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彌月輕輕握住冰雪的手，用靈力在空中畫下了一個冰雪看不懂的圖紋，像是古老的陣法。

封彌月半跪在陣法中，微微抬頭看著她。

“現在，滴血。”

冰雪有了上次地教訓，總算是吸取了經驗，不再亂用刀子想都不想地往手上割了。

她素手輕點，血珠在她的手中凝聚，翻轉，輕輕低落在封彌月的眉心。

紅色如同彼岸花，在他的眉心綻開。

有那么一瞬間，恍恍惚惚，他覺得眼前的女孩，就是圣女。

感應到了溶血，星陣開始漸漸變化，開始發光，強大的力量散開。

“啊——”

冰雪覺得有些不適，漸漸的，身上的疼痛感加劇，突如其來的威壓讓她難以呼吸，她不自覺的叫出了聲。

蝕骨般的疼痛讓她的臉上，呈現出了痛苦的表情，她硬生生地扛著，用力咬著下唇，身體有些顫抖，豆大的汗珠不住地往下流，打濕了衣衫。

“封彌……月！你怎么不說……有這么痛！”

她有些艱難的開口，質問同樣在一旁承受著痛苦的封彌月。

“……我說了啊，是你沒聽。”

封彌月有些無奈，他的修為高，承受能力要比冰雪強很多，倒不至于喊出聲。

“我們的修為差距越大，承受的痛苦考驗也就越大，契約一旦開始就不能終止，否則契約雙方都會有性命之憂。”

他耐心地解釋道，盤腿坐下，臉色不太好，閉上眼睛，承受著疼痛。

硬生生從身上抽離修為，就像從人身上抽離骨頭一般，能不痛嗎？

“那……你到底修為……多高？”

冰雪咬牙切齒地問，倒不是因為生氣，而是現在，以她的能力，只能這樣說話。

“難說……照你們的算法來的話，中階圣君吧。”

圣君……冰雪的內心收到了一萬點的暴擊。

圣君，在幻靈大陸所知的境界中，已經是最高的了。

如今自己只是地階，距離圣君之間還有靈階和武君，算起來整整三個大境界，每個境界十個階級。

不疼死才怪……

仿佛認命了一般，冰雪也盤腿坐下來，閉眼。

既然躲不過，那就接受它，來吧。

說是劫難，倒不如說是饋贈，淬煉精神力又提高修為，這么好的機會去哪里找第二次！

不知道自己硬生生挨了多久，當疼痛感漸漸消失的時候，冰雪便失去了意識，倒在了地上。

隱隱約約，一些場景在她的腦海中浮現，卻又都是片段，根本無跡可尋。

主角都是一個女子，冰雪想要走近，可她根本看不清女子的容顏。

人影攢動，在畫面中一閃而過，似乎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但卻又讓她覺得那么真實。

她……是誰？

當她醒來的時候，原本坐在她旁邊的封彌月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晶藍色的劍。

劍身半透明，劍鋒鋒利，又隱隱透著些寒氣，一看就不是凡品，又好看得不像話。

只不過，這氣息有點熟悉……

冰雪五指張開，那劍就好像有靈一般，輕輕地飛起，落在她的手心。

“雪，是我，封彌月。”那劍輕微地發著光，“我的修為消耗太多，需要閉關一段時間恢復，這噬月劍是我的本命劍，我將作為劍靈寄宿在劍內。”

冰雪聽著他越來越虛弱的聲音，不禁有些擔心，“你……怎么樣，沒事吧？”

“無妨，只是要昏迷一段時間了。”聲音漸漸輕了，“你和我有契約，這寒潭封印自然就會打破，你……自己……小心……”

劍身的光越來越暗，直到消失。

冰雪的眼中，竟有些濕潤。

她把噬月劍收入空間戒指中，按照封彌月的話，走出了譚底的山洞，回頭看了看，竟有些不舍。

她搖了搖頭，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雙腳點地，離開了潭底，向上飄浮。

師父……我要回來了

這么久過去了，他也應該從皇城回來了。

只是不知道，他回來以后發現我不在，會不會著急。

他……會找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