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度碩城穆府。
“啊嚏!”
“媽的,別讓老子再遇見這個瘋婆子,我弄死她。”
李源里一層外一層的穿著厚重的衣物,但是身上還是冷得不住地抖動。
“遇上再讓人凍一次?”柯文打趣道。
“哎,我說你小子,你這手指怎么老往外翻呢,是不是看上那丑女人了。阿嚏!”
“人家遮住了臉你是怎么知道她丑的?”
穆晨坐在一旁,被兩人之間的斗嘴逗得捂嘴偷笑。
“柯文,那名女子有什么特征?”張權一臉嚴肅地問道。
“她頭戴著白色冪籬,看不清樣子,身材苗條,我看見她露出的手,挺白的。”
“啊嚏!合著你連一點有用的玩意都沒看見啊!你這臭小子。”
說完,李源接過穆晨遞來的草紙,擤了一把鼻涕。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被體凝術所傷。”張權沉思片刻后說道。
“體凝術!?”柯文一臉不可置信,接著說道:
“我在一本圖鑒上曾經讀過關于這個靈術的記載,這是一種玄階的水系靈術,能限制對手行動,據說修煉到至臻境界,可以將敵方體內的水分凝結,殺人不流血!”
“玄階靈術!?”穆晨一臉詫異道。
“嗯,而且這種靈術屬于秘術,尋常修煉者根本接觸不到。”柯文耐心解釋著。
顧名思義,秘術是各大宗派壓箱底的法寶,是經過歲月的錘煉,一代傳一代,不斷完善的靈術,比之尋常靈術則是更為奧妙。
“對了!我記得她說過,她好像叫倪黛來著。”
“倪黛!?”張權一臉驚詫道。
“你認識?”
穆晨從未見過張權露出過這種表情,突然對這事起了點興趣。
“不認識。”
說著,他神色黯淡地低下了頭。
張權說這話,騙小孩都夠嗆能信,穆晨幾人皆是有默契地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哎,可憐的我,新傷加舊傷,穆哥,這個鐵定算工傷吧?你給報一下唄。”李源裝作一副可憐模樣道。
“滾。”
“對了柯文,你見過元紫么?”
“嗯,回來的時候剛好碰見,她剛給陸鶯買藥回來。”
“你有空去一趟她那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幫忙的。”
“哦,知道了老大。”柯文點頭答應。
他還有點擔心元紫的情緒,但因為昨天那一個意外的狀況,他怕這個時候自己去找元紫會有點尷尬。
“擔心自己去看看唄,正好那邊臉也挨個耳光,湊夠一雙,對稱點好看。”
“李源,我看你這精神頭是沒什么事兒了,商鋪的事兒明天你就趕緊接著去辦。”
被他瞪了一眼,本來還嬉皮笑臉的李源一下癟了,垂頭喪氣地答應著。
穆晨余光掃過,見張權兩眼無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嘆了口氣,讓其他兩人人回去休息。
房間里只剩他兩,穆晨問道:“你認識那個叫倪黛的女人?”
“嗯,一個故友。”張權點了點頭。
“你這朋友怎么一言不合就痛下殺手?還是在戒律寺眼皮底下。”
“她以前不是如此,只是發生了一些事情改變了她。”
“李源雖然嘴碎,但人不壞。她下那么重的手,如果讓我遇見她,我是不會留情面的。”
“不可。。。。”
張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似乎在進行著激烈的思想斗爭。
這還是那個沉穩果斷的張權么?穆晨尋思道。
“總之,現在的你不要與她為敵。”
“她很強?”
“嗯。超出你的想象那種。”
居然讓張權給出這么高的評價,他不禁大吃一驚。
“看來這個女人確實不簡單。”穆晨喃喃道。
像度碩城這種邊隅小城,能夠使喚玄階靈術的瓊之氣三階以上的修煉者充其量也就二三十人,而會使喚秘術的人,更是寥寥無幾。
也難怪李源在對方手下如此不堪一擊,畢竟就不是一個境界的對手。
這也加深了穆晨對這次林獵賽中取勝的渴望。
只要從林獵賽中脫穎而出,就能得到那顆三重的玄階刻印!
“穆當家。”
就在兩人交談的當口,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請進。”
只見趙武穿著夜行衣進入了房內,遞給了穆晨一個用火漆印密封的信件。
“趙武兄,這么晚了辛苦了。”
“客氣了,我代馬掌柜預祝你明日旗開得勝。”
“謝謝馬大哥惦記。”
“嗯,那就告辭了。”
馬泉抱拳道,走出了房門,消失在夜幕當中。
穆晨與張權對視了一眼,對方瞬間意會,手印變幻間,晶藍色的尋靈印出現在額間。
“走了。”
“呼。”
他松了口氣,連忙用信刀刮掉密封用的火漆印,打開了信件看著。
“看來馬泉那邊不怎么安生啊。”
穆晨一邊用燈火焚燒掉信件,一邊小聲說道。
“怎么了?”張權問道。
“他說黑市那邊出了些狀況,要把趙武召回黑市,以后沒有要事就不聯系了,省得牽扯到這邊的生意,以后度碩的買賣讓我全權處理就行。”穆晨盯著信件燃燒的火光,緩緩說著。
“沒想到以你的性子也會甘于人下。”
張權不知道他心中的苦衷,養著這敗家的魔刀,這已經算很體面了。
但魔刀的事兒又不能細說,穆晨只能無奈地說道:“唉,沒辦法,鳥為食亡嘛。”
“看來商鋪的事情得抓緊了。”
馬泉在信中提及下個月供應的100顆黃階火系靈丹因故也會有所延誤。
雖然目前來說黃階火系靈丹的存量仍然夠魔刀消耗一段時間,但為確保萬無一失,必須把度碩城這邊的商鋪先做起來,這樣才能保證不會斷供。
魔刀是穆晨目前最大的底牌,他還指著依靠魔刀奪走林獵賽的冠軍之位呢。
但在此之前,他還必須確保自己不會像上次一樣被魔刀兇悍的力量所反噬,不然下一次,可沒有皇羲來相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