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傳來女生們低聲議論的聲音，陽光刺眼，程橙把頭靠在膝蓋上，瞇著眼睛看向隔壁的男生方隊。

“快看那邊第四排最右邊的男生，臥槽，好帥。”在程橙后面有女生盤腿坐在地上休息，語氣激動，“側臉真是絕了好嗎？你看他的鼻子好翹好挺啊！想在上面滑滑梯！”那個女生隔壁估計是她的舍友，彩虹屁一套一套的。

程橙眼前是昏暗的，她眨了眨眼睛，視野漸漸明亮，第四排，最右邊。還好吧，都穿著迷彩服能看出什么啊。

額，這人側臉怎么這么像顧爾?

程橙還有點懵，使勁揉了揉眼睛，這才真正看清楚，這就是顧爾。

沒想到，顧爾就在隔壁方隊軍訓呀嘻嘻嘻。

程橙往前挪了挪位置，想更近距離地看看顧爾站軍姿的樣子。嗯，指緊貼褲縫中線，重心放在腳尖，挺胸抬頭，長的帥的人站軍姿都格外養眼。

程橙撐著腦袋，面帶微笑地看著顧爾，一動不動。旁邊女生們的討論聲仿佛漸漸小了，她看著顧爾，看著他踢正步，那一聲、一聲重重地，踏進了程橙心里。

程橙很少能像今天這樣能夠認真地把顧爾從頭到腳看個夠，說實話，她面對顧爾有時候竟然會發怵。

顧爾看她的眼神太深邃了，會不自覺地被吸引進去，那個小時候天不怕地不怕的程橙像是被顧爾控制住了似的，她在顧爾面前已經變成了一個總是約束自己的平常女生，從衣著穿搭到言談舉止都慢慢向正常女生靠齊，不再囂張，不再放肆，而是趨于安靜。

初一的時候，程橙有了一個“心動”的男生，那個男生是程橙隔壁班的，她十分想和那個小男生做朋友，因為那個小男生說程橙能像男生一樣爬樹，能夠下河抓蝦，和其他愛哭哭啼啼的女生都不同，很可愛。

程橙從來沒有被別人夸過可愛，畢竟她好像沒有做過什么讓人可愛的事…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地開心，一整天都是傻傻地笑，腦袋里不停地回想那句“可愛”。

那天啊，程橙開心地去顧爾家的雜貨鋪買了好多小布丁，只有顧爾知道，那是程橙心情很好的標志。

程橙抱著雪糕笑嘻嘻地去結賬，顧爾一個一個地掃著條形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很開心?”

突然被問的程橙愣了一下，顧爾主動說話，這讓她更開心了！

程橙控制不住自己的滿心喜悅，那就像熊二吃了好幾罐蜂蜜，甜的呀，嘴角瘋狂上揚。

她使勁地點點頭，額頭上的碎發絨絨的，看的顧爾想伸手把它們順到程橙耳后，可看著程橙的耳尖，粉粉嫩嫩的，讓顧爾更想拿手戳一戳了。

“顧爾，你覺得我可愛嗎？”程橙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這樣問，雖然問都問出口了，可她覺得顧爾肯定不會回答自己。于是她又快速地問：“不是不是，顧爾，那個，男生都喜歡什么樣的女生啊！”

說完的程橙更想拍死自己了，讓顧爾誤會什么了怎么辦？

“不是哈，我的意思是，我好像喜歡上了隔壁班上的一個男生了。”程橙害羞的捂了捂臉，但是她還是很想知道顧爾的答案。

顧爾站在收銀臺后面把雪糕裝進塑料袋的手一頓，低下頭看不清表情，“安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