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同時沖向徐清照,清照在兩個人來到面前之時,矮下身從男人的胯下溜,男人反應很快,雙腿一夾、徐清照的腰吃痛;清照咬著嘴唇,左手揪住男人的皮帶迅速解開,右手對著男人的命根子來了一擊。男人還沒有到堅不可摧的時候,徑直閃開,清照得以脫身,趕緊往外跑。另一個男人撲上來,把徐清照的脖子架在自己的臂彎里,徐清照透不過氣,幾度翻白眼,她的手往下一摸,男人氣息不穩,也閃開了。兩個男人看著頭發凌亂、瘋狂咳嗽的清照,露出嫌惡地目光,大概沒有哪個女孩子會這么明目張膽地一而再、再而三地對男人的某個地方下手吧?
清照往小巷子外面沖,兩個男人并沒有追,當清照沖出巷子,以為自己逃出生天,腹部猛然遭到一擊,清照的酸水都吐了出來,跌倒在地,捂著劇痛的胃,抽搐著看著面前的那雙好看的腳。腳上套著藍色匡威經典款的柳之園撥弄著卷發,不屑地看著她:“跑啊!”
清照掙扎著想起來,柳之園一腳踩在她臉上:“跑啊!”
清照當時火就來了,這是她第一次反抗柳之園的暴力。不是因為她忍夠了,而是怕被父母發現她被打,怕父母也成為柳之園的報復對象,更怕自己因為父母干預一時獲救之后在學校的日子會更不好過。清照推開柳之園的腳,站起來就吼:“你憑什么打我?我跑不跑是我的自由,你來我家打我太過分了!”
柳之園上前一個巴掌拍在清照頭上,一下一下又一下,清照被她拍得幾乎快失去意識,站在原地有些踉蹌。柳之園揪著她的頭發:“再囂張,再囂張!我來你家打你怎么了?你要是再不聽話,信不信我連你爸媽一起殺?跪下!”柳之園一推,清照很沒骨氣地順勢跪在了柳之園面前,她的眼淚因為屈辱流了出來,為了她的卑賤,為了她的父母。
柳之園滿足地抱胸:“這才對嘛。”
清照哭出了聲。為什么對?憑什么對?柳之園你有什么權力決定一個人的高低貴賤?清照大吼一聲,這次當女兒不孝,把父母卷進來了,她實在沒有辦法在這么多人、尤其這么多街坊四鄰的面前跪著求柳之園的饒恕——清照使出待秋教她的本事、無塵感應到她的使用,白色的紋路包裹住整個拳頭、打向柳之園。柳之園是練過的,很快閃開,一腳踢在清照身后,清照摔在車上,又反身撲向柳之園。柳之園微微有些顫抖,這樣剛硬的徐清照就像被激怒的老虎,她竟然害怕得想臣服!
然而徐清照的拳頭終究還是沒有落在柳之園身上:在徐清照靠近柳之園之前,一根電棒就打在了她的后頸,徐清照趴在地上抽,拿著電棒的人又在徐清照身上來了幾下,清照的嘴里吐出白沫。
“夠了!”熟悉的聲音讓襲擊清照的人停下,柳之園上千抬腳要踹,另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阻止了:
“園園。”
柳之園退到一邊,清照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一個身穿貂皮大衣的雍容華貴的中年女人由鄒可嘉和柳之亭一左一右扶著,慈禧太后出行般悠悠走來,在她的面前俯視著奄奄一息的徐清照。柳夫人蹲下來,撥開她的頭發只瞧了一眼,瞳孔中便射出七彩的光芒:“真是好東西。”
清照覺得不祥,柳夫人能看見她肩膀上的無塵,她和那些平素覬覦她眼睛和力量的鬼一樣都不是好東西!
清照憤恨地看了一眼柳之亭,柳之亭冷漠地望著她。清照忽然笑了。她說呢,柳之亭平日里看見她就像看見瘟神,怎么可能對她這么溫柔呢?又是自己一廂情愿、自作多情,柳家人的目的,就是把欺負她、打壓她、等到時候差不多了,再殺雞取卵!
柳夫人又由可嘉扶著回去了,柳之園帶著人撤退,柳之亭復雜地看了清照一眼,輕輕說了聲兒:“帶走。”
清照被拖走的時候,周圍的人退避三舍,沒有人救她,沒有人抱緊,沒有人通知她的父母。清照的鼻血又淌了出來,她想起之前她圣誕節拿著攢的錢買了一個蘋果給柳之亭時被舒友臨攔下,他搶了她的蘋果,依仗身高優勢、啃了一口:“謝謝你哦,圣誕快樂!”
