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惠兒一臉懵逼地站在原地,她還是第一次碰上了施展能力失敗的情況,還是以這么滑稽的情景,再說那石頭有什么歷史好計較的......這人是腦子傻了嗎?
但是沒關系,等他站起來還有機會。
卻在這時,突然聽見他道:“哎、哎喲......我腰突然扭到了,許小姐,你能扶我一把嗎?”
“啊?”許惠兒又是懵逼了,她左右張望了一下四周,見遠處的有些圍觀人士似乎往這里看了過來,她只好重新戴上墨鏡遮住那雙漂亮又詭異的紫色眼瞳,俯下身子去扶起了面前的男人:“寧先生你沒事吧......”
“沒事。”寧衍一手靠在她肩上,一手擺手,卻還是露出了忍痛般的模樣,“老毛病了,都怪年輕時不懂事,消耗精氣太多了......”
許惠兒:“???”
“許小姐不介意的話,能幫我叫輛車來嗎?”
“好吧。”許惠兒只好無奈地答應了下來,“是要去醫院嗎?我陪你去吧。”
“不不不,我不信西醫。”寧衍裝出一副不屑西方事物的樣子,像是個老古板,“我要去一個熟人中醫那里,到時候估計要脫光衣服讓人推拿,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許惠兒:“???”
她現在嚴重懷疑對方是不是在調戲自己,而且證據確鑿。
“對了,許小姐介意加個微信嗎?”寧衍突然笑著問道,雖然笑容很正經溫和,但他靠在許惠兒身上的手卻是不老實地往下摸去,在靠近胸部的腋下處故意輕輕觸摸,并將嘴巴湊近耳邊暗示性地道,“也許以后會有什么深入的了解呢......”
許惠兒頓時起了雞皮疙瘩,感到一陣惡心和反胃,她皺著眉頭露出了厭惡的目光,一把將他推了開來,嗓音變冷:“寧先生怕是忘記我是便衣警察了吧,不怕我告你性騷擾嗎?”
寧衍卻是摸著下巴略有些深意地笑道:“能倒在許小姐的石榴裙下說不定是個福氣呢。”
這笑容在許惠兒看來卻是帶著賤氣和猥瑣,她極是厭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寧衍臉上掛著微笑看著她的遠去,等到她走出了好一段距離,離開了自己的視野后,他立刻從地上爬起來,以極快的速度往金蘭村村外方向溜去,完全不像是扭傷了腰的樣子!
離開了金蘭村挺遠距離后,他才找了個地方叫了網約車回去,隱約心有余悸,他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心里暗道:“這女人可真危險,剛才差點就中招了,還害我得把自己的臉皮豁出去......”
老實說,寧衍剛才也不想做那種會被人告上法庭的舉動的,但問題是他當然沒想好怎么脫身,只好故意引起對方的厭惡讓她主動遠離自己了,也許她事后會察覺到不妥,但那時候......他都已經回家帶孩子啦!
雖說他剛才的行為確實不光彩,但他覺得那女人剛才想對他做的事情就不一定算光彩了,這也算是扯平了吧?他這般想道。
不過事后可能會遭受到更大的懷疑......
他以后只好盡量藏住自己的狐貍尾巴了,千萬不能讓天師聯盟抓住了自己的跟腳。
......
......
許惠兒回到天師聯盟大廈后,見她一臉郁悶的樣子,華姐忍不住出聲問道:“惠兒你這是怎么了?出去一趟好像還換了件衣服?”
許惠兒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別提了,碰上了個變態自大狂。”隨后就將今天在金蘭村的遭遇說了出來,說完后還不忘補充一句,“之后我順便回家一趟換了衣服,那件被他碰過的衣服已經扔掉了。”
華姐聽完了就隱約覺得有點兒不對勁,不過在她出出聲之前,一直在埋頭工作的高材生突然抬起頭來說道:“恕我直言,那個叫做寧衍的人的小伎倆恐怕只能騙得過你這種因為額葉腦受到壓迫而處于失效狀態而不得已只能用大腦皮層思考的人。”
許惠兒:“......”
另一旁的小李連忙拿起耳塞堵住自己的耳朵,同時嘀咕道:“要來了......”
“只有瘋子和穿越者才會對隨地可見的石子感興趣,那寧衍如果不是瘋子或者穿越者那多半是為了躲開你的能力,這說明他可能預先就知道你的能力情報或者猜出你眼睛有古怪,不過考慮到你的能力只有極少數人知曉,除非我們之中有內奸,不然多半是后一個可能性了。如果你要把他告上法庭,考慮到非禮這條罪名的成立比較模糊,需要看具體行為,很有可能他不會受到懲罰,甚至你反被誣告,更別說你已經把作為證據的衣服扔掉了,不過從這種行為就看得出你并不打算告他。”
許惠兒:“......”
