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再見她那天
坐在沙發上，感覺像被抽走了力氣，寧相戈目光呆滯，連家里有人進來都沒有發覺。
直到蘇瑞雪站在他的面前，他才挑動了一下眼睛，只一瞬便移開。“以后不要再隨便進來。”
他從來沒有用這么生硬的字眼對自己說過話，蘇瑞雪自然委屈，張口就問。“她走了你有那么難過嗎？”
寧相戈沒說話，低著頭。
“你明明愛的是我，你知道嗎？寧相戈。”我不許，在我的面前你想著別人。
潛在的話，蘇瑞雪已經懂得了埋在心里。以前的直言不諱，現在也開始試著顧及。
“知道。”寧相戈點頭。“但是你除了會用我愛你這點來綁架我，還會怎么樣？”
這話說得蘇瑞雪一噎，她坐在寧相戈對面沙發上。“既然你知道你愛我，就好好愛我。我也會反省，以后好好和你在一起。”
那語調，傲嬌的小語氣，寧相戈聽來卻是覺得諷刺，是自己把她慣成了這樣折磨自己的樣子嗎？
“瑞雪，你只是希望我再和你在一起而已嗎？”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嗎？
寧相戈突然覺得不可思議，自己疼了寵了那么多年的人，現在看起來卻感覺十分陌生。
“難道不是嗎？”蘇瑞雪不明白。“我已經說過了以后不會再因為自己的事情而選擇先放下你。”
聽到這話，寧相戈算是明白了，也瞬間懂得了什么。“你覺得我對你來說算什么？”
蘇瑞雪被繞的心煩意亂。“你說來說去是要怎么樣？你想說什么？你是不是在因為沈初荷所以對我生氣？”
聽到那個名字，寧相戈瞇了瞇眸，呼吸有些粗重。
他那副樣子哪里不是？蘇瑞雪又不傻，懂得了寧相戈眼里的不舍和留戀。可是這更讓她生氣。“寧相戈！她只是個殺人犯的女兒！她配不上你，連踏進你們家門都不配，你怎么可以對這種人有這種感情？”
“我們家的門檻是你決定嗎？還是鑲了鉆？憑什么不可以？你的修養和素質，不是為了讓你說出這種話的。”聽著太過刺耳。
被寧相戈吼了，蘇瑞雪嘴巴一扁，便哭出來。
而這次，寧相戈不再走上前去抱她哄她。
“瑞雪。你雖然總是哭，但是真的知道自己哪里不好嗎？你現在即便是哭，也是在替自己委屈吧？覺得自己已經這樣放低身段來找我，我卻還是這樣，是從自己的角度出發的傷心吧。”
蘇瑞雪哭得可憐，聽著寧相戈的話更是哭的大聲。“你怎么能那么說我？”
“因為你離開后我就是這樣的人啊，自私的只為自己著想。傷害了很多人，這里面就包括了沈初荷。直到再次遇上她，她讓我明白了很多道理，是之前都沒有好好考慮過的。”
“你或許教會了我青春的成長，但是她卻告訴了我如何愛對方。”
“隱忍的，為了對方好的，給對方自由的。尊重，付出和奉獻。”
“所以，我會等著她，像她等我那樣。就連等她的時間，我也會好好的珍惜。”
蘇瑞雪看著面前靜靜述說的寧相戈，眼淚模糊了雙眼。
這已經不再是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哄自己開心的那個人了，他也不會再安慰自己，關心自己。
他那個眼神，是在告訴自己，他珍惜那個人。更甚于自己。
四年后。
“哇塞，真的好蘇啊廖劍平，看得我少女心泛濫！”中午餐時間，某辦公室職員盯著手機屏幕大犯花癡。“明明電視劇題材很現實，但是他還是非常給力的形象啊。”
“所以說編劇把男二號寫的那么好，大家才會戲稱他是編劇的男人啊。”哈哈笑著打趣這手機視頻里的男二號，某新入職員借著話題和辦公室同僚談論著。“說是睡了編劇才有這么好的形象出現在電視劇里，之前這個演員可是名不見經傳。”
