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拔出腿上的匕首,瞬間腿上血流如注,可他全然不管不顧,拼命支起身體。
“孟婠,你究竟還有多少說辭?究竟……還要玩弄我到何時?!”他道。
孟婠解釋著:“沒有,我沒有騙你,那個人是你,是你啊!”
“你!”江月白捂著受傷的腿,滿眼失望看著她道:“都到這時你還滿口謊言,你說那個人是我,可我從不記得做過這件事。孟婠,即便是騙人也該編個合理的借口,你方才說的,叫我怎么信你?”
“既然已經與人拜堂成親,就該一心一意,不去招惹旁人。”
招惹旁人?孟婠問他:“那你說我都招惹過何人?副閣主,池墨痕,邢彌,還是褚拂之?”
江月白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招惹過誰都與我無關,可你最不該招惹的人,是我。”
孟婠凄凄然一笑,原來他指的是他自己。
“原來如此,我最不該招惹的人……是你。”
旁邊的三人見孟婠此刻的模樣,都是一陣緊張加心疼,他們的主子,那個高高在上的冥神,怎么能受人這般欺負?
煮飲道:“月公子,莫要一葉障目,剛才這些只不過是妖怪們的障眼法和斷章取義罷了,我家主子沒有那么不堪,這一點我可以用性命擔保!”
“哎呀你跟他解釋什么啊?江月白要不是因為你,婠婠她早就是我的人了!哼,以我褚家的實力,我定會讓她過得比這世上任何一個人都要平安喜樂,總好過現在在你這里受委屈!”
池墨痕小聲叮囑褚飛盈:“別火上澆油了。”
褚飛盈一聽這話更是不滿道:“我又沒說錯,喜歡婠婠的人那么多,跟誰不比跟他好啊?”
“嘖!你……”
池墨痕與褚飛盈你一言我一語的吵架,孟婠這邊卻無意關心那些對話內容。她想去解釋,可是真相在他聽來肯定太過荒謬,比謊言更荒誕,比借口更不可信。
不解釋了,也解釋不動了。
孟婠沒有在意褚飛盈剛才的話,可不代表江月白不在意,只見他冷笑一聲,對孟婠道:“她說的不錯,你選誰都比選我更好。”
他的這句話,讓她徹底放棄了最后一絲解釋的希望。
“是嗎?”她低頭,仿佛是在笑,卻又讓人完全感覺不到開心。
苦笑,是無可奈何的苦笑。
她抬眸,神情復雜地看著他,那張自己愛了兩世的臉,和追尋了兩世的靈魂。
曾經的他,從不會對她說半句重話,從初遇那天起便給了她足夠的包容和溫柔。仔細想想,那時的她連在冥界剪紅線的差事都是月爔提出來的,她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冥神卻被天界堂堂姻緣之神愛上,這是多大的幸事啊!
就仿佛整個三界最最好看的神仙,和最最令人艷羨的愛情都讓自己一人獨占了。
狂喜!
惶恐!!
怕遭報應!!!
所以,現在她終于遭到報應了。
忽然憑空出現一道金光,眾人看去,只見金光漸漸形成一個符咒,一聲“破”字落地,碎石噼里啪啦的從外部震碎。
“誰?!”禿鷲和蝴蝶妖立刻警戒起來,下一刻,結界突然被人打破了……
眾人看去,只見破洞處站著一個人。是秦娣。
“妖孽,我可算找到你們了!”
秦娣孤身走進去,簡單掃視了一圈后目光停留在了江月白的腿上。
目光簡單停留了幾秒后,她拔出劍,凌空畫了一道符咒貼在劍上,嘴里默念咒法,劍便依憑著咒法朝著兩妖襲去。
禿鷲和蝴蝶妖與她的劍斗法,她則起身飛到江月白身邊。
孟婠側目看著秦娣悉心上藥,而江月白只是閉著眼,默許對方撕開腿上礙事的衣物。
秦娣手上沾著藥膏小心翼翼地擦拭著腿部的傷口處,其間不免肌膚相碰,擦到痛處時秦娣還貼心的吹氣。
這一切都落在一旁的孟婠眼里。
她撤回眼不愿再多看,卻發現正在斗法的禿鷲忽然拿起一個瓶子,趁著空檔朝這邊奔襲過來——
“小心!”對面三人驚呼。
孟婠心下一驚,連忙朝著這邊看過來,身體不由自主的擋在兩人面前,可無奈手腳被綁,她只能橫躺下去。
可是于事無補。
秦娣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偶然回頭只見禿鷲打開手中的瓶子,瓶子里飄出一股異樣的粉末,粉末彌漫開來,不止秦娣,孟婠與江月白,三人均是兩眼一黑,紛紛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