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云此時被染成了鮮嫩的粉紅,如初生的嬰兒的臉頰,血色柔和。黃昏十分,云被鍍上金橙色,如斑斑銹跡,閃耀著孤獨歲月逝去的光輝。而我們只是它的觀眾,靜靜地看著它演繹曾經,卻再也無法挽回。
扣扣。清脆響亮的敲擊聲回蕩在寧靜小屋的空氣里,同時也吵醒了守在床邊的人。
“三師公,您在嗎?我是子慕,是否可以讓我進去?我想過來看看天明的情況。正巧外面天色很好,可以順便帶他出來散散步,這樣,也對子明的身體有些好處。主要是,三師公,我想和天明單獨待一會兒,我這幾天已經認真反省過了,所以,我想對天明說一聲抱歉。“子慕畢恭畢敬的問著,他已經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他也不求子羽子明能原諒他,他現在是真心想和天明成為朋友,就像天明和少羽一般。可有些時候,看似相似的兩樣東西,有時也會因其本質的略微不同而差之千里。暗處的星魂在假山后嗤笑不止,若不是昨晚稍稍刺激了這個儒家弟子,這么隱秘的地方,僅憑他獨自一人尋找,也要畫上不少時力。也罷,儒家的這些弟子,不夠也就是些頭腦簡單,家勢三流的不足入眼的螻蟻,他對他們可沒多少興趣。
“傻瓜般的家伙,一旦人心傷了,無論如何努力的去彌補,到頭來不過是在做無用功罷了,何況向你這種不懂事態的毛頭小子,不知羞恥。你們在這里守著,看情況,我需要去見見一個朋友了。”大少司命作輯,看著星魂一點點遠去。
子房將手放在荊天明的手腕處,感受著略為平穩的脈搏,比預期的要好上一些,但依舊沒有脫離危險。這種情況子房并不驚訝,兩種咒印同時發作,互相牽制,若不是天明體內有著上任墨家巨子的內力加上縱橫家的內法運作,再者是天明從蜃樓回來時身體各處的經脈全部打通,否則現在在這的怕也是天明的尸體了。看來天明現在的情況并未被外人知道,現在最緊要的問題是盡快與師兄和師叔匯合,并跟墨家眾位商量對策,畢竟誰也無法預測六魂恐咒將在何時奪走天明的生命。
木門打開獨有的聲音,子慕站的筆直,等待著三師公的發落。
“子慕。“
“弟子在。”
“答應三師公一件事,好嗎?”
子慕呆呆的望著張良,從他進入儒家來從未看過三師公如此嚴肅的表情,像是一個對自己狠重要的人隨時都會離開一樣。
“是關于子明的事情嗎?很嚴重,對嗎?我沒想到,一個玩笑,竟然會帶來如此嚴重的后果。三師公,我是不是全天下最壞的家伙?“對于前半句,他多么希望三師公給他的是一個否定的答案,可是如今如此沉默的氣氛,對于他們來說,壓在心里,沉重無比。
“子慕,這并非是你的錯。我們要相信天明,相信他可以渡過難關,能夠活下來,知道嗎?別哭了,進去陪陪天明吧,他還沒有醒。如果有什么不對勁,一定會要去掌門那通知我們,懂嗎?”三師公拂去了子慕臉上的殘淚,卻無法拂去子慕心里的自責。夜幕將至,小圣賢莊又再一次恢復了寂靜,每個人都有要事可做,沒人知道今晚會發生什么,也不敢有任何妄想,誰也不敢放松半分。
無月夜,凄涼傷。
誰人思,何憂傷?
此處無妄誰人曉,
流轉千回何處想。
星辰暗,蒼龍傲。
無所思,無所妄。
影伴孤傲過相邀,
冷花飄散一身遙。
不知名的歌謠,相伴著無人知曉的真相。今夜雨,誰人傷,誰人過相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