“哪個編劇啊？”另一名辦公室老資歷好奇的問。
“沈初荷編劇啊。”新人笑笑的。“聽說人也長得好看呢，我以前去給心好拿劇本，遠遠的看過一眼，不過沒看清楚，是不是真的很漂亮？她會不會跟男二號真的有什么？”
“快閉嘴！”老資歷將食指豎在唇邊，警惕而小心的看向不遠處的一間辦公室，小心的將手掌圍在唇邊小聲道。“你們別再亂說話，在這個地方最好不要提起沈初荷這幾個字。”
“怎么了？”新人不解地問，就連別的同事也湊了過來。“怎么了怎么了？我聞到八卦的味道。”“快說來聽聽。”
老資歷賣了賣關子，壓低身子。“你們忘了寧老師前幾年緋聞多的時候有個緋聞女友叫沈初荷？”
眾人皆是一愣。“啊？”
“嗯，就是沈編劇啊。”老資歷重重的點點頭。“而且好像還是腳踏兩條船，被沈初荷抓住了呢，那時候沈初荷還不是編劇，只是一個小小的助理編劇。然后沈初荷一氣之下就去了日本，寧老師不知道怎么，從那以后再也沒有什么緋聞，公司賣的高冷人設，才算是真的穩定了下來。”
“那怎么沈初荷回來就成了沈編劇呢？她去日本干嘛呢？”
“你沒看新聞啊？”老資歷一記白眼。“沈初荷去日本就是為了和日本導演八乙女俊義合作，你沒看過懸疑殺人電影《給爸爸的料理》嗎？”
“那電影的編劇是沈初荷？”新人驚訝的張大嘴。“那部電影和她現在的作品有點不一樣，很難聯想……”
“肯定的啊，商業用和藝術用的片子自然不一樣。”老資歷果然是老資歷，高深的笑著。“沈初荷在日本留了好多年學，這算是她回國自主開發的第一個電視劇吧。”
……只聽到前面的“睡了編劇”，還有沈初荷的名字。寧相戈便皺起眉頭拿起手機，搜索著，臉色卻是越來越暗。
姜美心拿著書卷敲敲桌面。“寧相戈，我現在都已經是老板了，你能不能尊重我一點？在我說話的時候不要一心二用？”
不僅一心二用，還偷聽著外面的情況，只是可惜，并不能聽清楚而已。
“下午的采訪我不去了。”
“為什么？”
“心情不好。”
“不去就不去，反正你現在也不紅了。”
“你說什么？”
“我說你不想去不就是怕沒幾個記者嗎？”
“記者少那是因為我現在完全沒有花邊新聞好嗎？以前你不是還整天罵我，現在我乖點你又說我不紅，姜美心，你是真的不怕死啊。”
“哈哈哈，是嗎？有這種事？息怒息怒，寧老師，晚上想吃點什么我請客啊。”
“走開。”
推開一間間的房門，在沒找到人的情況下，寧朱熹不得不停下來思索了片刻。
然后下樓，走到別墅外面，直往一個地方沖。來到別墅超大的后院，看著種滿一畦畦蔬菜瓜果的后院，寧朱熹輕輕的嘆了口氣。
“喂，你是打算這樣混到幾時？”
聽到聲音，一個戴著小羊包毛巾的頭從綠色的番茄藤后面抬起來，看了看來人。“你哪里來的鑰匙？媽給的？”
“媽說你一個月沒回家，姜美心說你推了大半年的工作，連一個廣告和宣傳都不接。你是要咋？務農退出娛樂圈啊？”
臉上沒修理的胡茬遍生，寧相戈原本俊俏的臉曬得有點發黑，卻平添了幾分粗曠性感的男人味，站起身來，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好大一片植物。
隨手摘了一顆番茄丟給寧朱熹，寧相戈笑的燦爛。“吃吃看，無公害，連蟲子都是我親自抓，很甜的。”
寧朱熹用衣角擦了擦番茄，咬了一口，瞪大眼睛。確實……“是挺甜的……”
養的這么好，怪不得媽要著急喊自己來看看他，照這么看來，他確實是有點不正常了啊……
“知道為什么這么甜嗎？”寧相戈微微挑起唇角。
寧朱熹有種不好的預感，伸出手想叫停。“你別——”
那張臉上帶著壞笑，嘴角簡直要咧到耳朵后面。“是你哥哥的有機大糞喲……”
“寧相戈！——”敢不敢不要這么惡心？
