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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分析

  • 丫鬟王妃
  • 簡汐
  • 3054字
  • 2019-11-04 11:30:16

福貴自小跟在他身邊,雖說小時候因為練功打過他,但對他比對自己的子侄都要親厚,沒想到今天竟然被他自認為很親厚的人誣陷了,他實在是過于痛心了。

反觀這個只跟在自己身后兩年的小丫頭,敢直言為他辯駁,算是有情有義了。他吃力地抬手撫摸一下雀兒頭上的小揪揪:“大叔知道你的心,只是以后再不要如此了,若沒有嚴大人,你今天就被用刑了。以后再不必為我出頭,是生是死聽天由命吧。”

雀兒眼眶濕潤:“大叔放心,我一定將你救出來。”

獄監上前扯過王三山:“快走!”

王三山被帶離出去:“雀兒聽話,這事你不用管了。”

雀兒緊追兩步,就被人攔住了,她跺跺腳喊道:“我一定把你救出來!”

待再也看不到王三山,雀兒扭頭惡狠狠地瞪了福貴一眼:“狼心狗肺!”

福貴縮著肩膀,離雀兒遠遠的。

這一切,都被周彥煜看在了眼里。

且說謝太妃食不下咽、心事重重的,若說用伎倆,謝太妃從小玩到大,可這大陰謀卻沒那個本事,實是一路過來順分順水,所有逆了她意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消失了。可現在事情越來越脫離她的掌控,卻無可奈何,只能愁眉不展。

齊州是大周朝較為富庶的州郡,也算的上寸土寸金,可魯王府依舊占地龐大,更是從府外引進活水挖了一個荷花池,上邊搭了曲曲折折幾彎廊橋,最中間還搭建了一個涼亭,算是魯王府內最涼爽的地方了。

謝太妃命人在涼亭中設了一個躺椅,此事正躺在躺椅上乘涼。她是未亡人,按禮也應該在靈堂戴孝,可她自進了魯王府就是當之無愧的女主人,只有她說別人的,沒有別人說她的。

侍女們已經被遣走了,只留下謝媽媽在旁侍候。

謝太妃猛上幾下扇子,燥熱依然退不下,她氣得將紈扇擲到地上:“這都到晚上了,天還是這么熱,你去讓人再拿幾塊冰來。”

謝媽媽撿起紈扇,輕輕地為謝太妃扇風:“你這是燥的,心靜自然涼。”

謝太妃將自己摔進躺椅,“我如何能心靜?如今事情已經脫離我們的掌控了,叔父到現在都沒傳過信來,就派了那個沒用的宋景,能頂什么事!”

謝媽媽安慰道:“太妃別急,我早就派人將紅袖……”她比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如今真正下手的人已經沒了,他們找都沒地方找,這事到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了,到時候我們再抓周彥煜個錯處,讓大將軍在朝中使把力,不愁弄不死他。”

說道這個,謝太妃就心煩:“當初就應該栽贓到他頭上,讓叔父直接定他個弒父的大罪,他想翻身都難。”

“此事只能徐徐圖之,不能操之過急。若當時直接栽給周彥煜,就太過明顯了,一個離家數年、還未成家的孩子能有多大的膽色干出這等大事?別到時候沒吃到羊肉,還惹來一身騷。”

謝太妃有些哽咽地說:“難道真將這偌大的家業交給周彥煜那個賤種?我辛辛苦苦熬油似的操持著王府,到頭來給別人做嫁衣裳?以后我怎么辦?我的沉兒怎么辦?”

謝媽媽抽出自己的手帕給謝太妃擦擦眼角,嘴里哄到:“不哭啊,一切又媽媽呢。”

“媽媽,幸好還有你。”

謝媽媽輕拍謝太妃的后背:“你就放寬心,紅袖是孫春去處理的,福貴是孫夏去收買的,可靠的恨,就算不能栽倒王三山身上,也找不到我們。”

謝太妃一聽是這兩個人辦了事,就放下了心中的大石。謝媽媽自己生有四個兒子,所以在婆家腰桿硬得很,又有謝家做靠山,就算她長年不回家,丈夫也不敢納妾。這四個兒子就是春夏秋冬,秋冬管著謝太妃的嫁妝田產,春夏就藏在暗處為她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四兄弟之中,當屬孫春辦事最為穩妥,也是最得謝太妃信任的。

如此安慰一番,謝太妃心中果然安定下來了,喝了一杯涼茶方想起來:“那個叫雀兒的小姑娘呢?都是她出來阻攔,我們才沒能當場定了王三山的罪的。”

謝媽媽往茶碗里斟滿涼茶:“那丫頭一直被我看在自己的房間里,還是周彥煜回來后,才放出來的,如今應該還在前院當值。”

謝太妃閉著眼吩咐道:“這丫頭壞了我們的大事,你讓陳寶把賣出去,在外邊結果了她,別讓我再看見她。”

