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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賢妃

翌日,林巧依例來到鳳寧宮向敏嫻請安,敏嫻心里再不愿見到她,與她說話也無法避免要虛偽地與其費一番口舌,“臣妾參見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绷智捎蛳?,行了個正規(guī)大禮,盡管她心里百般不愿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足的。

敏嫻也不為難她,淡淡地說:“賢妃請起。賜座!”

“謝娘娘?!?

“賢妃在寧秀宮住得可還順心?”敏嫻客套性問了一句。

林巧微笑答:“臣妾在寧秀宮住得很好,勞皇后娘娘掛心了?!?

“那就好。本宮身子不便,皇上就勞賢妃多照顧了?!泵魦固谷徽f到。

“皇后娘娘身懷龍子,勞苦功高,臣妾自當(dāng)替娘娘分憂,照顧好皇上,讓娘娘可以安心養(yǎng)胎?!绷智裳鄄鬓D(zhuǎn),語氣中夾著些得意之色。

好一張俐嘴,但還不是敏嫻的對手,敏嫻冷言:“本宮只是做好妻子的本分,談不上功勞?!?

敏嫻這是在告訴她,她再怎么得寵也別想欺負(fù)到敏嫻頭上,她只是妃妾,是妾。

林巧稍稍收斂了一下臉上的得意,詭笑道:“皇后娘娘賢德,為女子之典范,臣妾當(dāng)向娘娘學(xué)習(xí)?!?

敏嫻不想與其再多糾纏便說:“本宮身子不便,特意免除后宮妃嬪們請早安之例,賢妃日后不必特來向本宮請安,你若得空可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后宮其他妃嬪和太后,替皇上照顧好他們便好?!?

“是,娘娘。如此臣妾便不打擾娘娘了,臣妾先行告退?!背醮握较嘁姡智芍皇窍朐囂搅私庖幌旅魦沟男郧椴⒉幌胙巯戮蜖庝h相對,便無意逗留說完便跪安走了。

林巧走后敏嫻便到鳳寧宮偏殿誦起經(jīng)來,靖軒幾日不曾踏足鳳寧宮,今日下朝后卻到鳳寧宮來了,他沒讓人宣駕而是只身進(jìn)入殿中,按侍女所說來到偏殿,在一旁陪著敏嫻誦經(jīng)的彩云見到圣駕便提醒了敏嫻,二人雙雙行禮后靖軒仍舊只是讓彩云扶起她,明嘲暗諷地說:“皇后好雅興,竟研究起經(jīng)書來了?!?

敏嫻面色淡然,似乎并不介意,悠然地說:“皇上見笑了,臣妾只是閑來無事誦經(jīng)清心而已,談不上研究?!?

“皇后的心確實該好好清清了,不然又不知會辦出何讓朕煩心的事來。”靖軒沉聲說道,話中盡是責(zé)怪之意。

敏嫻淡定地冷聲辯解:“臣妾惶恐,臣妾一心想為皇上分憂,如若辦了不該辦的事讓皇上煩心,還請皇上看在臣妾一片好意的份上,勿要怪罪臣妾。”

“皇后為朕孕育皇兒辛苦了,朕自當(dāng)不會怪罪,只是日后辦事該當(dāng)留心。”

“皇上圣明,臣妾最近確實頗感疲憊,有時候辦事難免不能周全。故懇請皇上允許,即日起至臣妾產(chǎn)后復(fù)原為止,其間宮里所有事務(wù)交由賢妃代替打理?!泵魦褂蛳拢荒樄еt認(rèn)真地說完。

她是靖軒的發(fā)妻,靖軒愛她,封她為后,賜掌管六宮之權(quán),還特意命人為其打造獨一無二的鳳冠鳳袍,她讓出管理六宮之權(quán)其意是要疏遠(yuǎn)靖軒,靖軒壓住微微怒火說:“朕說過,只要皇后高興,一切都隨你。”言畢拂袖離開了。

敏嫻神情依舊淡然地看著他離開沒有任何情緒變化。一旁的彩云全程聽著他們針鋒相對的對話,憂心不已,卻無力改變,很是無奈。

當(dāng)日下午,圣旨便傳到了寧秀宮“皇上有旨,即日起至皇后娘娘誕下皇兒復(fù)原為止,其間所有宮務(wù)交由賢妃代管,任何人未經(jīng)朕與皇后宣召不得入鳳寧宮打擾皇后安胎,違者嚴(yán)懲。欽此!”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賢妃領(lǐng)旨并打賞了陸公公。

陸公公走后,云娘湊近贊道:“看來皇上還是記掛娘娘的,信任娘娘的?!?

從昨日大婚到今日,皇上未曾踏足寧秀宮,賢妃雖不知這道圣旨的實際是何意,但她心里明白,靖軒的心已經(jīng)不在她這里。她冷淡地說:“記掛也好,信任也罷,本宮都不會感激他,因為后位原本就該是本宮的!現(xiàn)在,這權(quán)力歸了本宮,至于后位,來日方長。”言畢握著圣旨的手緊了緊。

翌日午時,宛瑩一行人回到皇宮后便應(yīng)敏嫻所召來到鳳寧宮,她們順利采到奇花,錦云和寧淑還興奮地回報見識了很多以前在書上看到的植物,草藥,兩人十分高興。等她們說完,宛瑩便打發(fā)她們?nèi)ヌ幚聿苫貋聿菟帯C魦挂娡瓞摴室庵ё邇珊⒆?,自己卻不走,知道她有話說,便問:“你又有何事要與本宮說?”