不過，照這么來看，不僅不正常，還挺欠揍的。
洗盡一身臭汗，刮了胡子，倒是能入眼了。寧朱熹勉強的在心里劃了個小勾。“你長得可真丑啊。”
寧相戈喝著牛奶，斜了一眼寧朱熹。“就你好看。”
寧朱熹笑瞇瞇的同意。“我交了新女朋友，她跟我回國了，我打算在這里發展。”
“哦，反正你那點本事，養活兩個人沒問題了。”算是認證，寧相戈洗盡杯子將杯子放向遠處。
“那你知道沈初荷也早就回過了吧？”
“啪——”尖銳的玻璃聲響，手中維持著玻璃杯落下的姿勢。好一會兒寧相戈才蹲下身來，背對著寧朱熹收拾著玻璃。
“哦，知道。”
大半年前就知道了啊……網上都傳，在組里她和男二號確實走得比較親近……還有各種圖片，一張張都像證明。
寧相戈不忍再想，嘴上卻倒抽一口氣。看著手指上溢出的殷紅視線微微的發直……
怕遇到，所以回家務農，是不是真的太慫？
寧朱熹看著他的背影，“看你現在這樣子就知道沒有去找過她啊。”
寧相戈站起身，將手指伸到水龍頭下，打開水，沖洗。血水混著水流，飛快的消失。
“你不去找她嗎？”
“你看我的樣子是想去找她嗎？”
已經過去四年多了，寧相戈沒自信，她那時候很是委屈，自己哪里有臉再找上去？這不是第二次了嗎？要是去找她，需要用什么理由呢？現在她已經是不錯的編劇，他即便能找出可以再糾纏她的理由，也沒有讓她回心轉意的信心。
“好啊，那我去找她，我還挺想她的。”大方的看著寧相戈表情，寧朱熹抓過車鑰匙就要走。“不過我不介意晚上有人請吃飯……”
寧相戈一愣，眉頭微微挑起，邁開步子就往樓上走。
“你干嘛？”寧朱熹明知故問，嘴角帶著間奸計得逞的壞笑。
“我換身衣服！”那聲音愈來愈小，直至尾聲被門夾斷。
身后的寧朱熹忍不住放聲大笑，口是心非，莫非是什么萌點嗎？
面前的意大利面只吃了幾口，面前卻坐下了不速之客。看著面前的人，沈初荷用手指骨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不自在的輕咳一聲，臉上的冷漠卻更明顯。“有什么事嗎？”
……
寧相戈臉帶不悅的看著身邊的寧朱熹，眼神已經問出了問題。
握住身邊女友的手，寧朱熹沖寧相戈笑笑。“我說去找沈初荷，也沒說晚飯是和她一起吃，是你自己跟來的你忘了？”
這么說起來，還真的沒什么錯似的呢。寧相戈瞇瞇眸，“你這樣對我我會跟媽媽告狀。”
帶著金發碧眼的外國美女，安然坐在對面的寧朱熹。
“那我也告狀啊，說你還在追沈初荷。”
“她現在情況好不容易好一點，你別給她找事兒。”
寧朱熹微微一愣，想了想倒是笑了。
“看吧，你也知道未來有什么擺在面前，就別再去招惹她了。”
寧相戈沉沉臉，沒接話。
……
坐在面前的是前一段時間自己編劇電視劇的男二號廖劍平的扮演者，張維亞。
當然和導演在那么多試鏡的人里挑上了他，但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這人就總時不時的出現在自己身邊，自己的臉也再次登進了娛樂八卦版的新聞里。
什么難聽的標題都有，說自己名氣大了，睡男演員給戲份。
想到前些日子那些糟心的新聞，沈初荷皺了皺眉，也沒了什么好臉色。
“我也和朋友在這里吃飯，看到沈編劇過來打個招呼。”張維亞笑著，看了看沈初荷面前的意大利面。“需要再點一些菜嗎？就一個意面，是不是不太夠？”
“一個人而已，不必鋪張。”在家里悶著實在沒靈感，在朱熹介紹評價好的餐廳吃個評價好的菜式，因為這樣才走出門的沈初荷，并不想遇見任何熟人。
現在被人一打擾，心情也是減了大半。
