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鬼話連篇
- 翠禽小小
- 囫圇吞魚
- 2026字
- 2019-05-15 23:35:00
再進帳篷換衣裳難免瑣碎,獨孤承岳干脆撩起衣擺,掖進腰帶。數(shù)位皇子結(jié)伴而來,見寧王此狀紛紛調(diào)笑,說他今兒打算歇馬球場上。
十一皇子年歲與衛(wèi)翕同,性子跳脫,“六哥,你再去,還給不給別人活路了。彩頭都讓你一人贏了去,多沒意思啊?!?
寧王無奈,“父皇有命?!?
他還不想上場跟個娘們兒打,有那閑工夫,不如騎馬去樂齡原跑上幾圈來的痛快。
豐朝女子亦有馬術(shù)、球技俱佳的女子,巾幗不讓須眉。
但,衛(wèi)翕的對手是他。
盡快上場,比過了事。對衛(wèi)翕道,“綏陽,本王與你比,勝之不武,我便讓你三籌。”
面上感激一笑,“寧王殿下大將風范,綏陽佩服?!?
心下暗自腹誹,你個癡漢,愚蠢。
環(huán)顧四周,諸位皇子、公主皆在,衛(wèi)翕雙眸發(fā)亮。
“方才陛下以‘疾赤兔’作彩,不知兩位夫人及諸位殿下……”
何必言深。
焦國夫人最先反應過來,拔了髻上的銜珠釵,“陛下賜的發(fā)釵,今日妾借花獻佛,以此物添彩,祝寧王殿下旗開得勝。”
憑一支發(fā)釵、一句話,既恭維了寧王,又夸贊了順安帝,簡直熨帖入心。
果不其然,順安帝的目光落在焦國夫人身上,止不住的滿意。
眾人紛紛解囊,不一會兒,桌案上堆起小山般的金銀玉飾。
“陛下允了我挑選人馬,殿下可隨我一道?”
寧王無意,“你自行……”等等,“包括本王的?”
衛(wèi)翕笑的無比坦然,“當然。”
寧王被衛(wèi)翕笑的后脖的汗毛聳立,突生不詳之感。萬一這黃毛丫頭故意給他選些“老弱病殘”,縱他勇猛無敵也是枉然。
兩人在順安帝眼皮子底下說“悄悄話”,一字不落進了順安帝耳中。
這孽障,敢在他面前玩心眼兒。
之前任誰都以為,衛(wèi)翕是要挑選己方人馬,誰知道她竟插手到寧王麾下。
“咳咳?!表槹驳矍辶饲迳ぷ?,“綏陽,人馬隨你安排,切不可肆意刁難?!?
呵,護犢子。
順安帝發(fā)話,寧王也不怕衛(wèi)翕在人手上使陰招,“你且自行挑選,本王在馬球場上等你?!?
衛(wèi)翕回到齊府的看臺上,齊佩佩小臉上滿是焦急。
“翕娘,怎生與寧王對上?”
不就去給順安帝問安的功夫,怎招惹了寧王。
綏陽郡主即將同寧王殿下打馬球的消息早已傳遍,郎君們躍躍欲試,眼神不住流連看臺上的衛(wèi)翕。
三言兩語說不清,衛(wèi)翕給齊佩佩個安心的眼神,“無事,打場馬球而已?!?
“佩佩可同你五嫂打探清楚了,那常春茂此時在何處?”
臨安城中,皇室宗親、朝廷大員多如牛毛,常威靈官職低微,在這種場合處于邊緣地帶。
常春茂能力平庸、聲名不顯,更是接觸不到。
齊佩佩搖頭,“五嫂還未回來?!?
一進游春園,她便依衛(wèi)翕所言,托了五嫂嫂去打探常二郎的消息。
“你不是要上場,還管甚,快準備去?!?
齊佩佩萬分焦急,眼下頂頂重要的是同寧王殿下的馬球賽。
衛(wèi)翕胸有成算,老神在在,“我這不是正在準備?今兒這常二郎得與我一道上場。”
“翕娘,你難道不應該挑些實力強勁的?不必為我如此?!?
她明白衛(wèi)翕的意圖,想借馬球賽試試常春茂。
“佩佩,你只管睜大眼瞧好?!?
勾唇一笑,明艷的面龐晃眼。在齊佩佩愣神時,衛(wèi)翕帶著玉心離開,挑選她“中意”的人。
馬球場中,寧王騎馬跑了兩圈,衛(wèi)翕帶著挑好的人進場。
浩浩蕩蕩、塵土飛揚。
獨孤承岳劍眉一豎,“綏陽,你難道以為,用人海戰(zhàn)術(shù)便能從我手中贏下二十籌?”
目測有二三十人,大多是他的手下敗將。
“人海戰(zhàn)術(shù)?寧王殿下太小瞧我了,這些可都是我精心為殿下挑選的人?!?
這么多!他哪里用的著。
“不必,本王從中挑十人即可。”
馬球賽有白灰為界,人馬過多難免出現(xiàn)混亂。
“殿下,人我?guī)У搅?,都歸你?!?
言下之意,寧王殿下,您不能拒絕。
進帳篷里換上輕便的衣裳,衛(wèi)翕囑咐玉心幾句,掀開氈布去馬廄。
馬廄里,齊兆拿著草料正在喂馬。
“齊二哥藏的真嚴實,可真教我一通好找?!甭唤?jīng)心梳著馬匹的鬃毛。
“好找?”以前怎沒發(fā)現(xiàn),衛(wèi)翕口中鬼話連篇,明明一早知道他在馬廄,偏生悠哉的最后找上來倒打一耙。
“找我何事?”
“當然是請齊二哥上馬,助我一臂之力?!饼R兆既為白身,能引得無數(shù)綠林稱贊,必有一身過硬本領。
方才那場球她就在看臺上,他明明能將球擊進短門卻傳給了寧王。
外邊馬球場上聲擂震天,儼然已經(jīng)開始。
“你還在這兒,何人上場了?”
衛(wèi)翕托腮,“許是裕王殿下吧,方才我托了他替我打上半場,他很高興的應下了?!?
她的體力、耐力比不過寧王,二十籌的馬球賽全場比下來,能要了她小命。
眾人皆知,裕王與寧王不合。
自寧王一腳踢死了裕王的“威武將軍”起,裕王便處處找寧王麻煩。
寧王一開始不計較,但裕王緊咬不放,屢屢為難。泥人尚有三分氣,何況他堂堂皇子,豈能一直忍讓。
兩人一來二去,結(jié)下仇怨。
小狐貍的算盤打的挺響,“不去,若我上場,豈不是得罪了寧王?!?
“我一介女子,想來,寧王殿下不屑為難?!毙l(wèi)翕也不是非齊兆不可,大不了厚了臉皮去求卞王。
當初卞王一桿未進,并非她球技高超,而是他有意想讓。
“且常春茂在場上,你不去親自會會?”
齊兆雖寵愛幼妹,但從不插手內(nèi)宅之事。一是齊老夫人德高望重,一是有父兄在外的名聲,足以震懾常家,不敢苛待。
“若沒碰上我斷不會勸你,既是碰上了,你上場試試又如何,權(quán)當是為了佩佩?!?
齊兆沒有答話,且看著衛(wèi)翕笑。
她既無威逼也無利誘,實實在在的“以誠相邀”。
“你且回答我一個問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