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醉宿虹樓
- 我的大明不可能這么猛
- 橡木森林
- 2634字
- 2019-05-09 23:42:39
一個婀娜的身影,在幾個侍女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原來有伙計見要出事,趕忙跑到外面把東家給請了回來。
“小蝶,平時我是怎么囑咐你的?”那個女子的聲音里,帶著無上的威嚴。
“對不起小姐,我錯了。”那個女管事被嚇的說話都帶出顫音了。
朱盛唐轉過身來,看向那個女子,只見她穿著一件鵝黃色的長裙,潔白的輕紗遮住了面容,只露出了一雙美目。
雖然有輕紗遮面,但是朱盛唐還是一眼就認出來,她就是那個曾經出手幫他的紫衫姑娘,沒想到她竟然成為了醉虹樓的新東主。
朱盛唐一轉身,那個女子看見了他的臉,也是美目一閃,顯然認出了他。
朱盛唐感覺到那個女子微微一笑,就聽見她說道:“請這三位公子去貴賓房,重新上菜,一切費用都算在我身上。”
不等朱三人三人拒絕,她就走向小蝶呵斥道:“你跟我去后堂領罰。”說著就帶著小蝶走向后堂。
朱盛唐看著她的背影,心中有千言萬語,卻都被壓在心底,無法吐露。突然一首詩涌上了心頭,他再也忍不住,就大聲的念了出來。
“人生若只如初見,
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閑變卻故人心,
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
淚雨霖鈴終不怨。
何如薄幸錦衣郎,
比翼連枝當日愿。”
此詩一出,震驚四座,那個婀娜的身影也是為之一頓,但她還是靜靜地走開了。
朱盛唐念出此詩以后,也是有些后悔,一是太招搖了,另一個是和人家姑娘也只是一面之緣,這詩有些不太合適。
大堂里很多人都朝著這邊涌來,二樓的貴賓房也都紛紛開窗詢問是誰在作詩。
朱盛唐借著酒勁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念都念出來了,收也收不回去了,干脆不想了。三個人跟著伙計到二樓的貴賓房里,繼續喝酒去了。
喝到一半,那個叫小蝶的女管事,親自提了一個食盒進來,她把食盒放在桌子正中間說道:“這是我們小姐親手做的拿手菜,整個延州府就只有我們家小姐會做,我們家小姐特意讓我送來,給三位公子壓驚。”
朱盛唐心里好奇了,是什么樣的美食,竟然只有那位姑娘會做。他仔細的觀察起那個食盒,想看出點玄機來。
食盒上有各種雕刻的花紋,做工很是精美。但是聞不到什么香味,也就無從判斷食盒里裝的是什么。
小蝶輕輕地打開了食盒,只見一股白氣冒了出來。三個人定睛一看,只見里面是一個帶蓋子的瓷盤,蓋子上和瓷盤四周都敷滿了冰塊。
小蝶看了他們三個一眼,說道:“請三位公子親自打開吧!”
朱盛唐伸手打開了蓋子,一股肉類的清香撲鼻而來,很是誘人,朱盛唐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巨大的細瓷青花碟上,擺滿了一圈圈淡粉色的肉片,呈花瓣狀分布,一層疊著一層,仿佛一朵蓮花。在中間花蕊的位置,還整齊的擺放著生姜絲、蔥白絲,大小長短均勻整齊,刀功非常了得。
朱盛唐三人都是土包子,還真沒見過這玩意,都疑惑的望著小蝶。
“知道你們就沒見過,我告訴你們,這是河豚魚膾。”
“啥!這是河豚,你想害死我們?”馬俊雄聽聞是河豚當即就急了。
“冒死吃河豚,你當我們不知道嗎?”許握瑜也站了起來。
“你們嚷什么,這道河豚膾是我家小姐精心制作的,怎么會有毒,你們不敢吃我這就端走。”小蝶說著就要去端裝著河豚魚片的盤子。
