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的心
- 魔女欠我晚安吻
- 夜橦橦橦
- 6314字
- 2019-04-19 09:52:18
第二十章她的心
悠閑的在沈初荷的房子了參觀,寧朱熹看了眼倒水的沈初荷。“你和寧相戈怎么認識的啊?”
手指微微一頓,沈初荷將水杯放下。“在法國。”
這是什么巧合的時間點?在法國的寧相戈不是沒多久就被拋棄了嗎……
看來也是孽緣。
寧朱熹笑笑。“你喜歡他嗎?”
喜歡這種詞沈初荷感覺陌生……沒說話。
看來是個比較沉默的人啊……寧朱熹喝一口水。“我看熱搜里面寧相戈給你獻唱,除了你還有一位女性。”
沈初荷看向?qū)幹祆洹!班拧!?
“她是蘇瑞雪的姐姐。”
沈初荷臉上閃過一絲訝異。
寧朱熹點點頭。“也就是說,蘇瑞雪應(yīng)該是知道你的……”
如果是這樣也沒有辦法……沈初荷什么都做不了。“我改變不了什么。”
“你努力一點,說不定我哥就真的變成你的啦。”寧朱熹壞壞的笑,秀美的臉上帶著狡黠。
沈初荷沒時間想這些。“我馬上會去日本。”
嗯?寧朱熹看向她。“都這時候了你還敢不看著寧相戈?”不怕蘇瑞雪回來,勾勾手指搶走嗎?
“他從來都不屬于誰。”沈初荷不強求。
“可你這樣佛系,是你的也會溜走啊……”
這倒是……沈初荷垂下頭。“我不想花時間在這種事情上。”
為他而差點走上岔路的人生,如今也不會走歪。那種意外,她平凡的人生里只會有一次。她對他已經(jīng)不再抱有天真的期待。
雖然她那樣說了,但是寧朱熹卻看到她眼里隱忍的疼痛。
那是不能去愛的情感隱藏,也是一種保護自己和對方的方式。
自己懂……
寧朱熹眼里閃過一絲柔光,定定神笑了。“我是局外人,不清楚你們的故事。但是我哥既然對家里人說了你是他的結(jié)婚對象,你也就別太小看他的決心。如果可以,不如試著去相信一下。”
相信他嗎?沈初荷更沒有信心。但是看著寧朱熹的樣子還是勉強的笑了笑。“且走且看吧。”
看著手機信息里收到的機票詳情,沈初荷手上收拾東西的手停下來。
已經(jīng)和古韻文打好了招呼,這次飛日本估計就會和八乙女簽約,不能在國內(nèi)出名,她考慮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在日本長期的發(fā)展?
不過……這一次居然三四個月沒來找自己的父親,是不是有點太反常?或許,應(yīng)該打個電話問一下?
猶豫間門外的門鈴被按響,沈初荷看看掛鐘時間,皺起了眉頭。
莫非又是寧相戈嗎?
透過貓眼看過去,沈初荷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遲疑著將手伸到門把上,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與沈初荷差不多高,但是身上卻骯臟不堪,頭發(fā)亂蓬的老人。
看到沈初荷,從鼻子里哼出一聲。“你長本事了,跟個兔子似的換個窩?是以為這樣我就找不到你了?我可告訴你沈初荷啊,你是我生的,你走到哪里,你身上都留著我的血,你都得給我錢。”
一口方言,刻薄的說著不像父親該說的話。
什么時候來不好,非挑在自己去日本之前來……當(dāng)然不能被他知道自己要去日本,知道的話又會像幾年前一樣鬧個沒完……
那時候背著父親和弟弟去了日本讀書,找不到她的父親帶著弟弟一起去古韻文那里鬧的事情,如今還有不少人記得……
他不過是想要錢,所以想綁住自己。
沈初荷定定神。“你吃晚飯了嗎?”這個點,古韻文應(yīng)該不在公司了才是。怎么找來這個地址的?
