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爔正要離開的時候，來了一個侍衛，侍衛稟報：“仙君，牡丹花神造訪！”

月爔眉頭不經意的皺了皺，卻也不好回絕，只好讓侍衛將他請了進來。

“小仙見過仙君！”清亮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只見鐘牧提著一籃子牡丹花大步走來。

“仙君你這姻緣殿太過素凈了，總歸是締結姻緣的地方，應該喜慶一點才是！人間的牡丹花開正盛，小仙特地采了一些帶來，給你這兒裝飾一番！”

月爔回了句：“多謝。”

“仙君不必言謝，實不相瞞小仙此次來是有事請求仙君的！”鐘牧說道。

“何事？”

“這……”鐘牧臉上有些微紅，欲言又止。

月爔見了他那樣子，心里已經猜個大概，于是說道：“來我這里的人只會求一件事，花神就直接說吧，若能成人之美，本君自然樂意之至。”

“真的嗎？”鐘牧忽然有些激動，他繼續說道：“我懇請仙君將我與冥界的阿孟姑娘牽在一起，自阿孟姑娘封神以來，在下傾慕她已經一百年了！”

月爔手中的茶杯一抖，他抬眼看向鐘牧，對方正殷切的看著他，月爔緩緩垂下眼，氣定神閑的喝光了杯中的茶水。

許久，月爔開口說道：“花神，你可知三界的規定？你雖是人間的花神，卻也隸屬于仙界，而她是冥神，仙冥兩界不可通婚，我怎能牽你們的紅線？”

鐘牧收起笑意，忽然認真了起來，他道：“小仙自然是知道這個規定，就不瞞仙君了，小仙打算去昆侖找潯妃娘娘，她掌管著人間所有的花木，只要小仙懇請她將牡丹花歸入冥界，那么牡丹就是冥界的花，那時不就可以和阿孟姑娘在一起了嗎？”

月爔挑了挑眉，道：“花神還請三思，據我所知，那位冥神并不喜歡花，怕只怕你有意將牡丹種到冥界，人家卻未必樂意。”

鐘牧反駁道：“牡丹是天底下最美的花，怎能和那些庸脂俗粉相提并論？阿孟姑娘一定會喜歡牡丹花的！”

月爔實在不愿意和鐘牧討論下去，再這樣下去不知要耽誤人間多少日子？

月爔走到鐘牧面前，對他說道：“不是本君不愿成人之美，只是仙君的要求實在太難為本君了，況且姻緣二字并非一方所求就能實現，仙君有意還不夠，除非她也愿意。”

月爔無意間一笑，說道：“我與她共事百年，以我對她的了解，那位冥神看不上眼的東西一輩子也不會看上眼，做的再多也只是徒勞。”

“仙君是說我沒有機會了嗎？”

月爔輕輕拍了拍鐘牧的肩膀，安慰他道：“牡丹艷絕天下，享譽人間，但終歸不屬于冥界，況且牡丹在人間常見，若是種在忘川河，會讓那些歸引的魂魄分不清人間和冥界，到那時會出亂子的！”

鐘牧低著頭，看起來有些失落，“可是冥界那地方又陰暗又寒冷，那些個鬼差和魂魄也一個個丑到沒有人樣，讓阿孟姑娘一個人長年累月的呆在那里，總得有些美麗的東西陪著她吧，不然多孤獨啊！”

“……”

月爔有些失神，“孤獨”這個字眼倒是從沒在阿孟的身上見到過。

哪怕是第一次見到她時，她也是神采奕奕的，想來在冥界修煉的幾百年里，她將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容貌上，所以并沒有“孤獨”這種感受。

如果可以，希望這兩個字永遠都不會出現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