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偶遇貝姨
- 浮世有清歡
- 清霜綠葉
- 2077字
- 2019-05-23 22:24:30
隨著日子歡樂的流逝,年關也越來越近,父母親都還沒有回來,林蘭在管家的協助下,開始籌辦年貨。
這日她走在街上挑選物件,突然被一人拖到街角,剛反身要給那人一記側踢,就聽見熟悉的聲音;
“蘭,你是蘭。”
“貝姨?”
所謂人生四大幸事,他鄉遇故人,林蘭此刻深刻體會到這種心情,喜極而泣,眼淚止不住的下落;
“蘭,不哭。”
安撫著林蘭,貝遙清將其從媚香樓后門帶入,安置在房間里;
“貝姨,你還跟以前一樣娉婷裊娜,一點都沒有變。”
“那是當然,我可是臉時間都不忍蹉跎的美人;你的小嘴還是這么甜。”貝遙清寵溺的捏了捏女孩的臉;
“您是怎樣認出我呢?”林蘭很是不解,過了近十年的時間,她早就不是分別時那個小女孩了;
“果然是我家蘭,這我能認錯,就這香嬌玉軟,妍姿俏麗的模樣,必然我家的人;更何況你這身上的香味,是我親手所制,怎么會忘;而且這臉型氣質像極了若笙,我怎么會認錯,就是可惜這眉眼間的神色,怎么還是隨了那個只長了一張騙人的臉和騙人的嘴的負心漢。”貝遙清有些不滿的念叨著。
“那個人……”提到父親,林蘭心中瞬間五味雜陳。
“今日相聚開心不提這個,蘭,你娘親呢?”
貝遙清話語一落,林蘭的眼淚就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聽林蘭講完事情經過,貝遙清只覺怒火中燒;
“呵,林遠山~”;
“貝姨,娘親的病與他沒有關系,娘親只希望各自安好,讓我不要記恨他,您……”
“沒事,沒事,我有分寸,他可是堂堂國舅,我只是平頭老百姓,就是想奈何也沒辦法啊。不過說來也是緣分,想不到你竟然遇到了他們家;那你現在就是端木蘭了,我家蘭兒正是豆蔻年華,有沒有春心芳動,有沒有喜歡的人呢?”
“哪,哪有。”林蘭害羞的低著回答;
“我可聽說,那個端木鈺新,英俊瀟灑,風姿特秀,想嫁他的姑娘排到城門口了,你真的不喜歡他?”
貝遙清輕壓一口茶,笑著問道;
“沒有,他只是兄長。”女孩篤定的回答;
“那就好,蘭,你要記著貝姨以前教導你的話,而且,你不能喜歡上他。”
一改剛才嬉笑玩鬧的模樣,貝遙清十分嚴肅的說道;
“嗯,蘭一直都記得。可貝姨,你怎么突然這么嚴肅?”
“沒,沒什么。我不是怕他以后會傷害你嘛,像端木鈺新那種招女孩喜歡的男子太麻煩,這世界上美麗可愛的人那么多,你個傻丫頭可對付不過來,離他遠一點好。”
“蘭明白了,我會記得您的教誨。吶,貝姨,快到晌午了,為什么你家酒樓,還不見人來?”
一進來,林蘭就覺得此酒樓依河而建,裝飾的異常華美,屋內香氣宜人,果然是京城,不同凡響;
“哈哈,你個傻姑娘,這將軍府的人果然將你保護的好,這是青樓,不是酒樓。”
“這就是青樓啊,真是個漂亮的地方。這么說來,貝姨,你已經實現了當時的心愿了嗎?這兒就是京城最好的青樓嗎?”
林蘭好奇的觀察著這兒的一切,果然布置十分精巧;
“當然要漂亮,不然怎么能讓男人都流連忘返;我這兒地方,客人可是川流不息,日進斗金,那每日到了……”說著說著,正在興頭的貝遙清,嘆了口氣,而后繼續說道;
“雖說媚香樓是京城數一數二的青樓,但此地往北十五里開外,還有一處,那個花魁我下手晚了沒能挖來,簡直虧大了;哎,要不,蘭,你來我這兒,我們娘倆聯手,這下絕對翻盤了。”
貝遙清越講越興奮;
“啊,不行,我不行。”林蘭連忙拒絕;
“噯,我就開個玩笑嘛。蘭,如果你來此處找我,記得要在人少的時候,裝扮一下,掩人耳目再來,還有暫時不要和端木府的人提到我。”
“好。”
兩人聊了一個多時辰,講了對方這些年來的情況,貝遙清,一直重復的提醒著林蘭,在將軍府要安靜低調,為人不可外露,不可貪戀府上的權勢,最后一定不要喜歡上端木鈺新。
十二月中旬,西北大勝而歸的端木夫婦終于回到了家;
第一次與義父義母分離這么久的林蘭抱著南榮月白久久不肯撒手;
南榮月白看了幾眼一臉傲嬌的兒子,深感不愧都說女兒是貼心小棉襖。
兩日后,皇宮怡和大殿,為端木溯舉行慶功宴就要開始了;
“父親,我也不去可以嗎?”
“鈺新,你別鬧了,該出發了。”南榮月白直接拉著少年就往外走;
“鈺新,耽誤時間了不好,我在家里等著,絕對不會亂跑的,時間不早了,你快跟爹娘出發吧。”
林蘭跟在后面再三保證;
折騰看一陣后,一臉不滿的少年才上了馬車,跟著一行人向皇宮出發。
林蘭坐在房內,從堆在面前的書中抽出一本,開始研讀;
隨著年齡的增長,她與父親林遠山的相似之處也越來越多,她不愿旁人發現自己的身世,希望異父異母可以幫其隱瞞;為以防萬一,回京前端木夫婦囑咐她,最好不要與京城里年長的官員接觸,林蘭也一直謹慎聽從,但還有一點她不知道的大麻煩是,與其說她愈發與父親林遠山相似,倒不如說她與林遠山的胞姐,其未曾見面的姑姑林蓉芷愈發相似。
看著眼前的書頁,林蘭的思緒不知道跑到了哪里,親生父親就在這里,只要她愿意采辦的時候再多行幾里路,就可以走到林府,但她卻從未踏足過那個方向一步。
怨恨,還是期待?
悲涼,還是歡喜?
她已經分不清了,再也不是那個日日坐于門前等著父親前來的年紀;再也沒有羨慕別人被父親寵愛的心情;再也不會幻想一家團聚的模樣;也許自己那些年孜孜以求的事物,不過是一種虛妄。
思緒飄了許久,林蘭回過神來,伸手撫上臉頰,竟然有淚珠掛在臉上,不由嗤笑了一聲;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書,拿起筆再次開始認真批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