房東老太太嗎?想來……也只有這個可能。
“能吃嗎?我能有錢吃飯?有錢吃飯還能來找你?”理所當(dāng)然的推開沈初荷,老頭兒走進屋子,右腿明顯的一瘸一拐。看著房子裝修,臉上帶著笑容。“看來你最近賺的多啊,這地方租起來怎么也得一個月五千塊吧?你跟人一起租嗎?我看還有空房間。”
沈初荷沒應(yīng)聲,走到廚房打開冰箱,看著空空蕩蕩的冰箱。打開燃氣,煮開水。拿起架上僅剩的一顆雞蛋,打進滾滾的開水里,再下進面條。
看著老頭兒呼哧呼哧的吃干凈面條,沈初荷給他倒上水。“我現(xiàn)在沒有錢。”
一口氣喝光水,將水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放,老頭兒斜著眼睛看她。“你不是每個月有三萬的工資嗎?也不知道最近你們那個老板給你加工資了沒,今天到的晚也沒去問清楚。你留那么多錢在身上干嘛?我留著給你到時候做嫁妝。”
做嫁妝,這幾年怕是不知道超出了多少倍。可面前老頭兒一身破爛如同乞丐,還不是為了找自己哭窮要錢。
沈初荷搖頭堅持著。“我沒有錢。幾個月前給幺兒打點少管所關(guān)系,賠償受害人家庭,我已經(jīng)沒有錢了。”
“那這幾個月你也該攢了十萬啊。”算得清清楚楚,掐著每一分錢都想撈到自己手上。
難道自己就不需要吃飯嗎?心里是不是完全沒設(shè)想過自己的處境。
沈初荷只是搖著頭。“我沒有錢。”
她不能說自己要去日本的計劃,更不能說這套房子是自己的,那對她來說百害而無一利。只能咬著牙說沒錢,畢竟,只要自己狠下心咬緊牙這錢誰也拿不走。
“你是不想給錢是吧?”老頭兒怒了,上前揪住沈初荷的頭發(fā)。“你翅膀硬了現(xiàn)在不給我錢了是不是?”
沈初荷咬著牙一聲不吭,臉色堅持。
“臭丫頭。”一嘴巴扇在沈初荷的臉上,老頭兒自己反倒一個踉蹌,幾步上前來又抓住沈初荷的頭發(fā),揪著她的頭往茶幾上撞。“不給我錢!不給我錢!你也想拋棄我是吧?和你媽一樣!想拋棄我和野男人遠走高飛是吧?都是沒良心的賤人!”
沈初荷將牙根咬得緊緊的,眼神呆滯的看著前方,額頭上紅痕立顯,鼻腔里的血順著被按在桌上的臉頰緩緩的流下來。
似乎打罵夠了也消了點氣,老頭兒坐在沙發(fā)上看之前要死不活頭發(fā)凌亂的沈初荷。“不拿錢來我就一直住在這里。”
“房東會報警。”沈初荷抬起頭,用手背隨手擦掉鼻子上的血。“你不怕的話就住吧。”
“我是你爹,你是這里的住客我怕什么?”
沈初荷冷淡的看著老頭兒。“因為我會支持房東報警。”
“你這個!——”
伴隨著罵聲高高的揚起手掌。
“你再打一次我不僅會報警。”沈初荷抬眸,眼神冰冷刺骨。“還會把院子里那具白骨挖出來。”
那具白骨,破爛老家用沈初荷的錢重建時,挖地基的工人發(fā)現(xiàn)的。零零碎碎,分辨不得。
本是沈初荷守了多年的秘密,以后也打算守護著的。可是忽然之間,她不再怕這是個秘密。這樣一直下去,她生不如死。倒不如不再顧及什么親情,魚死網(wǎng)破。反正,他也沒把自己當(dāng)成孩子,只是個提款機。
老頭兒臉上一白,嘴唇哆嗦著。“你說什么啊,之前都說過了只是野貓野狗的骨頭,提這個干什么。”
心里該是清楚的。沈初荷輕斂著眉看著老頭兒。“今天晚上你睡那個空房間,我會給你準(zhǔn)備被子。但是明天——”
眼睛挑向門口的方向。“回去。”
這么多年一直是有錢必給,沈初荷累也忍耐著。在寧相戈家中感受到的瞧不起讓她的心情變得非常沮喪,扛著秘密的她根本不可能靠近任何人,更何況是寧相戈那種。
這個秘密壓得沈初荷喘不過來氣……
看著面前老頭兒變得蒼白的臉,低下頭顱露出全部已經(jīng)白掉的頭發(fā),沈初荷眼神又開始動搖。嘴唇動了動,始終沒說出口,走進了房間。
隨著門被關(guān)上,老頭兒低著的頭抬起來,眼里透著狠戾兇狠的目光看向沈初荷關(guān)上的門。
“和她媽一樣……”
都該死。
很順手的拿過寧相戈正放到唇邊的酒杯,寧朱熹一飲而盡,然后滿臉嘲諷的別了別嘴角。“沈初荷都要去日本了你還有心情自斟自飲?”
