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楚錦書聽到他后面的話，第一個反應就是生氣，以為他是因為自己氣晉芯吻他的事，提的這個要求。

恨不能一腳把他從窗外踹出去，讓他去荷花池里清醒清醒。

但是隨著下一句話涌入耳中。

她怔了一下，眼睛有些發熱。

“我不是十年前的魏家大少，沒錢，還帶著一個年幼的妹妹。

你完全可以找一個比我條件好的人嫁了，我給你時間考慮，是讓你考慮清楚能不能接受我現在過得日子，如果你再做一些出格的舉動，被熟人看到，你想后悔都來不及。”

魏九的聲音沙啞，緩緩抬起頭，目光中帶著復雜。

這是他第一次跟她說心里話。

楚錦書明白他話里深意，鼻子有些酸酸的。

她抬眸望著他認真兇狠的表情，粉唇忍不住揚起一抹弧度。

“傻。”

如果她怕這些，她就不會來，揪住他的臉來回揉了揉。“魏九，你是不是傻？”

“放心，我不用考慮，也不會后悔，”她仰頭看著他，“我來找你就沒想過后悔，而且我剛剛就是故意親你的，你是我未婚夫，我親你一口怎么了？”

她聲音中帶著得意，美滋滋地再次翹起腳尖在男人唇角處親了親，抓住男人微涼的手掌，把自己的手攥成拳頭，塞到他掌心里。

“下不為例！如果還有下次，我就直接壓著你去領證！”

楚錦書軟聲軟氣地威脅了一通，又撒了一會兒嬌，實在是疲憊的厲害，心情舒爽地躺回到病床上休息。

魏九全身僵硬的站在原地。

被她觸碰到的地方，有些發熱發麻。

過了許久，他望著床上隆起的弧度，耳邊浮現出她方才說的話，神情中閃過復雜。

最終，薄唇扯出一抹弧度。

憨婆娘。

他目光落在她額頭處包裹著的紗布，似乎是想到什么，眼底閃過陰森的寒意。

大概是因為傷口處理的及時。

楚錦書在醫院住了一天，被小精怪強迫著喝了好幾大杯的水，傷口就結了一層很薄的痂，不過傷在后腦的位置，傷口處的頭發掉了一小塊。

等從醫院出來。

魏九找了個同村的牛車，楚錦書坐在牛車上，搖搖晃晃地往村里趕。

小魏妞乖乖地坐在魏九懷里，手里拿著一朵黃色小花，不知道怎么，楚錦書總是覺得魏九好像有點心情不太好。

楚錦書看著魏九眉宇間凝聚的寒意，實在是不知道他為什么心情不好的理由，干脆看向路邊的風景。

拉牛車的是四五十歲的婦女，頭上戴著一頂大帽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總是用一種奇怪的視線往楚錦書身上瞟。

一眼，兩眼，三眼。

就一百來米的路，看了好幾眼。

楚錦書忍不住看了過去，輕笑了一聲，“大娘，你看什么呢？”

“啊，沒看什么……”大娘被逮了個正著，有些尷尬，笑了笑就忙轉過頭，可是又有些好奇，最后笑了笑，用一口家鄉話打探。

“你就是村里新來的楚知青吧。”

“是我。”楚錦書點了點頭。

“啊，還真是你呀，可惜了哇，這么漂亮的女娃娃……怎么就遇上那種事了呢？”

楚錦書來鎮上看病的這幾天，村里都傳瘋了。

說最漂亮的那個女知青在村頭地里被糟蹋了，流了好多血，把魏家傻妞都嚇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