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竊玉偷香
- 翠禽小小
- 囫圇吞魚
- 2011字
- 2019-07-22 23:55:00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明日你不用當差,教玉心給你拿點銅錢金葉子,去找府上的小姐妹好生玩兒吧。”
衛翕向來不拘著蔚然,甚至有些縱容。
蔚然一聽明日可以玩兒,丟丟的不高興一掃而光,抱著彩球蹦蹦跳跳拋了三拋。衛翕抱著寶石進屋,玉心服侍她更衣梳洗。
“郡主,您是想讓蔚然打聽容思院的事嗎?”
鴉青的長發解下,絲絲縷縷垂在衛翕額見,遮住她半張臉。
“知我者,玉心也。”衛翕對著銅鏡里的模糊身影道,“容思院去不去得,需從長計議。”
衛王氏尤其不允許衛恣瑛同她接觸過多,深怕她身上這些個的歪風邪氣將蠢丫頭給玷污了。明面上,她是絕對不能靠近容思院。
“郡主您還有心思說笑呢,可教奴擔心,您沾上這檔子事,該如何是好?”玉心是明白了,郡主是決定管這閑事了。
“你多想甚,這是衛恣瑛的事。”衛翕當曉得玉心的擔心,“一切待我見過衛恣瑛再說。”
玉心不再吭聲,默默拿篦子給衛翕篦頭發。
次日,蔚然去拿銅錢時,玉心提點了她幾句。小丫頭拍著胸脯,保證將容思院兒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打聽來,興奮的拿了錢袋子招呼一幫小姐妹玩耍。
傍晚兩手提拎著零嘴糕點,滿載而歸。東西都沒顧上放下,蔚然興沖沖跑到衛翕面前“邀功”。
“郡主,您交待下的事奴都打聽清楚了。”為了不惹人懷疑,今兒她可是花光了錢袋子里銅錢,將府里所有能請的女婢都請了。
衛翕合上書卷,“看來你知道不少,坐下慢慢說。”
蔚然咧嘴笑,誒了聲坐下,兩手的東西堆在腳邊。
容思院的情況不復雜,衛王氏下令禁衛恣瑛的足也只是限制了她的自由,平日的吃穿用度半點不少。
“院門有兩名守衛,每府里輪值時他們也跟著換人。聽紅焉說,院子里的人都是從夫人的院里撥來的,所以郡主您若想見二姑娘不被夫人知曉,得避開所有人。”蔚然捧著玉心遞給她的茶喝一口。
“院里的六位粗使女婢在晚飯后回下人房,夫人專門派給二姑娘的嬤嬤,就歇在東廂房,守夜的女婢有四人,兩人在門外,兩人在門內。”
蔚然一陣苦惱,“屋里的人倒好辦,隨便找了由頭打發了,可外面的守衛該如何,他們整日整夜都在,總不能打暈了進去吧?”
只是禁個姑娘家得足,怎弄得看守囚犯似的。
衛翕看蔚然一張小臉兒皺著煞是有趣,“你愁甚,活像是你被困在院子里。”
“哎呀郡主,人家不是替您著急嘛。”
“好了,今兒你玩兒也玩兒痛快了,快回去歇著。你難道忘了,明日你該作甚?”
蔚然一時呆住,明日……明日!
嗷一嗓子抱著零嘴兒跟衛翕告退,她怎忘了,明日寅時一刻前她要到葫蘆巷子,送師父出城。
太后薨逝后,常玉石給順安帝上書請求告老還鄉。順安帝再三挽留,常玉石心意已決,順安帝只得批準。
回臨安后,衛翕曾打算挽留常玉石,后想起,常老頭兒是東州人,讓素問送了些好茶過去,權當她付給老頭兒的“診金”。
“郡主,素問姐姐回來了。”玉心提醒道。
素問手拿著冪蘺,衣裙帶水。玉心走進瞧,不禁問道,“素問姐姐,你這是怎么了?”怎去一趟籠川回來,這般狼狽。
“郡主恕罪。”素問跪下,“奴本該換過衣裙再來見郡主,只怕郡主等的急,就先過來。”
“我再急能急過你換衣的盞茶時間,你快下去換身干凈的衣裙,免得染了風寒。”
是裙角沾了些水,說完也不礙事。素問沒離開,接著說道,“郡主先前教奴傳的信有回音了。”
衛翕心神一蕩,忍不住站起來,“他怎么說?”
“公子說,他會派人來臨安接郡主出城。”
衛翕有點著急,“只說了這些?”她若能這般簡簡單單出臨安倒好了。
“郡主莫急,到時會有人主動來尋郡主,公子教郡主不必憂心,好生收拾自己的行禮即可,一切有他。”
對著素問道,“你快下去換衣吧。”衛翕坐下,心如擂鼓,血液在身體里奔涌,真的能走了嗎。
衣袖下的手握了握匕首,衛瓚,我是能相信你的是嗎。
這時,她又不禁想起夢境,為何夢中的衛瓚沒能來救她。
衛翕搖搖頭,胡亂想些甚,夢中的她沒見過衛瓚,更沒得到衛瓚帶她走的承諾。
但她不禁又想,為何她一提,衛瓚就毫不猶豫的給了她這個承諾呢,就像是,早知道會發生什么,要補償她一樣。
半夜,衛翕一人悄悄出了梧歸院。今夜,她就要“夜探香閨”,做一次風流花賊。
蠢丫頭的容思院在水橋回廊的對面,旁邊便是府中花園。院子前是波光粼粼的大湖,后邊是花團錦簇,景致清雅的花園,處于內院的西南方向,去府里各處的都很便捷。衛王氏是寵她,分給她這處位置極好的院子。
她輕車熟路避開府中巡衛,進花園穿過小徑,爬上假山放上容思院的墻頭,恰好五步遠處,墻內有棵玉蘭樹。衛翕手勾上樹枝,離開墻頭躥到樹上。
距離上一次扒衛恣瑛的墻頭,差不多有兩年,這棵樹壯實不少。衛翕從樹上嘭的從樹上跳下來,一臉痛苦扶著腰,另只手撐著樹干。
她尚好年華,難道得服老了?她顧著腰,已經從很低的地方跳了。
拍拍樹干,她身體比之當年羸弱不少。
借著月光舉目四顧,一路躲躲藏藏走到一扇窗戶下。
“咚~咚~咚~”曲指敲三下。
不多時,窗扇被人打開。
衛翕翻進來,一見著蠢丫頭,她這張嘴就犯癢癢,“衛恣瑛行啊,膽兒挺大,不怕我是采花賊,問也不問便開窗。”
“除了你,誰還敢翻安樂侯府的墻頭。”衛恣瑛拉著衛翕坐到床榻上,放下紗幕,裝作她入睡的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