寧相戈斜了一眼寧朱熹。“你沒看新聞嗎?”
“嗯?”寧朱熹挑眉,打開手機,看了看新聞無語的笑開了。“這什么啊?疑是寧相戈和一位男子當(dāng)街為了助理吵架……這位男子……哦嚯?配圖是我開車帶沈初荷走耶……哈哈哈哈,所以意思是寧相戈輸給了素人嗎?不過你帶著口罩也被認出來也是真愛粉了。”
寧相戈揉揉耳朵。“你小點聲行么?剛剛你說沈初荷要去日本?”
她果然還是打算去日本嗎?讀書還是和八乙女合作?
讀書的話就不是一個兩個月那么簡單了,合作的話倒是時間短些……不過,無論是哪個,都讓人不爽……雖然自己現(xiàn)在正處在兩難中,但是她這是打算拋棄自己嗎?
是吧?是想拋棄自己吧?
寧朱熹倒著酒。“你耳朵聾了?”
也是,自己和寧朱熹廢什么話……寧相戈站起身,拿起手機放進衣內(nèi)口袋。
見他站起來寧朱熹趕緊將嘴里酒咽下。“你要去找她?”
“不然呢?和你這種人一起喝酒嗎?”搶過一次女朋友,終生就是情敵。
自己的妹妹居然綠自己?
寧朱熹翻翻白眼。“你可真記仇,雖然是女朋友但是你不是不喜歡那個女生嗎?你傷人家心,我撫慰人家心有什么不可……”
“你要繼續(xù)說廢話的話呢,我就先走了。”寧相戈沒好氣的看著寧朱熹。
“好好好。”寧朱熹拉住他的衣角。“你得對沈初荷好點。”
“我一直對她很好。”
寧朱熹點頭。“嗯,她挺喜歡你的,我看得出來。”
看得出來沈初荷喜歡自己?寧相戈悠得心情變好,嘴角也不自覺上揚。輕咳一聲又惡聲惡氣道。“這還要你說?我自己會不知道嗎?”
是知道的,只是從旁人嘴里說出來,依然還是非常受用。
寧朱熹受不了這人的自戀。“好了好了,要去就去,小心沈初荷覺得你是結(jié)束了酒吧聚會去她那兒的。”
都已經(jīng)凌晨過了,他也真好意思去打擾人家。
戀愛啊,真是讓人無腦的。
漆黑的夜里,唯有窗外路燈投射進來的光能依稀辨別方向。人老了,視力越來越差。可在這夜里,老頭兒眼睛卻瞪的老大,躡手躡腳的走到沈初荷的門口。
輕輕的推開了沈初荷的門,停在門口,聽著臥室里沈初荷安靜的呼吸聲,再次邁開了腳步。兩手中拽著的繩子繃緊。
看著床上睡得正熟的沈初荷,目光依舊兇狠。心道。“都是你自找的。”
伸出繩子,勒在了沈初荷的脖子上。
那粗糙的東西還沒施力,只是摩擦到沈初荷的皮膚就足夠讓她驚醒。她睜開眼睛,看著面前老頭兒的臉震驚得叫出來。
“爸爸?”
沒料到她會那么警覺,老頭兒眼里兇光展露,伸出兩手緊緊的鉗住沈初荷的脖子。
“不要叫我爸爸!你該死!你媽也該死!看我腿斷了和別的男人好,還想拋棄我們一走了之。所以我殺了她把她埋在院里,砍碎了她的身體,這邊一堆,那邊一堆。她不是想走嗎?我讓她身體都碎掉,這樣她想走都走不了!一輩子困在那兒!永遠也走不了!你又算什么女兒!居然敢威脅我!你也去死吧,去陪你的賤人媽!都去死吧!”
