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力派。
郎寧口中發(fā)出撕心裂肺的痛呼聲,抱著倒在血泊中還沒完全斷氣的溫婉,痛哭流涕。
程博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謝君白,這個殺人犯的臉上卻依舊掛著笑容,仿佛殺掉同門師妹對他來說就如吃飯喝水一般平常。
程博從見到他開始,謝君白的臉上就一直掛著微笑,因為這微笑,程博覺得謝君白應(yīng)該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
然而在這一刻,往常他所認(rèn)為的一切通通被打破,在程博眼中,謝君白臉上原本代表著“好相處”的笑容,卻是顯得那樣的恐怖!
“師弟,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各種復(fù)雜的情緒填滿了程博的內(nèi)心,又悲又怒以至于身體都在急劇的顫抖著。
謝君白甩了甩染血的法劍,將上面的血液甩干凈,笑道:“我做任何事前都會三思而后行,你覺得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嗎?”
“那你這是…”
“謝君白!我宰了你!啊!”
程博的話語被哭嚎的郎寧憤怒打斷,失去愛人的痛苦令他陷入了瘋狂之中,拿出自己的法器二話不說便是紅著眼睛殺向謝君白。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而現(xiàn)在陷入癲狂狀態(tài)的郎寧很明顯就是那種不要命的!
面對不要命殺過來的郎寧,謝君白臉上的笑容卻依舊絲毫未變。
只見他看似平常的在身前揮動著法劍,腳步向前不急不慌的走著。
如瘋牛一般沖過來的郎寧看到殺死自己愛人的罪魁禍?zhǔn)走€敢向自己走來,口中怒吼出聲,法器附著法術(shù)狠狠的向前殺去。
兩人的武器,在這一刻刀劍相交!
“燕返~”
噗呲~
一擊過后,郎寧的身體立在原地,保持著攻擊的姿勢一動不動。
而謝君白則是繞過了郎寧的身體,臉上掛著令程博幾乎要精神崩潰的笑容,腳步像是踩到了他心臟的跳動的鼓點,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臟之上,緩緩向他靠近。
叮當(dāng)~
郎寧手中的法器與地面接觸發(fā)出一聲清響。
噗通~
郎寧也倒在了地上,沒有再說出一句話,鮮血從他身下緩緩卻又不間斷的流出。
由于郎寧是趴著倒下的,因此看不出鮮血到底是從哪個部位流出來的。
噗通~
看到郎寧的下場之后,程博顫抖的雙腿一軟,竟然直接不爭氣的跪了下去!
謝君白停下腳步,看著滿臉驚懼的程博,笑道:“光看我從始至終未收起過笑容的表情,你應(yīng)該知道我根本沒把你們放在心上。”
“額~嗯…”程博雙目流著眼淚,嘴巴張的很大,卻一個清楚的字也說不出口,只是在不斷的點頭,同時下身的衣袍逐漸被水浸透。
謝君白彎下身子,絲毫不嫌棄的伸出手輕輕拍了還程博的臉頰,笑容逐漸變的玩味了起來。
“真是丟人啊,膽子都嚇破了,你應(yīng)該沒想到你最后會以這種方式離開人間吧?”
“啊~啊~你是…練氣六層?”程博眼神中的恐懼在這一刻猛然濃郁了起來,瞪著謝君白的眼睛睜到最大!
“猜到了嗎,即使你甘愿臣服,可我也不能留你一命,而且…”謝君白將法劍橫在程博脖頸上,凜然一笑:“我也不愿留你一命!”
呲~
滾燙的鮮血濺射至空中三丈高!
沖上高空后立竭的鮮血灑落大地,如天空下了血雨一般,周圍的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身形挺拔的謝君白手持染血長劍屹立于血雨之中,嘴角掛著莫名詭異的笑容,身前便是一個脖頸處還噴射著鮮血的無頭人身,不遠處更有兩具倒在血泊中的尸體…
這一幕,攝人心魄!
轟隆隆~
噼啪!噼啪!轟!
西北方。
西北方的天邊,無數(shù)里方圓的烏云匯聚,烏云碰撞產(chǎn)生驚天動地的雷鳴聲!
天色,陡然間黯淡了下來,狂風(fēng)四起,卷集著風(fēng)沙落葉,神力派四面八方到處是小型龍卷風(fēng)!
謝君白的臉色首次大變,猛然轉(zhuǎn)頭看向北方烏云匯聚的方向,眼神首次變的無比凝重!
“嗚~”
風(fēng)中似乎響起了鬼哭的聲音,謝君白聽到這鬼哭之聲的瞬間瞳孔便是急劇的收縮。
噼里啪啦!
轟隆隆~
天地異象來的快,去的也快,這貌似代表著世界毀滅般的異象不過僅僅持續(xù)了數(shù)息時間,隨后便是迅速消彌掉。
天空還是那樣,蔚藍且安詳,狂風(fēng)與龍卷風(fēng)也停了下來,刮起的風(fēng)沙落葉逐漸回歸大地,一切又變回了原樣。
若不是周圍有些小物件被吹的東倒西歪,甚至?xí)屓擞X得剛才那異象根本沒有發(fā)生過。
就像是夢一樣。
但唯有謝君白知道,且心中如明鏡一般,那發(fā)生的異象不光不是夢,還是一件足以影響連荷界生死存亡的超級大事件!
