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冬在他那一輩是獨苗,年輕時家里養豬,總是生病,損失不少,為了治好豬,自己買了很多藥和醫豬的器具,通過摸索,研究出一系列行之有效的醫豬方法,順便學了醫牛、治家禽各種病的技術,成為遠近聞名的獸醫。為了解決王家人丁單薄的問題,王天冬一連生了三個子女,雖然中途吃了不少生子秘方的藥,但除了老大王道權是兒子外,老二老三都是女孩,似乎并不能改變老王家一脈單傳的命運,也就放棄了!
王道權為人精明,做事踏實,就是不愛讀書。成年后王天冬便不強迫其讀書,給他把媳婦娶了,買了個車就開始了他的跑車生涯。也因為娶妻娶得早,這才二十六歲,王道權已經有了兩個孩子,大兒子王大強五歲,小女兒王大芬三歲,日子過得也算滋潤。而老二王道玉嫁給了陳先明的兒子陳君文,同時也把獸醫技術傳給了陳君文;老三道琳才十八歲,正在上高中!
皂莢樹組雖不大,但跑車的卻已有兩人,還有一個便是何泰永。何泰永和何泰剛是兄弟兩人,父親何國發本是皂莢樹小學老師,因為超生,被學校開除了工作,在家務農。雖然何國發是老師,但這兩個兒子都不愛學習,何泰剛更是在讀書時就四處飄蕩,最后認識了煤老板陸洪順的女兒陸小萍,一來二去兩人就混在了一起。剛到法定結婚年齡就領了證,陸洪順雖然不喜歡何泰剛,但無法改變女兒的選擇,最終同意了這門婚事。何泰剛便順理成章的去了陸洪順的煤礦上工作,負責管理,而何泰永沾大哥的光,買了個車,跑起了運輸。
王道權接了村里拉碎石的活,便提議讓何泰永一起,都是一個村的,找一個不找一個不太好。李三當天便同王道權一起找了何泰永,這何泰永也是十分干脆,就把這事答應了!擇日不如撞日,兩個約定第二天就開始!
天不見亮,兩人就一起出車去拉碎石,第一車拉回來的時候,皂莢樹還有部分村民未起床!而陳家坪、汪家溝這邊的人,在陳先明、李三、趙云林的組織下,十多個勞動力已經在路上等著了,碎石下車,立刻就開始鋪路的工作。
劉顯德聽到車聲不斷響起,出門一看,卻是在補路,對鄧桂榮說:“這是在修路嗎?沒有通知咱們嗎?”
鄧桂榮說:“沒有,只有他們那邊的人在整,補個路也要不了多少人,朱家角和我們這邊的都沒有通知。”
劉顯德說:“知道為什么沒通知嗎?”
鄧桂榮說:“我不說了嗎,人補路用不了那么多人,就沒通知我們這邊的,就他們那邊我看也沒出幾個人啊,鋪個碎石要多少人。”
劉顯德說:“婦人之見,這是人多人少的事嗎?這就是虧心了,路修得有問題,導致了我和周家發生矛盾,他們這是在補救,想逃避責任。這就是證據,我得記錄下來,到時候劃分責任的時候,必須有他們一份,修個破路人都不能走,出了問題才進行補救。”
鄧桂榮說:“你想多了吧。”
劉顯德說:“你覺得我想多了,那我得去給你證實一下。”說著就向修路的地方走去。
鄧桂榮說:“你這去干啥,給我搭把手把豬食煮了啊!”
劉顯德說:“煮豬食花多少功夫,放鍋里火燒起不就行了,我這是去給你找證據。”
鄧桂榮說:“你就瞎折騰吧!”
劉顯德走到工地,看到眾人正忙得熱火朝天,李三也拿著鋤頭在掏碎石,故意咳嗽一聲說:“李隊長,這是在組織人補路呢?怎么沒通知我呢,不是給你說過嗎,村里做什么事,做什么決定,一定要征詢大家的意見,你怎么總是獨斷專行呢?”
李三說:“這點小事,用不著全村人,我們這邊的人就可以處理干凈。”
劉顯德說:“你們這邊的人不包括某個人啊,我怎么沒有看到周化雨呢,在他家門口補路,他都不出來幫下忙?”
李三說:“周化雨怎么沒來,你不知道嗎?”
劉顯德說:“哦,原來也是李隊長沒有通知啊,怎么的,出了事通過這種方法就能補救嗎?即使你不讓我們參加補路,你的責任也是你的責任,不會因為你這種偏心處事的作風而改變,只會更糟。”
陳先明說:“老劉,你少說兩句吧,周化雨沒來是因為今天去鎮上了,周正今天出院。”
劉顯德遲疑了一下,心想如果周正此時就能出院,這住院到出院也沒多久,說明病情也并不嚴重,心里松了一口氣說:“這事咱們先不論,再來說說這拉碎石的錢從哪來的,上次修路籌的錢不是用完了嗎?”
陳先明說:“錢從哪里來的你不用管,肯定不用你出錢。”
劉顯德說:“我知道不用我出錢,讓我出錢我也不會出,我只是想搞清楚這錢是從哪出來,莫不是動了集體的錢?”
陳先明說:“動哪里的錢,都不用你操心,但我可以保證這錢用得名正言順。”
劉顯德說:“集體的錢是村里每個人的,我這是監督,懂嗎?萬一某天某人因為貪污受賄進了監獄,這可不太好,有損我們村的形象。”
趙云林說:“監督有我這個監事在,也用不著你操這份心。”
劉顯德仔細一看眾人,說:“我突然發現一個問題,我們村這隊長、財務、監事都是一片的人,難保你們不會同流合污,所以今天你只要告訴我,這錢到底是不是村集體的錢就行了。”
李三說:“這是村集體的錢,但我們是用在村集體的事上了,而且這錢也是預支我們未來的薪水,有出處,有去處,在哪里我們都講得出一二三,不怕你說空話。”
劉顯德說:“行,我明白了,你們也不用多說。”
陳先生看不慣劉顯德這樣子,站出來說:“你明白啷了,你就明白了,我看你啷都不曉得,懂個錘子,就在那瞎扯蛋。”
劉顯德說:“我明白啷了,不用你曉得,你們忙吧,接著修。”說完不管眾人的議論,轉頭向家走去。有了證據不管用,還得找個能說會道有關系的人,才能盡可能把自己的責任避開。這周正即然這么快就出院了,那花費也不算大,責任再一擺脫,即使要賠醫藥費,整體算下來損失也不算多。
劉顯德走遠后,趙天宇說:“這個劉顯德,真是一肚子壞水。”
趙云林說:“你不要亂說,傳到他耳朵里,又要找你麻煩。”
趙天宇說:“怕球他(不怕他的意思)。”
陳先明說:“不怕君子,就怕小人,他劉顯德幾斤幾兩,哪個不曉得。我們做好我們的事,他和周家的事等他們自己處理。”
在場諸人,只有楊德風和周家有點關系,因楊德風和楊德權是親兄弟,而楊陽是他們堂妹。李三顧及他的感受,說:“劉顯德這種人就應該給他一個教訓,這回打了你侄子,不能輕饒了他,我們都是后盾,對不對,楊大哥。”
楊德文說:“相信法律自有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