當(dāng)時拿了一截骨頭去做鑒定的沈初荷一直都知道,作為失蹤人口申報的媽媽,其實早就已經(jīng)死了……
只是現(xiàn)在聽爸爸這樣說出來,沈初荷還是覺得心驚,眼里已經(jīng)滿是淚水。可憐的是媽媽,也可憐那不懂事早早入獄的弟弟,還有這可悲的爸爸。
是真的想殺了自己吧,用這雙曾經(jīng)抱著自己長大溫暖的手。
爸爸……怎么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呢?……
往日的記憶如同走馬燈般的在腦子里走過,兒時的自己,曾經(jīng)也是多么的受寵啊。爸爸青色的硬胡茬,總能逗的自己哈哈大笑不止,想去躲,卻還期待爸爸反復(fù)的重復(fù)。
在那哈哈笑聲中,沈初荷覺得自己的意識漸漸的模糊。
“爸爸……”
不交朋友,不希望別人了解自己的世界,甚至連作品都只敢變賣而不敢自己的名字映在編劇那一行。
為了守護著爸爸的秘密,成了自己的秘密,隱忍了這么多年。
這一切,都似乎是可笑的。
如此可悲的沈初荷的這一輩子,痛苦的一輩子,都結(jié)束了。
在這個賦予自己生命的男人手里,現(xiàn)在也由他拿走。
可以了。
淚水順著臉頰滑下,緊閉的眼簾下眼珠突然之間開始狂亂的抖動,猛然間聽到外面有捶門的聲音,和有人拼命呼喊著的沈初荷三個字,一遍又一遍。
眼睛猛地睜開,瞳孔渙散茫然的看著面前臉色漲紅緊掐自己脖子的男人。手卻機械般的伸到床頭柜邊,抓起床頭臺燈,用力的砸向老頭兒的頭。
老頭兒吃痛的捂住頭,而擺脫了鉗制的沈初荷則快速的站起,看不清前面的路,踉踉蹌蹌的跑到玄關(guān)邊打開了門。
一臉焦急的寧相戈站在門外,口中呼喊著自己的名字。但是在沈初荷的眼里,卻是越來越遠的景象。
“沈初荷!——”
那是最后聽到的聲音,隨即鼻尖都是熟悉讓人心安的氣息……
沈初荷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看著自己身處醫(yī)院的病床,沈初荷疑惑的走向窗邊。
自己是怎么來這里的?
門被打開了,進來的寧朱熹看著已經(jīng)起身的沈初荷立刻喜笑顏開。“恢復(fù)得挺快嘛,還有沒有不舒服?脖子上的傷還痛嗎?”
脖子?沈初荷聞言摸上脖子,在觸及到紗布之下的傷口之后皺皺眉頭。“這是怎么回事?”
其實自己到現(xiàn)在也了解得不是很清楚,寧朱熹笑笑。“我哥就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來照顧一下你,他現(xiàn)在還在派出所呢。”
派出所?沈初荷急著往外走。
“你去哪啊?醫(yī)生沒說你可以出院的!”寧朱熹追過來。“你怎么了?”
“去派出所。”
……
“是,我可以作證,他確實是沈初荷的父親。”古韻文也是有口難言,苦著張臉離寧相戈遠了一些。
“你犯什么混?他差點殺了沈初荷,如果沈初荷沒逃過來開門,她現(xiàn)在躺的地方就不是醫(yī)院病床上了。”寧相戈怒不可遏的瞪著古韻文。“他是沈初荷的爸爸又怎么樣,沒殺人但是這是殺人未遂逃不了!你是指望她死了才好給這人定罪嗎?”