清照懶得理他,打了自己一掌害得自己心臟差點出問題,父母白花了好多錢,現在還有臉跟她很熟的樣子,她都嫌臟了自己的蘋果。清照反身又買了一個蘋果,舒友臨再來搶的時候清照發出了震天動地的尖叫,舒友臨嚇得不敢再搶,清照這才氣呼呼地抱著蘋果走,舒友臨跟上來攔住她的去路,橫眉冷對:“你是賤嗎?你知不知道每次他都拿你送他的東西送給別人?你家里開銀行嗎?”
清照被他罵的無言以對,仰著脖子來了一句:“千金難買我愿意!”
舒友臨氣得發指:“犯賤!犯賤!”
清照也來了氣:“說我犯賤,你呢?放著好好的柳家大小姐不要,偏偏來倒貼我,你是不是賤?”
舒友臨被堵得無話可說,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清照離開,舒友臨對著墻壁打了好幾拳,他就是賤,兩個人明明都很賤,卻賤不到一塊兒。
此刻被扔進小車后車廂的清照看著最后一絲光明隨著蓋子合上而失去,苦笑了一下:“徐清照,你果然很賤呢…
徐清照的心,就是從那一刻開始死的。之后柳家的人把她關在地下室,每天都逼她吃屎一樣的藥丸,她就像做法式鵝肝的那只鵝,在死之前為了保證身上某個地方是好的,就要拼命補充那個地方的營養——每天大量灌入丹藥,清照的靈力成倍地增長,而沒有好好的指引修煉,導致清照每天身上都很熱,最后這種熱發展成為狂躁,沒有特殊防護,柳家的人不敢輕易接近徐清照,都是先打一槍麻藥再灌入丹藥。
期間柳之亭來看過她一次,那個時候的清照知道他來了,心中的恨意因為丹藥的原因被無限放大、無法壓制,她撲了過來,一口咬在柳之亭的肩膀,柳之亭頓時血流如注。要不是清照身上都用大鐵索穿過肉體骨骼,清照能一口咬下柳之亭的耳朵!
可嘉發出驚呼,柳之亭吭也沒吭一聲,在眾人思忱著要上前把清照扒開時,柳之亭抬手抱住徐清照,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他蘊藏的溫柔派上了用場:“乖,不要怕,我在這里。”
清照搖搖頭,嗚咽著,動作讓柳之亭疼痛地皺皺眉,但他沒有反感,抱緊了她,悄悄走回為徐清照準備的薄被小床,他讓她趴在自己身上,眼中的心疼和柔情交錯著,使得清照漸漸緩和下來,最后竟然在他的懷中睡著。手下們都很驚奇,徐清照居然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沉睡了!仆人們對于柳之亭這個未來家主的目光更加崇敬,而可嘉的眼里卻全是了然和難以置信,因為她最清楚,一身性命都背負于柳之園和自己身上的柳之亭,是不可能有感情的,可是剛剛他對徐清照,分明是動了情!這樣的人,只要一動情,便會心痛,他忍著隨時會要命的心痛,去安慰這個咬傷他女孩,明明這個女孩生來就是他的藥。
可嘉忽然想到一個很可怕的問題:這個女孩現在這樣,柳之亭便心疼得不得了,萬一最后這個女孩抽魂后沒有活下來,那柳之亭會活下來嗎?就算活下來,他會做一個和自己結婚的人還是… …可嘉不敢往下想,她甚至懷疑,柳之亭那晚去救徐清照只是不想讓自己妹妹把徐清照搞受傷,否則不至于提前行動。可嘉有些害怕,她的使命就是讓鄒家和柳家一起成為大戶,如果柳之亭變卦,那鄒家怎么辦?自己怎么辦?可嘉再度看向抱著徐清照,嘴角上揚的柳之亭,她從來沒有看見過他這么真情的笑容,她確定以及肯定,柳之亭會反水,或許,柳之亭根本不會讓徐清照有事,他可能會選擇高人留下的另一條路!
可嘉打住自己可怕的念頭,她決定晚上試一試,如果真的如她所料,那么她寧愿用自己的生命去供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把他鎖在身邊也不會讓別人有機可乘,破壞她的愛情、破壞她家族的前途!
至夜,徐清照恢復了些許意識,她的熱消退了許多,完全不記得白天是因為什么冷靜下來,唇邊鮮血的味道還在彌漫,身上還能聞到淡淡的香味、那是柳之亭的味道。徐清照有點恍惚,明明是他把她捉來,又為何對她這么好?柳之亭,他到底在想什么?
清照躺在床上,能在大冬天吃丹藥吃得被子都不用蓋還熱汗淋漓的只有她一個吧?清照看著窗外的月光,有些難過,都不知道爸媽現在怎么樣了?爸媽平時對她嚴厲,還是疼她的,她不見了肯定著急,她都能想到爸爸的無奈和求爺爺告奶奶以及媽媽的眼淚和不知所措。如果讓他們知道了是柳家把她擄走,爸媽又該怎么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