宛瑩清澈的眼眸帶著一絲疑惑之色直直看著她問:“敢問皇嫂將管理六宮的權(quán)力讓與賢妃是何因?”

“她只是在本宮生下皇兒,身體復(fù)原之前暫代宮務(wù)而已,何來相讓之說?”敏嫻神情悠然地問。

“只是暫代嗎?”

“圣旨上寫得清清楚楚,你不信可以找賢妃借來一看?!?

“我只是擔(dān)心你,你不能因她是皇兄的舊愛就一再退讓,不能讓她欺負(fù)到你頭上來?!蓖瓞撘荒槗?dān)憂和著急地說。

“這個你不必?fù)?dān)心,本宮不會有那么一天的。”

“不會便好?!?

敏嫻悠然一笑說:“聽你口氣,本宮是那種容易被欺負(fù)的人?”

“那倒不是。”

“好了,你不必在本宮這里做無謂的擔(dān)憂了,去太廟看看你眾哥哥吧,省得他們掛心。還有,賢妃說到底是你親表姐,你們還不曾見過,得空到寧秀宮去坐坐吧?!?

“得空,我還真想見見這個能讓你和皇兄鬧矛盾的妖女長著何模樣?!蓖瓞撘а狼旋X地說完便離開前往太廟了。她走后敏嫻便靠在貴妃椅上閉幕養(yǎng)神。

太廟里,一眾王爺王妃誦完經(jīng),剛準(zhǔn)備回府,宛瑩來到給大家問了安,哲王和祥王與宛瑩三人互相取笑了一番,允王拋出一個棘手的問題:“封妃典禮是躲過了,可我們是否該在離宮之前去寧秀宮請個安?”

“當(dāng)然不用。”宛瑩一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臉幼訐屜日f“你們才剛剛參加完忌辰,這轉(zhuǎn)身又去寧秀宮,那賢妃可是新婚,多不吉利呀?”

“宛瑩言之有理,又替眾哥哥解決了一個難題,不枉我們?nèi)绱颂勰??!毕橥跣ρ?,他雖知這個理由牽強(qiáng),但眼下宮里的氣氛怪異,皇后主動給皇上納妃,這個賢妃又與皇上青梅竹馬,而皇上又態(tài)度不明,這讓他們這些一直敬愛皇后的宗親十分為難,盡管宛瑩這個理由牽強(qiáng),他們還是接受了。

“讓五哥見笑了?!蓖瓞撜{(diào)皮一笑。

“那我們便先行回府了?!痹释踅舆^話說。

眾人與宛瑩道別后紛紛離宮了,宛瑩便進(jìn)入太廟誦經(jīng)去了。

太子錦翔和國舅韓顯回府稍作整頓后一同進(jìn)宮給敏嫻報了平安,接著太子和錦云也進(jìn)入太廟誦經(jīng)去了。

又風(fēng)平浪靜地過了幾日,這日祥王散朝后來到御書房與皇上下棋,期間,祥王問:

“皇兄最近憔悴了不少,有何煩心事困擾?說出來讓臣弟替您分憂?!?

“別人不知,你還會不知朕在煩心何事?”靖軒不答反而沉聲問道。

祥王嘴角微揚(yáng),尷尬一笑,無奈地答:“是,小弟跟在皇兄身邊的時日不短,自然知道普天之下能讓皇兄煩心的事還沒有,人倒是有,皇嫂是首選?!?

“那你有何良策可替為兄分憂?”

“臣弟無能,沒有良策?!?

“沒有就想,少說無用之言?!?

“臣弟愚笨,想不出。不過九弟可是情場高手,可讓他想想。”

靖軒微微抬眼瞟向他,給了他一個白眼說:“他那些手段對付一些風(fēng)塵女子還行,遠(yuǎn)不是你皇嫂的對手。”

祥王只能無奈地說:“那唯今之計只剩皇兄自己了,皇兄可要盡快想出法子收復(fù)皇嫂,否則我們這些宗親都要受難了。現(xiàn)在大家都不敢進(jìn)宮了,生怕被皇嫂召去話家常,被她套話?!?

“朕已經(jīng)解釋過了,她非要曲解朕的意思,質(zhì)疑朕,朕也無計可施了。”

“放眼整個皇室宗親,除了皇兄您,無人是皇嫂的對手,您要是無計可施那可就麻煩了。”

“她現(xiàn)在在角尖上,先緩緩,等她轉(zhuǎn)過想法再說吧?!毖援?,靖軒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祥王見狀寬慰道:“皇兄也不必過憂,你們夫妻多年,一直相濡以沫,恩愛無比,過些時日會好的。來,咱們再下一盤吧?!毖援叾擞珠_始一盤新的棋局。

轉(zhuǎn)眼,一個月過去了,這一個月內(nèi),皇上沒有去過鳳寧宮,敏嫻也沒踏出過鳳寧宮一步,但這只是表象,不知有多少個夜里皇上悄悄潛進(jìn)鳳寧宮,來到敏嫻床前靜靜地看著她良久才離去,敏嫻輕睡,每次他來她都知道,卻假裝熟睡,兩人誰也不愿妥協(xié),就這樣耗著,后宮在林巧的管理下表面也風(fēng)平浪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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