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陽見周正摔倒,忙扶住自己的兒子,關心道:“正兒,怎么了。”
劉顯德被趙天宇隔開后,瞪著周正說:“哼,有人生沒人教的東西,讓你知道什么是做人的道理。”
趙天宇說:“劉叔,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有事情好好說,沒必要動手噻。”
劉顯德說:“你別裝好人,前年打田的時候,你家和陳家爭水,不也打得歡快。”打田是插秧前的一道工序,天干的時候,需要擋斷河水引入田中。而趙天宇的田在河下游,上游水被被家斷了之后,趙天宇去鑿開一個口子,放水下流進入自己家田中,由此于陳家產生了爭水矛盾,起了沖突。
趙天宇說:“劉叔,我這好好說,你怎么這樣。”
劉顯德說:“我是告訴你,自己的屁股不干凈,就坐正了,別到處管閑事,把屎胡得到處都是。”
候玉鳳見老公被侮辱,對趙天宇說:“行了,少說兩句。”也跟著楊陽關心起周正的傷來。
周正痛得慘叫,說:“肚子痛。”
說話間,周化雨喊著李三到來。李三見狀,問道:“怎么了?”
楊陽說:“劉顯德把周正打了,現在已經不行了。”
李三說:“那趕快送醫院,這里的事我來處理。”
周正也是大小伙子,此時無法行動,要送醫院也不容易,趙天宇說:“我背他去。”趙天宇將周正背起,周化雨在一旁扶著,忙向街上送去。而楊陽回頭對周圍說:“看好家,哪也別去。”便跟著去了醫院。
周圍見父母、大哥都走了,聽從母親的話,回到家中把門關上。
卻說李三到來處理好周正的事,對劉顯德說:“德哥,這是怎么回事,你咋就動手打人。”
劉顯德說:“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我這下午飯也沒吃,去我家,邊吃我邊和你說。”
候玉鳳聽到劉顯德這么一說,冷笑一聲就回去了,也不和李三搭話。李三略顯尷尬,又不想和劉顯德過多糾結,便說:“你先回去,我馬上過來。”
劉顯德說:“行,但我覺得那些個沒素質的人,你就不用管。你先忙,我回去吃飯。”
李三內心糾結,一個人去劉顯德家,這肯定不行,必須找個人一起,叫上陳先明和趙云林。邁開腳步,突想想到,自己應該先找周圍了解一下情況,畢竟小孩子的話語也一定真實性,而且此時不受其他人的干擾,獲得的信息絕對可靠。李三為自己的智慧暗自點贊,倒回來直接去了周化雨家中,找周圍了解情況。
周圍獨自坐在苞谷堆里,眼前發生的事讓他有些難接受。原本熱熱鬧鬧的一家人,突然就只有自己一個人了,而導致這一切的是自已往日劉伯伯劉伯喊著的長輩。劉顯德這人瞧著有些自私,說話也不是那么中聽,可怎么就會打人呢,全村那么多人都走大路,他為什么篇要走小路,還掀翻了自己家的苞谷桿。這些事情讓周圍覺得很費解。
劉顯德家三個孩子,年歲都比周圍大,平時也無多少交集。但劉顯德有一個侄子,劉安軍才十歲,平日里經常在一起玩,至少放牛的時候,大多數時候都會在一起。這兩家一有了矛盾,以后如何相處,這都是問題。老師在課堂上都講遠親不如近鄰,可這近鄰卻總是吵架斗毆,大人人的世界真是費解!
周圍嘆了口氣,開始繼續麻苞谷。
李三敲了敲門,問:“周圍在家嗎?”
周圍起身說:“是李叔嗎,我在。”
李三推門而入,說:“小圍,可以給叔叔講一下剛發生的事情嗎?”
周圍點頭說:“可以,就是晚上我們在家麻苞谷,我媽媽出去倒水,突然看到有人在推倒我家堆在小路上的苞谷桿,就問是誰。結果發現是劉顯德伯伯,就問他為什么要推倒,讓他立起來,不然不準他走。劉顯德和我媽就爭吵了起來,我爸就去請你來主持公道,結果劉顯德強行要跑把我媽媽帶倒了。我哥就上去不準他走,然后他叫我哥放手,我哥不放,他就打我哥,把我哥打倒在地上。后面你們就來了,發生的事你也知道了,這個過程趙大哥他們家都看著的,你也可以去問他們。”
李三說:“我相信你說的,這事我也會調查,你一個人在家注意安全,不要玩火。”說完起身要走。
周圍說:“李叔,你要走嗎?我媽媽他們什么時候回來。”
李三說:“他們辦完事就回來,我還有事要處理。”
周圍說:“好,我送送你。”便跟著李三出了門。送走李三,周圍站在院壩邊上,看著黑暗中村落,不知道父母什么時候回來,心里有些空空的。
李三去找陳先明,陳先明說組里的事情,自己只管帳,這調節的事不便參與。趙云林作為組里的監事,原本也可以推辭不來,但他是個老好人,在李三的再三邀請之下,同意和李三去找劉顯德。在路上李三將事情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兩人便直赴劉顯德家。
卻說劉顯德回到家中,老婆鄧桂榮見他面上被人抓破,問:“去哪里整啷了來,臉都讓人撕破了,是不是批嘴又亂說了。”
劉顯德說:“別說這些沒用的,菜給我端上來,我要吃飯。”自己去照了一下鏡子,看著臉上的抓痕,心中越發生氣。
鄧桂榮將飯菜端上,說:“怎么得,覺得自己更漂亮了?還不打水洗哈,抹點藥。”
劉顯德說:“抹藥,抹什么藥,這是證據,是我被攻擊的證據,我要留著等李三來看。”
鄧桂榮不知道劉顯德做了啥,但即然隊長要來,這事肯定得說出來,也不著急,便坐在一旁開始看電視。劉顯德吃完飯,躺在竹木的沙發上,等著李三的到來,這一等也不來,二等還不見人。心中不耐煩,說道:“這李三怎么當的隊長,這都多大會了,還不來。桂榮,要不你去他家看看,看他是不是忘記了,我這傷者還等著他呢!”
鄧桂榮說:“怎么的,腿腳也傷著了?”
劉顯德說:“你這話什么意思,閑我受傷不嚴重,還盼著我腿腳也受傷唄?”
鄧桂榮說:“我可沒這么說。你腿腳沒受傷,其他地方我看也沒事,就臉上刮破點皮,要去他家你自己去。”
劉顯德說:“我這操勞大半輩子,累死累活的為這個家,我受傷了讓你跑跑腿你都不愿意了唄?要是我真的腿腳受傷了,不能動了,只能躺床上了,我是不是得餓死,省得拖累了你?”
鄧桂榮說:“少說兩句吧,我看你這飯就白吃了,你倒是說說你怎么著的吧,被誰抓的。”
劉顯德說:“犯不著給你說,你覺得我們村很大,我那么大聲的吆喝,你真沒聽到?我被人打的時候,也沒見你去幫忙,我要真給打死了,回不來,我估計你明兒個就得改嫁,是不是找好相好了,就等著我死呢?”
鄧桂榮見劉顯德越說越離譜,生氣道:“你說的這是人話嗎?你受傷了你就閉嘴吧,要不要我把大夫請上門來,給你瞧瞧?”
劉顯德說:“你有那精神去街上請大夫,你還是去李三家看看他在家沒有,怎么還不來。”
這說話間,李三與劉顯德已來到了劉家,在院子老遠處就聽到二人在吵嘴。尋思了一下,往后退了幾步,大喊道:“德哥在家沒有?”提醒劉顯德自己到了,可別再吵了,再向劉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