“慢著,誰說我們不敢吃了。我只問你一句,這是你們家小姐親手做的嗎?”朱盛唐瞪著小蝶沉聲問道。
“當然是了,難道我還會說謊。”說著小蝶拿起筷子,夾起一片河豚魚片,放入嘴中。
朱盛唐在旁邊一看,不由得贊嘆道:“這刀工真是了不得,薄得跟張紙似的,完全一氣呵成,沒有一點損傷。”
“那當然了,要不是小姐逼著我來賠禮道歉,我才不愿意來呢!你們看好了,我給你們表演一個絕活,就算是給你們賠禮道歉了。”說著小蝶抖動起手里的魚片來,魚片成波浪狀顫動煞是好看。
“這叫魚膾歌舞,只有南北兩京的大人物才見過。便宜你們這幫土包子了。”說著她把魚片含在唇間,竟然吹奏出悅耳的曲子來。
這下把朱盛唐三人都驚的目瞪口呆。
朱盛唐突然觸動記憶,想起史書上有關魚膾的記載來,隨口說道:“彀薄縷細,輕可吹起。操刀響捷,若合節奏。
“哼!算你還有點見識,好了,這是芥末,不打擾你們飲酒了,我告辭了。”小蝶吹奏完曲子,把魚片咽了下去,在懷里掏出一個瓷瓶放到桌子上就離開了。
“大人物原來都過這樣的日子,魚片都能吹出曲兒來。”許握瑜盯著一盤魚片,很是感慨的說道。
“這有什么好的,還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爽快。”馬俊雄在嘴里塞了塊羊肉,邊嚼邊說道。
“有些人確實有些變態的愛好,我還聽說過把女人洗干凈當盤子裝菜呢!”朱孔陽心想,那是后世小鬼子的變態女體盛,不知道現在有沒有。
“算了,二弟、三弟,今天高興,咱們喝酒,不談什么大人物了。”馬俊雄舉起碗來,和兩人碰了碰,一揚脖灌了下去。
幸好喝的酒度數不大,和啤酒似地,不然成碗成碗的喝,朱盛唐早就醉翻了。但這也有點撐不住了,他爬上床就睡了,留下馬俊雄和許握瑜還在猛喝。
就在朱盛唐在床上睡得香甜的時候,后院卻不平靜。
“東西送過去了嗎?”醉虹樓的新東主坐在椅子上問道。
“送過去了,那個秀才還真有些見識,尤其剛才他在大堂了做的那首詩,真是很好。”那個女管事小蝶則跪在地上。
“哼!你知道錯嗎?”那個美麗的女子突然臉色一變,目光變得犀利起來。
“大人,小蝶知錯了,請大人從輕發落。”
“去后面領十鞭子,然后去廂房罰跪吧!”
“是,屬下遵命,謝大人從輕發落。”
“去吧!把老陳叫進來。如果以后再把京城的臭毛病帶來,小心你的屁股開花。”
過來一會,一個身影輕悄悄的來到了屋外,敲了敲門問道:“小姐,你睡了嗎?”
“沒有,陳叔你進來吧!”
“那老奴就進來了。”
“陳叔,怎么樣?有線索了嗎?”
“老奴慚愧,還是毫無進展。”
“我的父兄帶著幾十名東廠干將和幾百名錦衣衛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到現在都查不出線索來?”
“小姐,現在唯一有嫌疑的就是與關外走私的山西商人和他們扶植的延州知府,只有他們可以勾結關外馬賊……”
“陳叔你不要說了,我明確告訴你,廠公已經和李閣老溝通過了。他們已經保證和此事無關,希望我們不要阻礙他們的生意。以后的調查方向不用針對他們了。”
“是,小姐,我明白了。”
“陳叔,你去吧!我累了。”
“小姐你好好休息,老奴告退了。”
打發走老陳,她的心中一陣煩亂,在屋子里走動起來。不知怎么得就想到了朱盛唐,她走到桌前,研好墨,提筆寫下了朱盛唐吟唱的那首詩,人身若只如初見,……寫完以后又念了好幾遍。
突然,她笑出了聲來:“這個傻小子,這么有才華,當初來醉虹樓還那么落魄。如果拿出這首詩來,不知道這醉虹樓里有多少位姑娘會倒貼呢。真是個奇怪的家伙。”
她不知不覺得就放下了心中的煩惱,捧著那首人生若只如初見,躺在床上睡著了。
朱盛唐在貴賓房里也正睡的香甜,但是他的妻子錦娘兒卻在家里一夜沒睡,苦苦的在房間里守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