但是張維亞沒看出來，因為沈初荷一直以來都是這副寡淡冷漠的樣子。既然看不出喜惡，那便按客氣的去做準是沒錯的。
沈初荷疑心重，她甚至在想現在張維亞這個樣子是不是因為劇集快要在衛視播出了，所以來找自己炒熱度。好的壞的，來者不拒的。
張維亞笑得沒半點不對勁，依然風度翩翩帥氣十足。“這樣很好，沈編劇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啊。”
女孩子？沈初荷眉角一抽。對三十歲的自己用這種卡哇伊的詞匯……她沒出聲，嘴角露出一絲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隨著張維亞的坐下，服務員來到這邊。
但是看著服務員拿著單走開，沈初荷疑惑的將視線投向了對面的張維亞。
觸及到她的視線，張維亞笑了笑。“其實我只是陪公司和贊助方吃飯，一直談事情，我現在還有些餓，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再……”
雖然沈初荷介意，但是她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說話不給人留余地。點了點頭，沒說什么。
張維亞喝了口水。“沈編劇為什么一個人出來吃飯？”就沒有朋友嗎？
像這種高級的餐廳，一個人的話，看起來確實怪了點。
和人接觸的話，就有這種無聊的問題需要回答。沈初荷微微皺著眉，將筆擱在筆記本上，原本的思路因為張維亞打斷實在不悅。
“基于之前合作過的情誼所以并沒有拒絕你拼桌，但這不代表我愿意回答你的問題。如果可以的話，你是不是可以安靜的吃飯？因為我在忙。”
沈初荷其實沒什么耐心，尤其是在做自己事情的時候。
張維亞臉色一變，尷尬的看著沈初荷停住了話頭。
雖然氣氛變得奇怪，沈初荷能感覺到，但是卻是頭也沒抬一下，手里的筆不停。
“沈編劇你知不知道，你在外面的名聲怎樣？”張維亞突然出聲打破沉默，臉上帶著些詭異的微笑。
沈初荷頭也沒抬。“說我睡你還是我在日本那幾年被八乙女導演睡？”那些八卦，不聽都知道。
“既然別人都那么說了。”張維亞笑得可愛，抬著頭看她。“那你要睡我嗎？”
沈初荷愣了愣，抬起頭看著張維亞。這孩子是吃錯什么藥了嗎？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那眼神是自己意料之中的，張維亞依舊笑得帥氣。“嗯，要睡嗎？”
現在這種年輕男孩子都這么大膽直白的嗎？沈初荷皺皺眉頭。“睡你的話我需要付出什么？趁著熱度把你送上熱門，電視劇紅了你也紅，以后再合作嗎？”笑了笑，眼睛直直的盯著張維亞。“還是你安排暗中拍照的人有什么特別的新聞要寫？”
帥氣的笑還掛在嘴邊，卻是尷尬而心虛。臉上帶著白色，張維亞搖著頭。“不是，你聽起來可能覺得怪怪的，但是我這是在追求你的方式。”
以這樣的方式？該說這是不自愛呢，還是該說這是快餐式。上來就邀請一起睡嗎？像不像兩條狗走在路上聞聞對方屁股，然后就……
沈初荷對此覺得理解無能。“如果你不介意我就先走了，上次合作很開心。”但是，一定不會有下次。
當時選角的時候，啟用這種不出名的演員不過是因為這個男孩子眼神看起來真誠，對劇本悟性也高，演繹方式準確。怎么這才幾天，看人的眼神就變了，帶著目的性地，讓人發寒。
見她收拾東西站起身，張維亞也急著站起了身。“沈編劇，不好意思，剛剛只是開個玩笑。我看你表情不是很好，所以想逗你開心一下。”
這借口找的……“這么說是我做的過分了？”
“不是，編劇。我的意思就是……”見她表情不耐，張維亞慌忙拉住她的手。“我是真的對你有好感。”