謝媽媽手下動作一頓,說道:“陳管家如今被看管了起來,明兒還要去堂上問話,我估摸著他得有一段時間不能辦差了。”

“這事我倒是忘了,那就把她調到你跟前,多磋磨磋磨她,等風頭過了,再處理吧。”

“是。”謝媽媽躬身應著。

靜默了一會兒,謝太妃再度開口:“可吩咐過陳寶了,讓他嘴上有個把門,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讓他自己心里明白。”

黑暗中,謝媽媽動動疲憊的身子,方道:“早就跟他說過了,你就放心吧。”

過了大概有半柱香的工夫,謝太妃沒在說話,謝媽媽揉揉酸疼的老腰,沖候在岸上的婢女們揮揮手,婢女們輕手輕腳地走過來,兩個婢女在前邊引路,四個婢女抬起躺椅,后邊再跟著兩個婢女,一隊人浩浩蕩蕩又悄無聲息地回到正院。

木蘭院。

曹魏放下身上披著的黑色披風,露出硬朗冷峻的面孔。

周彥煜正趴在床上讓錦硯給他按摩,“曹大人,你整日里板著一張臉,累不累啊!”

曹魏自己撿了一張椅子坐下,回道:“王爺天天裝著一副哀痛欲絕的樣子累不累?”

周彥煜一個骨碌坐了起來,說道:“累,當然累啊,可必須得裝,都怪皇叔當出非讓我裝紈绔,如今不表現的窩囊點,別人還不習慣呢。”

皇帝才不承認自己是想看笑話來著。

曹魏拎起茶壺倒了一碗茶:“微臣亦是。”

周彥煜歪這頭打量了幾眼,見他沒有解釋的意思,只好自己開口:“你是說你天天板著臉也是不得已?”

曹魏點點頭:“正是。”

周彥煜想了想就明白了,說白了曹魏也算是走了皇帝的門路,從大周朝開國到現在,就沒有如此年輕的廷尉監,連與他平級的宋景也算年少有為,可也比他長了十歲有余。若還是一副面嫩的弱雞樣,必然被人連炸帶燉的吃的連骨頭都剩不下。

趿拉著鞋,周彥煜坐到曹魏對面,問道:“事情查的怎么樣了?”

曹魏今天說的話太多了,如今正口渴難耐,也不理會周彥煜,先灌了一碗茶水才說:“那個王三山不是兇手。”

“何以見得?”

曹魏給自己又到了一杯茶水,順手也給周彥煜倒了一杯:“一沒有作案動機,他在王府待了二十多年,沒跟人結過怨,更是多次受到老王爺的賞賜,他如今是孤身一人,家里也沒什么親戚了,不可能為了不相干的人干出此事;二來沒有作案條件,當然了,那個雀兒也有可能是同伙,可試膳太監都沒有試出來,可見是出廚房的時候,菜還是沒毒的,而且同一個鍋里出來的菜,為何王爺吃了就中毒了,其他人卻并沒有?可見,這是針對王爺的。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下毒的人知曉先王爺的喜好,在試膳太監試毒之后往菜里下毒。”

“所以你懷疑是那個叫紅袖的歌姬和春風樓的牧瑤?”

曹魏點點頭:“我早就找人暗查過,當晚只有這兩個人一直在王爺身邊,也只有這兩個人有作案條件。這兩個人當中,紅袖的可能性更大。”

“為何?”

“那個花魁牧瑤今年才十五歲,春風樓里有個規矩,不到十六歲不陪客人過夜,管你是達官還是顯貴,都不能破了這個規矩。當晚,老王爺本想留下她的,可牧瑤姑娘非要回春風樓,老王爺一直寵著她,也不為難她,后半夜就讓她先回去了。倒是那個紅袖一直陪在老王爺身邊。”

“那就是那個紅袖嫌疑更大了?可這也不能排除牧瑤的嫌疑,也有可能她下了毒在先行離去,洗脫自己的嫌疑。”

曹魏嘆口氣道:“的確,這兩個人都有嫌疑,而且拿到爆炒腰花必定熱著吃才美味,涼了之后又一股騷氣,難以入口。可從上菜到老王爺毒發,中間還有兩個時辰的時間,那時候菜早就涼了,按理說老王爺不會再吃了,可為何又吃了?”

周彥煜皺著眉:“的確難解,看來要找到紅袖之后才能知道真相了。你可知紅袖如今在哪里,是否還活著?”

“這就是下官來找王爺的目的了。”曹魏放下手中的茶杯,殷切地看著周彥煜。

周彥煜一挑眉:“哦?難道曹大人不是向本王稟明案情的?你此次來到底什么目的?”

曹魏說:“我帶來的人都在明處,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所以下官想跟王爺借兩個暗衛去查紅袖的行蹤。”

周彥煜一臉懵懂:“本王可沒什么暗衛,曹大人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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