聽見高材生的長篇大論,華姐就想插嘴叫停:“先停一......”可惜對方不管她,仍然自顧自說下去,“我手頭上剛才有一份資料,是有關于這個叫做寧衍的高中歷史教師的,哦不,前高中歷史教師,他似乎跟上個月的‘地鐵災禍’有所關聯,甚至有可能參與其中。”
許惠兒連忙打斷道:“等等,我怎么記得那次事件是一個叫做紀臻的三錢天師解決的?而且你手頭上到底哪來這么多資料啊!”
高材生繼續道:“根據資料所述,那個叫做紀臻的三錢天師似乎是那個叫做寧衍的前高中歷史教師的房東,根據具體行為,也可以判斷為同居此類說法。”
“......什么意思?男女朋友?”
“這就難說了,你要知道一對男女在去民政局辦結婚證前,戀人的定義是十分含糊的,就像我認識的一個朋友,他把跟其他女生約炮認為是男女間的娛樂,而不是戀人行為,而跟他滾床單的某些女性卻不這樣認為,甚至覺得自己就是他的原配,可想而知戀人的定義其實是非常具有主觀性的,也是因為具有主觀性,在結婚前的分手變成了一件極其隨意的事情,而沒有了任何儀式感、神圣感,直接發條短信說:嘿,小老弟,我已經厭倦了你的尺寸了,我要找個新的對象......這樣的行為都可以視為分手行為,當然,是主觀性的,口頭上答應的事情當然也能口頭上結束了,所以我建議你們以后拍拖的話可以跟你們對象預先寫一份合約,免得到時候你們被甩了還血本無歸。”
眾人:“......”
辦公室內沉默了許久許久......
許惠兒突然扭頭看向了華姐:“哦對了,今天去見那個叫做李思眠的目擊證人時,她給了我一樣有趣的小玩意。”
華姐偷偷瞄了一眼高材生那邊,繼而配合地回道:“哦?是什么啊?我還真有點好奇呢。”
小李悄悄嘀咕道:“好浮夸......”然后他緊了緊耳朵上的耳塞。
許惠兒突然拿出了一張方方正正的白紙,這張白紙的左上角有著一個圓環內有一棵樹的標志,一看到此物,華姐和高材生都忍不住心中一跳,高材生微微皺眉,搶先反問:“環境社?”
“沒錯。”許惠兒意味深長地道:“這東西似乎是那個什么紙師留給李思眠的,然后李思眠她說自己想用這個跟我們交易,換一個能成為捉妖天師的機會......”
華姐:“什么鬼?沒聽懂。”
高材生臉色不變地道:“成為捉妖天師的機會不過是個附加罷了,那紙師真正的目的恐怕是為了跟我們天師聯盟搭線,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為了這次魃鬼世間,至于那李思眠的要求答不答應都沒所謂,也就是說完全是建立在能不能搭線聯系上天師聯盟高層以及對方會不會答應的運氣上,而很可惜的是,這張紙落在了我們這些打工仔身上,哪怕給了秦組長也得費些心機才能送到上面去,看來環境社該不是體制內的人,對我們天師聯盟內部的情況不了解。”
許惠兒面帶猶豫地道:“那我們現在?送上去?”
高材生反問道:“那這對我們破案魃鬼事件有什么用處嗎?也許有,那就是順利讓這個案件甩了出去,然后我們可能會被調職,被調到個小縣城去任職。”
許惠兒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私自跟這環境社聯系?”
高材生緩緩點頭:“沒錯。”
許惠兒沉吟道:“那李思眠那邊的要求該是不用管了吧,我們又沒有推薦她去成為捉妖天師的資格。”
“倒不是,人不能言而無信,我手頭上正好有個推薦名額。”高材生淡淡回道。
這一刻,辦公室內再次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了高材生,就連小李都除下了耳朵里的耳塞,忍不住問他:“pony哥啊,像你這樣的大人物來我們這里干嘛子工作呢?”
高材生一臉不解道:“我不是什么大人物啊。”
“別開玩笑了,不是大人物怎么會有推薦名額。”
高材生推了推自己的金絲眼鏡,淡然道:“因為那是我自己的天師訓練名額,只不過我沒有成為捉妖天師的天賦罷了,所以一直留在手頭上了。”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