姜美心站在旁邊很想捂住寧相戈的嘴。“你這樣沒用的,如果沈初荷不指認,那這最多也就只是家暴而已……”
做筆錄的警察愛莫能助的點了點頭,顯然姜美心說的沒錯。
家暴而已……寧相戈冷笑一聲。“姜美心,你是沒看到沈初荷臉上的淤青和傷痕。”
只看一眼他就想一拳把那個看起來可憐巴巴的老頭兒掀翻,如果沒看到一邊怒罵著還一邊提著刀跑過來的老頭兒,他也會猜測這只是家暴……
這分明是蓄意殺人,絕對不能就這么算了。
伸出手,寧相戈將手臂下的傷口露出來,嘴角輕挑,傷口看起來是在醫(yī)院包扎處理過的。
“沈初荷能算了,但是我不會。”
如果要問寧相戈現(xiàn)在什么是權(quán)力,他肯定會說是將一個人置于死地的輕易。
但是,即使不動用什么自己身后的條件,那老頭兒也能受到懲罰。
“在沈初荷打開門之后,這人拿著刀沖過來。在保護沈初荷的途中,他刺殺了我,我會提供醫(yī)院的診療資料。”
“沈初荷?”身邊的古韻文看向?qū)幭喔晟砗螅櫨o了眉頭。
寧相戈回過身,看著沈初荷臉上的淤青眉頭緊鎖,心中戾氣卻只增不減,暗暗下決心絕不改變初衷。
“我逃到門口他也拿著刀想殺我嗎?”看著寧相戈固執(zhí)的背影,沈初荷輕輕的問出了口。
她問的是……“殺我?”
眾人齊齊一愣,原以為,沈初荷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她這是打算指認自己父親嗎?
寧相戈站起身看向沈初荷。“嗯,像瘋了似的。咒罵著,攻擊著。”
沈初荷笑了笑,難掩眼底苦澀,走到警察面前。“我的老家是XX地XX村XX點,院子里,有分成四堆埋放的白骨。是我的媽媽。”
此言一出,不遠處由警察看守戴著手銬的老頭兒瘋了般的跳起來,“沈初荷!你這個畜生!你會被雷劈死!”
“也好過被你親手掐死。”冷冷的望著老頭兒,沈初荷眼里不再帶有感情。
寧相戈看著沈初荷,松了口氣。
其實秘密,只要說出來了,就不再是秘密。
……
將奶茶放在寧相戈面前,沈初荷勉強的笑笑。“是奶茶,現(xiàn)煮的。”
這幾日因為要提供資料給警方,不得不退掉了去日本的機票。將老頭兒送進了監(jiān)獄,才算有了空閑的時間。
“又是做飯給我吃又是給我煮奶茶,沈初荷,你不會是在奶茶里下了藥,讓我立刻就睡然后背著我跑到日本去吧!”
對于這么明顯的示好,寧相戈總覺得怪怪的。
沈初荷搖了搖頭,臉上還是當(dāng)初的寡淡。但是,比起之前,臉上添了愁容,人也清瘦了不少。
“十六年前的失蹤案今日宣告結(jié)案,原是男主人多年之前斷腿無力承擔(dān)家中生活,妻子與人有染,憤而殺妻。據(jù)男主人回憶,當(dāng)時尸體被肢解為四份,分放于院中四角,讓妻子死了都走不掉逃不了。后由男主人女兒發(fā)現(xiàn),未免兇行暴露,更對女兒狠下殺手。幸好女兒逃出門外被人所救,得救后女兒指認了父親惡行。以下片段為兇手,即男主人,指認犯罪現(xiàn)場……”
寧相戈拿出遙控器將電視關(guān)上,大喝一口奶茶。“哇,真好喝。沈初荷果然是做什么都做得很好啊……”
“我不知道該以什么方式,為她以媽媽的身份建一座墓。”
“我不能讓別人關(guān)注我的生活和家庭,是因為她……”
“要是別人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死了,爸爸怎么辦?”
“弟弟已經(jīng)沒有了媽媽,不能沒有爸爸啊……”
“我有很多秘密,不能告訴別人。你不應(yīng)該靠近我的,像我這樣生活得這么骯臟的人……”
那天,寧相戈懂得了沈初荷遺忘記憶時對自己說的話。也懂得了她不能被社會大眾關(guān)注的理由,甚至是連自己名字都不能出現(xiàn)在自己作品里的理由……
為了守護家人,那么多年。
可是她的家人,卻從來沒有為她著想過。甚至,還要殺她……
看著她眼里的灰色,寧相戈心都揪緊了,他站起身,輕輕的將沈初荷擁入懷中,撫摸著她的頭發(fā),溫柔的,一下一下的。
“沒事了,沈初荷,以后都會好起來的……”
沈初荷將頭埋進寧相戈的胸膛,肩膀有些微微的顫抖。
哭吧,沈初荷,你啊,就應(yīng)該好好的哭一場。不管是為了別人,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