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秦明經歷了思考對比之后發現，相比之前，他更喜歡如今的自己。

曾經的秦明，會悲傷，會痛苦，會難過，會因為生活的重壓，社會的的毒打而喘不過氣起來。

但現在的秦明，天崩地裂也難以動搖他的意志，世界毀滅也不會讓他感到絕望。

失去情感，無情無義？

在幻想殺手的視角感官中，這是無法忍受的事情，但對秦明來說，這是進化，適應生存的進化，絕對理性的進化。

即使失去情感真的是不好的進化，但秦明可以肯定，在這種神仙降世，鬼怪狂歡的降臨者時代，淡漠理性的他絕對能活的更久。

在秦明覺得自己思考出結果的時候，林羽兒突然開口道：“太平靜了。”

的確，雖然水流湍急，陣陣水聲也不絕于耳，這湖水看起來有些狂躁，但事實上，鐵甲船這么大的目標，在水上又沒有遮蓋物，可以說是完全暴露于水面，一目了然。

但鐵甲船已經行駛過了湖中央，即將到了白龍湖對岸，卻始終沒有遇到襲擊。

要知道，在經過湖中央時，對水中的降臨者來說，是最好的襲擊地點，但是預想到的襲擊卻一直沒有出現。

“這湖水下面，不知隱藏了多少水生類降臨者，我甚至能感覺到，有一些降臨者圍繞著鐵甲船游走徘徊了好幾圈，但一直按耐住沒有出手襲擊。”

林羽兒淡淡的說道，若是她早先就知道這白龍湖中的降臨者不會襲擊人，那她又何需秦明來構造鐵甲船代步？直接爆發全力在水上奔跑，那速度才是最快。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終究是省了一番麻煩，史迪奇能感覺到什么嗎？。”

史迪奇遲疑了一陣，用很別扭的語言回道：“隱約……有力量……在限制。”

“果然是有什么東西限制了降臨者的攻擊，那一定，是更強的存在了。”

鐵甲船無驚無險的行駛到了河對岸，秦明與林羽兒輕輕一躍便離開了湖面。

在岸邊，鐵甲船化為雜亂構造力被秦明重新吸收，他正要叫林羽兒離開，卻見林羽兒怔怔的看著湖面。

秦明順著林羽兒的目光看去，原本湍流急躁的湖面變得平靜如鏡。

水鏡中，有某種生物在蟄伏，隱約可見其一鱗半爪，只能看到它周身白色鱗片反射著的微光，形成了修長身軀，這是一條在湖中游弋的白龍。

Z國人，對于龍這種生物，總是有著特殊的情感加成。

林羽兒定了定神，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她開口道：“多謝閣下放行。”

湖水中的存在沒有反應，只是湖面有漩渦出現，漩渦之中有白光如電，筆直的沖向秦明。

那種速度，秦明難以躲閃，只是迅猛白光沖入秦明體內，感覺卻是如同微風拂面，隨后便是身體被凈化升華后的愜意。

秦明撫著胸口，構造力組成的上衣消散，露出他健碩的上半身，池離在他身上留下的紫色印記，被白光照射后消失了。

構造力重新涌動構成衣物，秦明對著湖面笑了笑：“多謝閣下出手相助。”

他跟林羽兒一樣，語言恭敬，但是他的語調平淡無奇，沒有絲毫敬畏之色在里面。

“打開探查之眼”

“種族：白龍”

“陣營：降臨者”

“受到外來力量干擾，探查失敗……”

秦明心中肺腑：“這探查之眼，倒是越來越沒用了，看來，以后就該完全失去作用了。”

“以前，白龍湖中的白龍只是傳說，但沒想到，如今卻活生生的出現在我面前，雖然只見得一鱗半爪，卻依舊有些心緒難平。”

林羽兒轉身離去，并對秦明平靜說道。

秦明聞言，回應道：“那又如何？雖然沒能探查完全，但想來，這白龍也超不過蛇階，就算它真的為難我們，雖然麻煩一些，也不會有太大問題。”

林羽兒則是語氣冷淡道：“不管怎么說，白龍畢竟剛幫你消除追蹤標記，而且，對強者要保持應有的敬畏。”

“超不過蛇階？這種傳奇生物怎么會沒有特殊能力，真要在水中戰斗起來，就連我也是九死一生。”

“你一個蟻階，還是認清自己的實力比較好，省的以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林羽兒說話難聽刺耳，她覺得，白龍剛剛幫過秦明，但秦明剛才的話卻是沒有一點感恩之心，在她看來，秦明有些小人行徑了，不由得流露出失望不滿來。

秦明并不在意林羽兒的譏諷，她說的并沒有錯，秦明的實力距離蛇階的確該差了不少，之前的主要戰力也都是林羽兒。

但秦明只是無所謂的輕笑：“你說的對，但我們終究不是同一陣營的人，就算它現在幫了我，以后若是刀兵相向，我也不會因今日之恩手下留情，而且我相信，在生死面前，它下手也不會有絲毫猶豫。”

這話讓林羽兒不知道怎么反駁，因為她知道，秦明說的對。

降臨者與覺醒者終究是勢不兩立難以共存，這無關善惡，只關生死。

因為這世界，未來終究是要分出一個勝負，決出一個勝者。

“降臨者不會因為自己是幻想出的存在就放棄成為現實的機會，而現實的原主人，覺醒者們，也不會將原本屬于他們的世界拱手相讓。”

“降臨者們天生強大，但覺醒者的天賦潛力也是恐怖，現在還活下來的人，哪個還不是覺醒者？”

“又有多少幸運的覺醒者，沒有因為降臨者而失去親人朋友？要知道，初次降臨的家伙，都是紅著眼睛沒有理智，只知道殺戮的怪物。”

“仇恨的種子，戰爭的根源，早在第一次降臨就埋下了。”

對于秦明的看法，林羽兒不置可否。

輕輕嘆息一聲，她還是更喜歡那個陽光明媚，能與家人朋友一同游樂的和平時代，而不是現在，整天都充滿了戰斗與殺戮，但這卻無可避免。

就連她，在與降臨者戰斗時，也喜歡虐殺降臨者釋放壓抑的情感，這一點，早在她第一次出手秦明就看出來了。

與降臨者戰斗的每一個瞬間，都會讓林羽兒想起那個如同噩夢的午后，來自降臨者的陰影霧霾，其實一直籠罩著她，揮散不去。

秦明眼神瞇起微微仰頭，將雙手放在腦后，隨后用輕松卻又危險瘋狂的語氣說道：“所以啊，只要是降臨者，還是死掉的好。”

史迪奇：“……歐哈納？”

秦明：“哦，你除外，誰讓曾經的妹妹喜歡你呢，留著當寵物吧。”

史迪奇：“……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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