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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仲夏夜之夢

  • 歲歲年年似諾言
  • 蹊月
  • 3309字
  • 2019-05-25 23:12:58

在這里待了一段日子后,喻言與陳諾也逐漸熱絡了起來。只是兩人的相處模式不是特別溫柔。

“喻言,你笨啊?是這樣畫的,你的手法是錯的。”陳諾直接上手,恨不得替她畫。

“你…你別兇啊,我知道,只是我習慣了…”喻言委屈巴巴的在一旁說著。

“哼,還狡辯。”某人比喻言還氣,一個人氣哼哼的自己繼續畫著。

頓時,畫室安靜下來。

陳諾又忍不住看了看喻言的畫板,發現她不僅畫得更丑,而且連顏色都調錯了。

陳諾也不說話,就等著喻言找她,一個人畫完自己的就瞇著眼睛看窗外的夕陽。

“糯米糍,我可能需要你的幫助。”喻言扯了扯她的衣角,把她的名字叫得奇奇怪怪。

“你叫我什么呢?”陳諾閉著眼睛,漫不經心的問。

“就是一想到你名字的諾字,突然想吃糯米糍了。”喻言吞了吞口水,她說的是真的。

陳諾一臉黑線,這小女孩怎么這么貪吃呢!

“來吧,芋頭。好好看著師父怎么畫的。”陳諾從窗邊的長椅上跳了下來,滿臉笑容的抓過喻言將她摁在畫板面前。

“師父,可以不要叫我芋頭嗎?”陳諾畫完以后,喻言小聲的提了個要求。

“不行,芋頭多可愛啊!”陳諾捏了捏喻言的臉蛋,向她單眼wink了一下。

“那你以后就是糯米糍了,哈哈哈哈。”喻言將手指上沾的一點點顏料蹭到了陳諾的手上,飛快的跑了。

陳諾看著喻言那副傻樣子,笑得臉發酸。于是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臉頰,假正經的說了句“幼稚鬼”,隨即又笑了。

晚上,舒老師去老友家下棋去了。院子里只有喻言一個人躺在涼席上看星星。外面有些熱,女孩撲著扇子哼著歌。

“不知道糯米糍去哪兒了呀?哎呀,還真的有點想吃糯米糍了呢。”喻言自言自語道。

“我在這兒啊。”陳諾的聲音悠悠的傳了過來,她故意將聲調拖得很長,想嚇嚇喻言。

喻言一個翻身,立刻爬了起來。向四周看了看,發現紫藤蘿架后面有一個人影晃著。雖然四周黑黢黢的,但是借著院子里暖黃色的微光,喻言還是看清楚了那個人就是陳諾。

“你出來吧,我看見你了。”喻言復又躺下去,懶懶的撲著竹扇。

“芋頭,你可真沒勁。”陳諾手里拿著三個糯米糍慢悠悠的走到涼席面前。

“你的糯米糍,紅豆口味的哦。要不要?”陳諾嘟著嘴,將冰凍的糯米糍在喻言的眼睛上方晃了晃。

“哇,糯米糍,還是冰凍的!”喻言騰的一下立起來,眼睛放光。

陳諾滿足的笑了笑,隨即坐了下來。

“你怎么做到的?”喻言的大眼睛看著陳諾,天真無邪。

“村里王大媽家買的。”

陳諾進屋將舒老師那份凍在冰箱里,又捧了兩塊西瓜出來。

隨手遞給喻言一塊,自己放下西瓜,吃起了糯米糍。

兩人吃完后,感覺世界一片涼爽。

于是陳諾陪喻言躺在涼席上,兩人安靜的看著滿天繁星,鼻間是梔子花的淡淡芬芳,耳畔邊是夏天夜晚里獨有的蟲鳴聲。

“糯米糍,謝謝你呀。”喻言的聲音很輕,溫溫柔柔的。

自己下午說想吃糯米糍,陳諾晚上就真的給她買了。喻言很開心很感動,不是因為糯米糍,是因為陳諾真的心意。

被人牽掛在乎,大概就在這些小事情上吧。

“傻芋頭,不許煽情。那是因為我正好想吃,你可別想多了。”陳諾假裝傲慢的說道。

看著眼前喻言撇著嘴氣鼓鼓的盯著她,最終忍不住大笑。

“那好吧,我謝謝我自己可以了吧。”喻言越過陳諾,想回房間睡覺,卻被陳諾擋在里面了。

“芋頭,你確定睡這么早?一會兒有螢火蟲要出來呢,你竟然要去睡覺。嘖嘖嘖,又是一塊傻了的芋頭。”陳諾咂著嘴,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啊!我不睡了,我要等螢火蟲。”喻言立即又躺下。

兩人安靜了一會兒,舒老師未回來,螢火蟲也還未到。

“糯米糍,你的夢想是什么?”喻言又搬出了老生常談的話題,但她就是喜歡不聽同人的夢想。

“夢想啊,那就是無法實現的咯。我想和我喜歡都人吃遍全世界,然后盡自己所能幫助其他人圓夢。”

“師父,徒兒對你又多崇拜了幾分。”喻言傻笑著說。

“你呢?”

