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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風(fēng)流債

  • 靜訓(xùn)傳
  • 簡汐
  • 4036字
  • 2019-11-05 09:36:10

這個問題算是問對人了,靜訓(xùn)合上佛經(jīng),說:“人死后當(dāng)然有靈魂,它們無形無蹤,但的的確確存在這個世界上。若這個世界上有牽掛,它會徘徊不去,若是沒有牽掛,應(yīng)該去輪回轉(zhuǎn)世了吧。”

“那你說,我大哥現(xiàn)在會不會就在我們身邊?”單冰冰的話讓伺候的丫鬟們后背一陣陣發(fā)涼。

靜訓(xùn)笑了:“我知道你舍不得大莊主,可靈魂滯留在人間終究不是好事,何不讓他無牽無掛地離開?”

單冰冰沉默,她舍不得兄長,可卻不能因為自己耽誤了兄長的前路。

“我能為大哥做些什么嗎?”

靜訓(xùn)將手中的經(jīng)書遞給她,“你不如每天沒大莊主誦經(jīng)祈福,盼他來生平安喜樂?”

于是,向來只會舞刀弄槍的大小姐拿起了筆,一筆一劃地抄寫著經(jīng)書,攢夠一定數(shù)量之后就去燒掉。

如今,靜訓(xùn)已經(jīng)在二賢莊修養(yǎng)了兩個多月,傷口也已經(jīng)脫痂愈合,新長出來的肉粉粉嫩嫩的,留的疤痕倒是不大。李蓉蓉檢查她的疤痕后說:“還好傷在肩膀上,別人也看不見。”

靜訓(xùn)并不在意傷疤不傷疤的,她想早點(diǎn)兒啟程回家。喚來秦叔寶,“叔寶哥哥,我們快些回家吧,我想娘和哥哥了。”

秦叔寶也正有此意,“我去向單二哥辭行。”

等他出去了,李蓉蓉忐忑不安地問:“那個,你們會帶我走嗎?”

靜訓(xùn)拉著她的手,“其實,我挺想讓你跟我們一起回歷城的。”

李蓉蓉心中一喜,卻聽靜訓(xùn)繼續(xù)說:“可歷城路途遙遠(yuǎn),路上也不太平,我們來的時候就遇到了好幾波強(qiáng)盜土匪,你身子又弱,而且如今已經(jīng)九月了,越走天氣越冷,到時候我們怕你受不住。”

咬咬唇,李蓉蓉艱難地說:“我不怕苦也不怕累,而且我現(xiàn)在的身子比以前好多了,絕對不會托你們后腿的。”這話不假,她想著總有一天要離開這里,就有意無意地每天出去轉(zhuǎn)轉(zhuǎn),雖然并沒有強(qiáng)壯多少,但比之前病歪歪的樣子強(qiáng)了許多。

“并不是說你拖我們后腿,實在是不敢拿你的身子開玩笑。”話雖如此說,但人都是自私的,如今的她歸心似箭,回去的時候肯定是快馬加鞭,若是帶上她們,恐怕只能慢慢地走了,說不等到年關(guān)才能到家。

李蓉蓉見靜訓(xùn)并未改變主意,想來這個決定是跟秦公子早就商量好的,心中不覺悲傷不已,原以為遇到了他,終身就有了依靠,可看樣子,他對她并無意。不欲讓靜訓(xùn)看到她的眼淚,李蓉蓉強(qiáng)忍著淚花離去了。至于回到自己房間有沒有哭,那就無人知曉了 。

前院,單雄信和王伯當(dāng)苦苦留客,“這才住了幾天啊就要走,不如直接過了重陽再離去不遲。”

秦叔寶推辭道:“已經(jīng)逗留許久了,恐家中老母惦念,而且我身上還有差事,再不能久留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秦兄弟了,不知秦兄弟打算什么時候啟程?”

“我打算明日啟程。”

“既然如此,今晚我們就為秦兄弟辦一場送行宴,三郎,你去看看弟兄們誰沒事,都叫過來給秦兄弟送行。”

“好嘞!我這就去。”

秦叔寶阻攔不住,只好生受了。

“對了,我還有一件事想請單二哥幫忙。”

“秦兄弟不用客氣,只要我能幫的一定鼎力相助。”

秦叔寶抱拳謝道:“那就多謝單二哥了。是關(guān)于李姑娘的,歷城路途遙遠(yuǎn),且李姑娘身子嬌柔,所以我跟靜訓(xùn)商量,想將李姑娘托付給單二哥,有二賢莊的庇佑,地痞無賴也不敢找她的麻煩。等她孝期過了,還得請單二哥為她尋一可托付之人,至于她在二賢莊的花費(fèi),”秦叔寶不好意思地說:“我知曉單二哥財大氣粗不在意這點(diǎn)兒銀子,不過畢竟人是我?guī)淼模任一亓藲v城就請人將她的花費(fèi)送來,也是我的一片心意。”

單雄信不在意地說:“既然是秦兄弟托付給我的,我肯定替你照顧好她,至于銀子就不必了,我二賢莊不差這點(diǎn)兒錢,等她出嫁的時候,我再送她一副嫁妝如何?”