“不好意思請放手。”沈初荷甩開那手，臉上表情越來越僵硬。
“沈編劇，你要不要考慮給我一個機會？”張維亞擋住沈初荷的路，眼神真誠。
可是能把表白搞成這樣，原本就不正常。
沈初荷皺著眉。“麻煩你讓開。”
對，麻煩，你讓開。明天是要熱搜見嗎？
“我……”
“她都說了要你讓開。”一只手推開張維亞的身軀，更為高大的身軀擋在了沈初荷的面前。
動作間散發著淡淡的香味，是沈初荷熟悉的味道。
看著面前高出自己一個半頭的人，恍惚間以往的記憶都涌了上來。如冰冷的潮水漫過，沈初荷覺得渾身冷的發麻。
“寧……”張維亞看著面前不知道從哪里出來的人，驚愕得不知如何組織語言。“寧相戈？”
將手捏成拳頭攢著力氣，沈初荷呆呆的望向面前的人。
“還不走嗎？”寧相戈不悅地向前一步，身高氣勢給了張維亞不小的壓力。
人氣高又出道很久的寧相戈，張維亞是惹不起的。張維亞退后一步，尷尬的望向沈初荷。“沈編劇，莫非四年前你真的和寧……老師……”
啰嗦個沒完。寧相戈皺皺眉。“走的時候把你叫的一桌子菜結賬。”
張維亞雖然不樂意但是也沒有辦法，向沈初荷點一下頭，眼巴巴的看著沈初荷轉身離開。
確保張維亞走向了收銀臺，寧相戈回過頭來看向沈初荷。“不要太感謝我——”
身邊的人已經擦著他的身子，大步向前。
不是這么多年不見，自己鼓起勇氣上來她卻不給自己好好看她正臉的機會吧？雖然遇見并不是偶然，多虧了寧朱熹的情報，但是瘋了似的想見她，卻是自己的真心。
即使相隔四年，拉她的手腕卻還是很順手。寧相戈拉著她，像剛剛的張維亞一樣擋在沈初荷面前。“我還以為你起碼會說句謝謝。”
沈初荷沒覺得那算幫大忙了。但是為了不讓這人再糾纏，只好說了句不走心的。“謝謝。”
明明知道自己不是為了句謝謝。眼里帶著傷感，聲音卻還是傲嬌。“還以為去日本又是留學又是當編劇，你會樂不思蜀。現在回國又被帥哥貼上來，沈初荷，你可真是出息了。”
那些酸酸的話一聽就知道他言語間掩藏的真心，沈初荷靜靜地等著他說完，然后釋然般的笑了。“你看起來過得很好。”
視線里的寧相戈，膚色顯然是被曬黑，但是臉頰比起之前更添了男人味的線條，五官便顯得更立體，笑的時候，小小的酒窩璇得更深。
見她視線里帶著對自己的探究，寧相戈停住笑，反骨一起傲嬌道。“難道你走之后我要茶不思飯不想，睡不著覺消瘦下去嗎？你想多了，那只能是電視劇里會有的事情。”
還那么有戰斗力，看來確實過得還挺好的。
沈初荷無奈的搖搖頭，對他什么樣太了解，干脆不接話。
“不過，你看起來怎么還和四年前一樣？別人幾年不見再見到的時候不都是變得超級好看又女神，讓人眼前一亮的嗎？你這四年怎么還這樣？”這不符合劇情發展啊……
面前的牛仔褲，白襯衣，就連那個背包，都還是以前的那一個。
究竟是什么神奇的包，質量也太好了吧？
“不對。”繼而寧相戈又搖搖頭，伸手憑空做一個扶眼鏡的動作。“你戴眼鏡了。”
沈初荷搖搖頭。“不對，還有我三十歲了。”
寧相戈一愣，然后笑了出來，“那我不是也三十三了。”
不是，她說什么？她剛剛是……在和自己說笑？嗎？……
遲疑的眼神，看著沈初荷，帶著些不確信。
沈初荷已經推開了他的手，給了他一個既有距離又禮貌的笑容。“下次挑個好一點的時間再吃飯吧，那么。”輕輕的頷首，轉身走得毫不拖泥帶水。
寧相戈瞇瞇眸，視線里的沈初荷開著車，已經離開。
手中緊握著黑色的精致禮盒，寧相戈勉強的笑了笑。
這東西總是送不出去啊……不管是四年前，還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