“天道…在恐懼…在哀嚎…”謝君白口中喃喃說道。
那風(fēng)中似有似無的鬼哭之聲,并非其他,乃是此界天道的恐懼的聲音,天道的哀嚎!
謝君白雙拳狠狠一握,銳利的眼神直射方才雷云聚集的方位,
“遠超連荷界天道所能承受極限的存在降臨在此,究竟是何方神圣?又為何而來?!”
“西北方向,那里是混元派。”
“嗯~要不要看一看呢?看這氣息,那位存在也不過是元嬰期罷了。”
謝君白自從來到連荷界后,從未有過像現(xiàn)在這般,被震驚成這個樣子。
震驚過后,謝君白從西北方向收回目光,快速將三人丹田內(nèi)的靈氣引去靈萃瓶,隨后向著自己住宅的方向走去。
那個超越連荷界天道所能承受極限的存在,確實是把他給震驚到了。
震驚的原因也很簡單,一個可以讓此界天道都因為恐懼而發(fā)出哀嚎的存在,那么這個存在出手毀滅這個世界都是輕而易舉的。
但也僅僅就是讓他震驚一把而已。
雖然看似謝君白挺緊張,以至于他收集靈氣時都比往常快了許多,不過腳步依然是如往常一般輕松寫意,不顯半分急促。
那個存在身為元嬰期修士,能毀滅連荷界確實不假,他要是有興趣毀掉連荷界,那就干脆讓他毀吧,反正也沒人能阻止的了他。
連荷界被毀,他有天界珠內(nèi)的保命神通護身,別說受傷了,汗毛都不會掉一根!
而且現(xiàn)在他所在的地方靈氣枯竭無法修煉,要是連荷界被毀了,他還可以順便去一個新的、有靈氣存在的世界修煉呢。
但代價就是付出一道保命的底牌。
所以,那位存在毀不毀滅連荷界都與他關(guān)系不大,毀了世界他頂多損失一道神通,不毀世界他就繼續(xù)在這里修行,神通也不用損失。
那位存在的降臨與他完全無關(guān),只不過,人都是有好奇心的。
人總是想要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尤其是在確保自身絕對安全的前提下,滿足好奇心的沖動將會無法制止!
不過謝君白可不是一般人,他很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就以現(xiàn)在他這個修為,過去滿足好奇心萬一出了簍子,就是送死!
他有化神期巔峰的保命神通不假,但他本身是弱小的,在他施展保命神通之前,他在那位存在面前就是兩根手指可以捏死的螻蟻!
謝君白身懷化神期保命神通,去找一名元嬰期修士滿足好奇心…
這就好比,一個可以免疫原子彈爆炸傷害的士兵帶著可以原地爆炸的原子彈,手上拿著原子彈的爆炸按鈕,去獨自面對一個無論是速度、力量、觀察能力等全方面碾壓你的超人一樣。
士兵還沒來得及按按鈕讓原子彈爆炸呢,人家超人就已經(jīng)不知道弄死你多少回了!
要想靠原子彈保命或者殺死超人,你就不能讓超人知道你有原子彈,這樣超人才不會注意你,讓你有足夠的時間引爆原子彈。
所以,在可以硬抗元嬰期修士一擊而不死的實力之前,謝君白可不準(zhǔn)備去招惹這種存在,百害一利的東西。
回到房間之后,謝君白重回蒲團,靈萃瓶放置在身前,進入到修煉狀態(tài)之中。
此時的神力派,練氣三層以上的修士除了他之外已經(jīng)沒人了。
那些人是離開神力派了,但也不是離開了。
所有人,都在離開神力派之后沒多久,被謝君白親手給做掉,再把他們丹田內(nèi)的靈氣全部取出。
所有人的尸體,被他隨意扔在了比較偏僻的山林中。
所以說,神力派的弟子們一方面確實是永久的離開了神力派,但另一方面也沒有離開,而且永遠不會離開。
現(xiàn)在的神力派,是屬于那些以往毫無存在感的練氣初期弟子們的。
但在靈氣枯竭的現(xiàn)在,害怕離開宗門死在路上的他們,在派內(nèi)也就是混吃等死罷了。
謝君白閉關(guān)僅僅一天之后。
大白天的,上百艘龐大的飛舟從神力派上空飛馳而過,引的神力派剩余所有弟子以及道童大呼小叫直稱仙跡。
上百艘飛舟,最小的飛舟都有著二三十丈長,領(lǐng)頭的兩艘飛舟更是有著百丈往上的長度!
飛舟群雖大,氣勢雖足,但飛馳的過程中卻沒有任何的聲響,安安靜靜的,聲音最大的反而是那些低階修士與道童們的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