秦叔寶笑道:“那我就替她謝過單二哥了,不過銀子我還是要給的,就當(dāng)是我給她的嫁妝。”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單雄信也不再推辭,“好,到時候我先替她接著,等她出嫁一并都給她。”

到了晚間二賢莊來了不少人,這次單雄忠的喪事秦叔寶出了不少力,他早就被二賢莊的好漢們接受了,都愿意給他這個面子。連一直萎靡不振的單冰冰都來了。

單雄信端著酒杯說:“秦兄弟,雖然我們只認(rèn)識兩個月而已,但在我心里,你就像我的多年好友一樣,日后你回了歷城可不要忘了我這個哥哥啊。”

秦叔寶回敬他一杯酒:“單二哥、三郎還有各位兄弟們對我的情誼,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的。”說完,一仰脖子喝干了杯中的酒。

“好!”眾人介拍手叫好,知曉他的酒量紛紛上前要與他一較高下,還是被單雄信攔住了,“秦兄弟明天就要啟程了,可不好喝太多的酒。”

王伯當(dāng)拉過眾兄弟,“二哥不能多喝酒,我替他喝!”于是眾人都沖著他去了,還叫囂著一定要把他灌趴下。

這邊,單冰冰問:“為什么三哥叫秦大哥為二哥?不是說秦大哥家只有他一個兒子?”

靜訓(xùn)解釋道:“在我們山東,叫人大哥是罵人的話,二哥就是尊稱,王大哥他去過歷城所以知道我們歷城的叫法,不過叔寶哥哥在外行走并不在意這些,叫他什么都行。”

“原來還有這種說法?”單冰冰大為驚奇,“那你們那是不是也給家里的孩子取個毛蛋、狗蛋一類的賤名?”

“哈哈!還有給孩子取這樣名字的?”靜訓(xùn)笑不可抑。

“是啊,我們這里在孩子小的時候都會取一個賤名,好養(yǎng)活。”

靜訓(xùn)搖頭:“這對孩子造成多大的陰影啊。”

正說著,秦叔寶和單雄信并肩而來,他們走到女孩這一桌對李蓉蓉說:“李姑娘,我已經(jīng)跟單二哥說了,以后你就留在這里住著,等你出了孝期單二哥會為你選一個好女婿,而且我們都會為你準(zhǔn)備嫁妝,保管你以后衣食無憂。”

李蓉蓉頓時色變,她沒想到秦叔寶會為她考慮的這么周全,可越是這般周全,她的心越痛。曾幾何時,眼前這個男人已經(jīng)奪走了她的心,她每天一睜眼最想見到的人就是他,看到他跟靜訓(xùn)這個妹妹如此親密,她就忍不住吃醋嫉妒。如今他要把她留在這里,這可如何是好?

見自家小姐只顧著垂頭流淚,小翠頓時急了,她突然跪倒在地,唬得秦叔寶后退了一步,急忙伸手拉她起來:“小翠,你這是做什么?”

小翠跪在地上不起來,說:“秦公子,你真不帶我們走嗎?”

秦叔寶說:“不是不想帶你們走,是實在沒辦法,而且留在這里比跟著我走才如此決定的。”

小翠說:“我知道秦公子是為了我家小姐好,可您做決定之前也要問問我家小姐的意思啊。”

靜訓(xùn)見她們主仆這個樣子,心中早就不高興了,她冷冷地說:“我之前問過蓉蓉姐,她說全憑我們做主,而且我下午跟她說的時候她也沒反對,怎么說我們沒有征求你們的意見?”

小翠說:“您是我們主仆的救命恩人,我們自然不敢說什么。”

一旁看戲的單冰冰也開口了,“還說什么不敢,這不什么都說了嘛,他們好心幫你,怎么跟將你們送進(jìn)龍?zhí)痘⒀ㄋ频模课覀兌t莊也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進(jìn)的!”她自來就是個豪爽的性子,有什么說什么,哪里耐煩聽她們嘰嘰歪歪的,忍不住懟了回去。

“冰冰,你閉嘴,沒你的事!”單雄信斥道。

單冰冰嘟著嘴不高興地站到了一邊。

秦叔寶依然溫和地說:“那李姑娘是什么意思?”

