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瑜明踢了踢歐陽牧西的小腿，拿了張紙巾，“起開。”他把蘿卜片扔垃圾桶里。

呆頭呆腦的掃地機器人圍著歐陽牧西的腳轉，歐陽牧西按住它，“你今天怎么了？”

蘇瑜明僵硬道：“腦子抽了，關你屁事。”他也鬧不懂自己的想法，大概是目光不自覺放在歐陽牧西身上，關于他的是莫名想親力親為。蘇瑜明仔細想想，他莫不是個基佬？這么多年都沒喜歡，不可能現在突然喜歡。

他腦中出現自己和歐陽牧西卿卿我我的畫面，把自己惡心得夠嗆。蘇瑜明不滿地瞪了歐陽牧西一眼，歐陽牧西無辜地看著他。

蘇瑜明小聲說：“我不是基佬。”

歐陽牧西點頭，“我知道啊。”蘇瑜明不再吭聲。過了一會兒，歐陽牧西反應過來，“你不會以為我在勾引你吧？”

君宥兩眼亮晶晶凝視歐陽牧西，“什么勾引？”

池之林把肉放進每個人碗里，張召棋矜持地鋪好紙巾，拿著刀叉等待開始。

蘇瑜明撇了眼攝像頭，突然摟住歐陽牧西的肩，“寶貝兒，你想吃什么，我幫你。”

歐陽牧西反手就把他推開，做作道：“討厭啦，寶貝兒太俗了，換一個稱呼。”他給了君宥一個眼神，君宥秒懂，紅著眼睛哀怨地看著蘇瑜明。

她帶著哭腔說：“負心漢，你昨天還叫我心肝兒，今天就叫別人寶貝兒了。”

蘇瑜明邪魅一笑，“我左手是歐陽，右手是你，失去哪一個都不完整。”

君宥收了表情，“停，惡不惡心。”

歐陽牧西哭訴道：“用完就扔，女人啊。”

蘇瑜明拍了下他的頭，“得了，別鬧了，來吃。”

蘇瑾修一臉無奈嘆氣，肖直臉上浮現出含蓄的笑容。他幾乎用種寵溺的口吻道：“吃吧，別鬧了。”

池之林烤肉分肉動作嫻熟，君宥夾起肉沾了醬送進嘴里。

池之林目光爍爍，“怎么樣？”

以身試毒的君宥飆出淚，張召棋遞了杯過去，她灌了一大口水喝，眼中閃過狡黠。她專注地看著池之林，眼睛眨也不眨，“難為你了，還是我來吧。”

池之林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不應該啊，我嘗嘗。”他試著把烤得外焦里嫩的牛肉放進嘴里，面色難看。

剩下的人動手吃肉，表情古怪。歐陽牧西心驚膽戰把肉送進嘴里，他又吃了好幾塊才停下，“大池你變了，你居然和君宥一起騙我們。”

他們糾結的時間君宥已經吃完自己碗里的肉，池之林又給她夾了一些。

君宥道：“兵不厭詐。”

“狼狽為奸。”歐陽牧西冷哼。

“我和池之林？”君宥又塞了口肉。

歐陽牧西不再理他，其他人已經吃完碗里的，準備吃第二碗了。他再和君宥吵下去，后面就要自己動手。

君宥吃飽后接了池之林的班，他們才開始。

與池之林烤的肉不同的香氣徐徐升起，顏色是成熟的暗紅，撒上各種調料，沒多久就好了。

飯后酒足，七人決定步行一段。

歐陽牧西抓著粉色的棉花糖，“我突然想起一句詩。”

蘇瑾修神色一凜，“忍著。”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歐陽牧西詩興大發，忍無可忍。

蘇瑾修蹙眉，“現在是秋天，凍不死人。”微醺的歐陽牧西比平時恐怖百倍。

走在最前端的君宥忽地停住，肖直發出疑問，“怎么了？”

君宥白著臉，肖直讓攝影師停止拍攝。

其他人圍了上來。

她掀開路邊花壇里的灌木叢，一具嬰兒白骨出現在他們眼前。

肖直打電話準備報警，張召棋不動聲色戳了戳君宥的腰，君宥抬頭望他，“等一下，不是真的。”肖直沒把電話播出去。

歐陽牧西瑟瑟發抖，“不會真是凍死的吧？”

君宥嫌棄道：“說了不是真的。”

“玩具嗎？現在還有人做這種玩具啊？”歐陽牧西拉了拉骨頭，發現自己拉不動。他握住腿骨蓄力一扯，拽出真的尸體來，鮮紅色的皮膚在燈光下顯得詭譎。

蘇瑜明幸災樂禍道：“哦豁。”他說完收回自己的表情，怕冒犯到死者。

肖直打電話報警，君宥揮手讓他們往后退退，從兜里掏出白手套。

蘇瑾修沉思片刻，道：“你有事瞞我們。”

張召棋搭著蘇瑾修的肩，“她呀，就是懸疑推理小說看多了，哪有什么事瞞著我們。”

尸體體態自然，面帶微笑。

君宥滿臉凝重，“是凍死的。”說是鮮紅色，更像是橙粉色。

歐陽牧西緊張道：“我不會是烏鴉精轉世？”

君宥無言以對，她語重心長拍拍歐陽牧西的肩，“哥，少看點奇奇怪怪的書，世界上哪有精怪輪回。”

張召棋附和點頭，“子不語怪力亂神。”

歐陽牧西有句話憋在心里不好說出口，只好哀怨無比的看著他們。

沒多久特調組的人就來了，肖直說：“有點快。”

池之林看了眼時間，“三分鐘之內趕來的。”

君宥看著下車的幾個人，面無表情藏在蘇瑾修身后。

蕭純面不改色心不跳和歐陽牧西打招呼，“大哥好。”歐陽言心苦著臉松開拉著蕭純衣擺的手。

歐陽牧西冷淡應了句，“好。”他目光落在自己妹妹身上，“工作？”

歐陽言心搖頭，“怎么會呢？哥哥我們是在約會。”

歐陽牧西臉上的酒窩若隱若現，“你們約會太暗了？”關于自己妹妹的事情他的智商便會在線。

歐陽言心沒明白過來，蕭純揉著歐陽言心的頭，“小傻子，咱哥是說我們約會帶電燈泡照明。”

歐陽言心羞澀又軟和地笑了笑，“哥。”

君宥蹲在地上玩手機，張召棋也跟著蹲下，拉她打游戲。蘇瑜明左看右看，加入他們的隊伍。

肖直不安地望向遠方，警察怎么還不來，他們需要去休息準備幾天后的巡回演唱會，現在已經一點多了。

君宥打著哈欠坑自己隊友，便坑邊說：“抱歉抱歉，我預判錯誤，歐陽你在哪兒？我來扶。”

她突然想起打電話讓黎笙寒來接的事情，在這拖著也是拖著，還不如回去睡覺。大晚上打擾黎笙寒是不是不太好，說不定他都睡了。

肖直看君宥的臉紅得不正常，手掌心貼上她的額頭，也就比開水涼幾十度，“你發燒了。”

君宥乖乖巧巧說：“沒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