥,你是那時候知道我的存在的吧。”秦洛萱擦了擦眼淚。
“是,你那時候來了南涼,而我在云翡。莫川知道我的身份,飛鴿傳書于我,我讓他隱瞞了我的消息。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一直有個妹妹。”秦洛楚摸了摸她的腦袋。
“母親會怪我們嗎?”秦洛萱知道她的母親有多么的愛洛岳然。
“不會。母親早就看透了這個負心人。”
“哥哥,你接下來會怎么做?”
“洛岳然還不會死,起碼聶沁會費勁心思讓他活到洛源掌權。這時候,我應該出現了。”秦洛楚等著一天已經很久了,他不知道當洛源看見他這張臉時會想起什么,是云翡的楚濂,還是南涼的大皇子。
“你會有危險嗎?嫂子知道嗎?”秦洛萱擔憂秦洛楚的安危。
“放心,洛萱,你照顧好阿璇。近日你們不要出門了,我怕聶沁那里會有什么動作。”秦洛楚囑咐道。
“好。”
另一頭的皇宮里,洛源又與聶沁大吵了一架。
“你這個逆子,齊悠藍有什么不好的!你知道,你父皇昏迷后,這遍野上下有多少眼睛在盯著你?”聶沁的臉已經扭曲,她討厭洛源這般反抗她。
“我說過,我的太子妃不會是她。”洛源面無表情的站在那兒。
“那那個叫魚璇璣的女人呢?”聶沁嘲諷的笑了,她的眼神里帶著的是對洛源的威脅。
“母后,你一定要拿璇璣說事嗎?”洛源的瞳孔微縮了一下。
聶沁將洛源的變化看在眼里,“你護的了她一時,護的了她一世嗎?還是你想為了一個什么也不是的女人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