李蓉蓉只低著頭垂淚,并不開口。

小翠急了:“小姐,這會兒可不是害臊的時候!”然后轉(zhuǎn)頭對眾人說:“當(dāng)初程姑娘就我家小姐的時候,說是為家里的兄長下聘禮,這些天我們也了解到了,程姑娘有兩位兄長,而秦公子居長也沒有娶親,那程姑娘自然是為秦公子聘了我家小姐,秦公子如何能丟下我家小姐自己離去呢?”

“小翠,別說了!”李蓉蓉的臉已經(jīng)羞的成了一塊大紅布。

不僅單家兄妹大吃一驚,連秦叔寶和靜訓(xùn)都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主仆兩個。好半天,靜訓(xùn)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當(dāng)時說那些話是權(quán)宜之計,如何能當(dāng)?shù)昧苏妫扛螞r,婚姻自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妹妹替兄長娶妻子的。”

小翠說:“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家小姐跟秦公子非常登對,我家小姐不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樣貌也非常出色,配秦公子最合適了。”

靜訓(xùn)的臉已經(jīng)冷成了冰渣子,“不是你家小姐好,別人就非得娶你家小姐的。”她突然覺得有些惡心,誰能想到她們主仆天天在她身邊照顧著,她原以為是愧對于她才如此的,哪成想是打了她家叔寶哥哥的主意!

小翠見說不過她,就轉(zhuǎn)頭問秦叔寶:“秦公子,您說呢?”

秦叔寶看了一眼冷冷盯著李家主仆的靜訓(xùn),小臉上的寒霜能刮下一碗來。他對李蓉蓉說:”多謝李姑娘厚愛,只是我卻不能娶李小姐。”

“為什么?”帶著淚痕的小臉抬起來,震驚又覺得不可思議,她以為她說出來之后,他會滿心歡喜地答應(yīng)呢。

秦叔寶沖著眾人一抱拳,“對不住各位,我們一直隱瞞了一件事。”

單冰冰問:“什么事,秦二哥快說啊!”沒想到一場送行宴還能吃出狗血大劇來,她心中興奮不已,連她二哥瞪她都沒有看到。

秦叔寶繼續(xù)說:“我雖然沒有定親,可早就與靜訓(xùn)訂了親,因為不想跟人解釋太多,所以一直隱瞞了這一層關(guān)系,有得罪之處,還請各位莫怪。”

“唰”得一下,李蓉蓉臉上的血色褪盡,他的話想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她的臉上,她羞憤不已,捂著臉跑了出去。

“小姐!”小翠驚叫一聲,提著裙子追了過去。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他們四個人,誰追出去都不太好。就在這時,王伯當(dāng)突破重圍走了過來,他摟著秦叔寶的肩膀問:“剛才是不是李姑娘跑出去了?”

“是。”

王伯當(dāng)嘆息:“李姑娘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若是能娶她為妻,定是三生有幸。”

四人對望一眼,眾人眼里都是一句話:這都是什么神展開?

最后,還是單冰冰反應(yīng)最快,她拍了王伯當(dāng)一巴掌,“傻三哥,快去追!追不回來你的妻子就跑了!”

王伯當(dāng)?shù)哪X子被已經(jīng)被酒精麻痹了,他晃晃腦袋,覺得里面的水太多他有些不能思考了。

單冰冰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李姑娘生我們的氣才跑了出去,你要追不回來,說不得她就跑到別的地方再也不回來了。”

這一句他聽明白了,顧不得追問何事惹得李姑娘生氣,踉踉蹌蹌地追佳人去了。

良久,單冰冰才興奮地拉著靜訓(xùn)的手,說:“原來你們是未婚夫妻啊,怪不得看著這么親密呢。”

“咳咳。”秦叔寶有些不好意思,拉著單雄信說:“走,單二哥我們再去喝一杯。”

靜訓(xùn)看著人走遠(yuǎn)了才說:“其實,我并不是我娘親生的是她在門口撿的,自從我五歲記事之后,就一直是叔寶哥哥照顧著,到我十二歲的時候我們訂婚,說實話,似乎訂婚之后跟訂婚前也沒什么區(qū)別,所以我老是忘了這件事。而我們要是出去說我們既是兄妹又是未婚夫妻,別人肯定要盤問一番,我煩不勝煩,所以讓叔寶哥哥只對外人說我們是兄妹的事情,哪成想叔寶哥哥還能惹出這件風(fēng)流債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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