“開一家自己都甜品店,或者寫寫東西。”喻言微笑著說。

“這太好實現了,完全沒壓力嘛。”陳諾拍了拍她的頭。

“那你幫我啊!這樣的話,你還可以實現一部分你當圓夢人的夢想呢。”喻言翻過身,看著陳諾。

“可以,沒問題,包在師父身上了。”陳諾偏頭看向喻言,滿目星光閃爍。

兩人說說笑笑間,舒老師的電話來了。

“喂,小諾。我今兒晚上不回來了,和好姐妹兒聊聊天,你好好照顧小言。”

“好的,晚安,舒老師。”

喻言和陳諾又躺了一會兒,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閑話。

“螢火蟲什么時候來啊?”喻言揉了揉眼睛,困意似乎來襲來。

“看來舒老師不回來,螢火蟲也不會來了,走吧,睡覺去。”陳諾拉著喻言回了屋,兩人各回各的房間休息。

深夜,萬籟俱寂。夜空中的星星躲進了厚厚的云里,蟲鳴聲被淅淅瀝瀝的雨聲蓋過。

喻言做了一個夢,夢見所有愛她的人全部離開了她。夢里所有人的臉都慢慢消失不見,從父親到趙啟初再到李成蹊,他們都狠心的甩開了她的手。

在夢里,甚至向安佳和母親都不認識她,用一種冷漠的眼神走過她身邊。

此刻,雷聲轟隆。喻言在閃電留下的白光中猛然清醒,眼角的淚水還未干。

喻言難過又害怕,窗外搖晃的樹影仿佛在嘲笑她的弱懦與膽怯。驚雷聲在她的耳邊炸開,世界天崩地裂,她感覺自己已經掉入了無底深淵。喻言緊捏被子的手指在顫抖,她想逃離。于是裹著被子滾下了床,蜷縮在墻角里低聲哭泣。

陳諾聽到隔壁房間的動靜,立刻沖進喻言的屋子里打開了燈。看著墻角瑟瑟發抖的喻言臉色蒼白,陳諾飛奔過去抱住了她。

“芋頭,怎么了?你怎么全身抖得這么厲害?”陳諾低頭看著懷里的人兒,眼睛緊閉,嘴里呢喃著什么。

“你說什么?”陳諾將耳朵靠近喻言的唇,努力想聽清楚她說的話。

“他們…他們都走了,你是不是…也…要走?”喻言不敢睜開眼睛,因為窗外的雷聲還在提醒她她還在深淵。

“不會不會,我不會走。我還在呢,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

風吹開了窗戶,掀起來了窗簾。門也被風吹的咯吱響,陳諾抱著喻言的力度加重了幾分。

“他們為什么都不愛我,為什么…我明明是個好女兒,我已經很乖了呀。”喻言的眼淚如決堤了般,兩個眼睛哭得緋紅。

“都…都要拋棄我,我好害怕。我哪里錯了,我可以改…你是不是,是不是…也要走了…”喻言醒不過來,嘴里一直念叨著這些傷心之語。

如若不是這次的夢,這些話喻言清醒的時候怕是一輩子都講不出來。

陳諾一直溫柔的安慰著她:“芋頭,你不要害怕。我還在,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她摸了摸喻言的額頭,發現她燙得厲害。喻言一直喊冷,全身又一直抖。

陳諾趕緊將她抱回床上,從衣柜里拿出毛毯給她披上。為她敷上冷毛巾,兌了一杯沖劑放在床頭柜上。

喻言的腦袋一直不安的左右搖晃,嘴里小聲的念念叨叨。陳諾看著她,心里很擔心。害怕被拋棄,喻言之前經歷過什么。

她握著喻言的手,不停的給她哈暖氣。好一會兒,她的手才不那么泛白泛青。沖劑冷到合適的溫度,陳諾將她扶起來喂她喝。

陳諾在家里養尊處優,這是第一次照顧別人。她的動作一直小心翼翼的,害怕弄疼喻言。

早上太陽微微露出臉的時候,喻言醒了。發現自己口干舌燥,一身粘粘的,想必是昨天晚上出了一身汗。

她的頭有些沉,爬起來的時候看見了床邊的陳諾。她還穿著灰色的睡衣,短發有些凌亂,雙手趴在床邊就睡著了。

是她昨晚上照顧自己的吧,喻言心里暖烘烘的。這個隊友雖然平時經常吐槽自己,但是關鍵時刻還好她在啊。

喻言不敢想象,如果陳諾不過來抱著她,她可能要嚇出心臟病。那會兒眼睛一直睜不開,但是能夠感覺自己被人抱著。心里想說謝謝,出口的卻是那些…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你醒啦,感覺好點了嗎?”陳諾本來睡得沉,腦袋里卻突然記起了喻言。

“好多了。糯米糍,又要說謝謝你了。”喻言看著眼底一片青的陳諾,心里很抱歉。

“芋頭,說了多少遍,不許煽情。”陳諾笑嘻嘻的。

“我昨天晚上有說什么過份的話嗎?我記不清了,如果你聽到了…”喻言的聲音越說越小,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

雖然不知道具體說了些什么,但是喻言一想起來還是有些尷尬丟臉。

“芋頭,你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這是我陳諾今天許下的諾言。”陳諾看著喻言,認真的以發誓的方式說道。

她想起喻言昨天晚上的樣子,用腳趾頭都猜的到那是她憋在心里很久的話。她心疼她,她愿意陪她。

“真的嗎?”喻言抬起頭,笑了。

“真的。”陳諾將喻言的碎發從眼睛前拂過。

“那好,就算你以后丟了,我也肯定會把你找回來。”喻言說這話的時候滿心滿意都是歡喜,卻未曾料到過會一語成讖。

彼時的兩人只當對方是最好的朋友,是用心交換的朋友。未來有多困難,她們沒有想過,珍惜當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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