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海灘上，一隊少女已經集合完畢。

今天是上課的第一天，蘇晴空起得很早，不過她起床的時候蘇云已經外出了，只看見桌上的早餐。

“今天哥哥煎的魚還挺好吃的。”晴空回想起被煎得黃燦燦的銀傘魚，思緒不禁飄到蘇云身上：“不知道哥哥那么早出去做什么？”

此時紅日已經從東邊露出半邊臉來，徐徐海風吹動她們的衣襟，晨光中響起貨輪悠長的汽笛聲。

女教官沿著細碎的石子路走進海灘，目光在她們臉上依次掃過，點頭道：“都來齊了。”

“教官，我們不在教室上課嗎？”一個較小的女生問道。

“沒有那種必要。”教官說道。“我們不是研究員，不是科學家，我們是士兵。想要成為優秀的艦娘，你們要從現在就開始熟悉環境。”

“我姓王，以后你們叫我王老師就行。現在，有沒有人能告訴我艦娘的歷史？”

少女們互相看了一眼，歷史她們都學過，但是卻沒人愿意站出來搶先回答。

“你來說。”王老師指了指晴空。

晴空理了一下思緒說道：“二十一世紀中葉，舊文明在一夕之間發生崩壞，人類使用某種毀滅性武器，導致兩極冰川溶解，海平面上升，這才有了新時代。”

晴空基本上都是照搬歷史課本，不過教官并不滿意：“這跟艦娘有什么關系？”

“為了應對海平面的上漲，舊文明開始制作可以漂浮在海上的巨大城市，然而沒有等海上城市造出來，就有大量平民死于災難之中，他們最后變成了深海棲艦，一直到最后，只有七艘海上城市竣工，其中就有我們的北斗城。”

教官點點頭：“七座城市，代表七個不同的國家和勢力，我之所以跟你們講這些，就是要讓你們明白，北斗城才是我們賴以生存的根本，是我們文化和精神的根基，保護她就是保護我們自己的家園，今后你們成為艦娘，也要時刻以北斗城的利益為核心！”

講完這些，教官再次發問：“那么誰知道艦娘有什么特點？你來說。”

被點到的女生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力氣很大。”

“算是一個。”教官說。

“很勇敢。”

“不會變老。”

女孩們七嘴八舌地補充道。

“可以駕駛她們擁有的艦體。”晴空想了想說。

女教官點頭：“你們記住，艦娘之所成為艦娘，正是在于她們可以駕駛艦體。一個艦娘分為兩部分：艦娘自身的肉體部分和鋼鐵打造的艦體部分。這兩者之間的關系就像靈魂跟血肉一樣，沒有靈魂的血肉就是植物人，沒有血肉，靈魂也無從寄托。大家知道一艘軍艦要多少船員才能人才能正常運作嗎？拿驅逐艦的標準來舉例，上級軍官五到十人，通訊人員十人，中層指揮官二十余人，炮手六十人，水兵三十人，勤務兵三十余人，再加上工程師和維修員，總共需要一百人多個人才能把一艘驅逐艦的功能完全發揮出來，而這還只是驅逐艦，大型水面艦艇需要更多乘員，一艘戰列艦的乘員動輒上千。而你們，一個人就能勝任。”

“當你們成為艦娘，一人即擁有千百人之力，一人便擔負千百人之責。”

“艦體上大大小小的所有事務，事無巨細都需要你們獨自完成，而這些工作的重要程度超乎你們的想象，小到一個轉彎，一次上彈，大到開火和檢修，如果當中任何一個環節發生失誤，都有可能造成極為嚴重的后果，想要成為優秀的艦娘，沒有千百次的駕駛經驗是無法達到的。”

“那么艦體從何而來？其實等你們成為正式艦娘，在鎮守府石碑上留下自己的名字的一瞬間，你們就會自動得到一艘初始艦體。資質越高的艦娘，初始艦體就越大越強。如果資質夠高，一開始就獲得戰列艦級的艦體也不是不可能。”

教官說的并非沒有依據，光是她知道的，北斗城過去十年里就有八個艦娘為初始戰列艦，被視作海軍部的冠上明珠。

“老師，您說的是‘初始艦體’，那么難道還有‘不初始的艦體’嗎？”晴空敏銳地感覺到了女教官的言外之意。

女教官點頭：“這就涉及到改裝和改造了，具體的內容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如果能滿足某些條件，即使是驅逐艦也能一步步改造成戰列艦。現在的九月之首，一開始也只是個驅逐艦艦娘。”

小黎抓著晴空的衣袖偷偷問道：“九月是什么啊？”

“‘九月’，指的是世界上最優秀的九個艦娘。”晴空悄聲解釋道。“除了‘九月’，還有‘九星’，九月是艦娘，九星是提督。”

“原來是這樣。”小黎恍然大悟。“決定了，我一定要成為九月之一！”

“安靜。”女教官瞪了小黎一眼，后者頓時氣勢衰落下去。

想成為九月，還得先從教官手下畢業再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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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會談到入職，整個過程出乎意料的簡單。

蘇云拿著一套藍白色的衣服出來，在前臺小姐姐異樣的目光下走出辦公樓。

完成了第一個目標，還見到了年輕版的易思奈，蘇云感覺心情變好了點。

“那么，接下來……”他想了想，找了一個角落換上衣服。

這是一套海軍軍官服，跟提督服有些差別，少了一個錨型徽章，也沒有軍銜，蘇云估計他還有一段觀察期，才能正式得到提督職位。

不過，拿來唬人倒是夠了。

蘇云搭公交回到五湖里，沒有回家，徑自朝一家記憶中的住戶走去，一路上的住戶紛紛用訝異的目光注視他，猜測這個年輕的海軍軍官來這里做什么。

“叩叩叩。”蘇云敲響了一間破舊小屋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