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府書房內,獨孤玦正坐在中,韋聚星在左后繼韋拓,六目相對。
此時的獨孤玦眉緊目兇。
“怎么不見韋雄?”
“他不是在成王府內巡查么!”韋聚星戰戰兢兢地行起身惶恐地跪在地上。
在韋聚星的眼里,雖然獨孤是自己的外甥但是畢竟他權大力大不可招惹。
為了緩和氣氛,獨孤玦率先軟語:
“舅舅,花子葉南下多久了。”
“已近三月有余了。”
“這么說,立秋他便回來了。絕不能讓他們如此輕易回來?!豹毠屡陌付?。
“王爺此意何為?”韋聚星不解狐疑地匍匐在地。
“鳳鳴那個老賊讓花子葉南下無非就是拉攏新勢力,好在朝中與我們抗衡?!豹毠律锨胺銎鸸蛟诘厣系捻f聚星。
“可是除藺將軍手中持有三分之一的兵權外,朝中基本的兵權都掌握在我們手中!我們的重中之重不應是拉攏藺家么?”
韋老心驚肉跳地在獨孤地攙扶下再一次坐在藤椅上一語中的。
韋拓隨即而言:
“父親,此計估計尋不通,藺守之態度不明,向來獨立。他手掌生死令,那是一支詭異非常的令牌號稱可以號令天下奇能異士,想起來就令人生畏。故,連上皇他都未曾真正的放在眼里,又怎會與我們為伍。”
“舅舅,你這邊還是以招兵買馬為主,藺守之是除是留還需籌謀,只要他一直保持中立,對我們也并無不好。但是如今鳳皇把莫離兒許配給他,那便不好說了?!背赏趺摽诙瞿抗馊缇?。
“表哥,莫離兒一個弱女子也能影響朝局?”韋拓一臉的不屑。
“哼,這明顯就是一出美人計。鳳鳴早就預謀好了,他親自把莫離兒接進宮中做公主伴讀就是為了這一刻和藺家聯姻。藺家和莫家在20年前就有過一場感情的廝殺,本就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如今更加復雜。”獨孤見舅舅認真在聽繼而解道:
“藺家出情種是眾所周知的,而莫離兒這個女子也不可小覷,她雖貌比不上她娘性子卻隨了她。切莫看她無心無腦無慧,但是她的靈動卻讓人移不開眼,她雖不是傾國傾城,但是她是動人的,曾經就是那么一個多情多才多感多性的女子讓一代名將藺守之的父親藺隨風為其生死傾注,甚至賠上了妻子的性命。鳳鳴這個老賊一定是看上了這一點遺傳。”
言此獨孤不覺狠厲上頭再一次似在自言又似賭注:
“哼!孤會讓故事重演么?”
“表哥,父親,我怎么以前聽說藺守之一直喜歡的是冷府的二女兒冷秋?!表f拓不解地在一旁插嘴。
韋聚星先是略思而后搖了搖頭,繼而聽獨孤玦再次開了尊口:
“且不管以前怎般,但昨日在本府上,他雖未露出任何跡象和情感,但是在凌王妃剎那的推送,他瞬間的接抱中便已經明確了他對莫離兒的心思,只不過莫離兒似乎不自知?!?
“表哥,我們可以利用這個空隙。”
韋拓突然行起身目光一亮,像是已有了想法。
獨孤玦欣賞似地看了韋拓一眼。
“那花家那邊?”韋聚星半插語道。
“花刺史絕對是南下收攏勢力去了。皖南的郡王府,獨霸一方,絕對是他第一人選。朝中所有的文官選拔都在花守月的手里,那么朝廷之上至少會有一半的官員聽從于他?!彪S后獨孤行起身來到書櫥旁繼而說起:
“如今他又和皇家聯姻,強強聯合,所以我們勢必要鏟除這個禍根,舅舅你遣人去搜羅他的罪證,如若沒有,哪怕是虛構的也要把它坐實了。先挑撥他們的信任,再拔掉這顆毒牙。”
獨孤拿起桌布擦洗著書櫥上的古董名玩。
“王爺,凌將軍那邊,你打算怎么辦。”
韋聚星拾起一絲凝重,他已經隱約的察覺到,自從獨孤成了婚,對凌子晟的心思便變得琢磨不定,做事也再無一個定性,時而狠厲,時而又讓下人照顧妥了。
“韋尚書,你管的多了。”
獨孤并未回頭只是身體突然一僵,語氣一頓。
氣氛一再尷尬,隨后三人無話,獨孤玦開口打破了沉默。
“韋拓,你去拜訪一趟蘇利雅國朝見他們的女王?!?
“表哥是想借助他們的勢力么?”
“她國常年向我國進貢已是自保不及,若與我們合作,幫我們打下天下,進貢一說便可免了。她何樂而不為?!?
“好,我這就去辦?!表f拓應聲而去。
而此時的成王府敗春園中,凌慕云拿著韋雄買賣良家婦女的契據在有意無意的擺弄。
韋雄目瞪口呆,他不知道凌王妃怎么會知道了此事。
雖心慌意亂之余,但也強作鎮定,這明顯是一場心理戰。
“韋副尉架子真大,我幾番請你不來,若不是本王妃遞去了一張契據,韋副尉恐怕是難登我這小雅之堂。”慕云隨即端起茶杯微飲清茶。
“王妃以為這契據就能威脅的了我么?”
韋雄性子本來就性急更受不了別人的威脅語氣頓時沖沖。
“本妃會笨到只拿一件事做籌碼么?”慕云起身輕移到韋雄身邊目光不僅狠厲。
“什么意思?”韋雋突兀一慌,心里開始忐忑表面卻無波動。
“聽說韋尚書這幾年在銜城和管城招兵買馬搜刮了不少的民膏民脂?那里哀聲載道,民不聊生,想必上皇還有所不知,而這行事的也正是韋副尉你吧?”慕云帶著看戲的笑容震懾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韋雄神色開始慌張有些不知所措。
“果然是這樣的?!蹦皆漂}人一笑。
“你敢詐我?!表f雄得知上當更是怒氣沖冠。
“上皇正愁找不到你們要謀反的證據,這個線索似乎不錯。”
慕云無視他的怒火拿著手上的契劇有意無意地擺弄。
“你以為上皇會信你,你又能輕易地見到上皇,沒有證據,一切都是栽贓陷害?!表f雄仍懷僥幸強詞。
“那我們就試試,這些契據可以小試牛刀,做拋磚引玉之用?!蹦皆埔膊患币磺斜M在她的掌握之中。
“你,哼,這件事牽涉甚廣,你能獨善其身么?”
韋聚依舊不服,他就不信她能一手遮天,而成王還能放任不管。
“本妃是揭秘者如何不能,且不說將功抵罪,還能名留青史?!?
慕云隨之收好契劇放在懷里,其實她并無實在的證據,她是在擾亂韋雄的心神。
“王妃以為成王是吃素的,他會讓你活著去告密?!表f雄快要被打破心理防線卻仍在堅持。
“哼,難道本妃就是吃素的?吾會把罪證明擺地放在我手里么?笑話?!?
“你想如何?”
“你現在是熱鍋上的螞蟻,此事一旦揭發,獨孤玦肯定是把你拋出頂罪,你何其無辜,何不與我合作。”慕云見時機正好。
“什么條件。”韋雄心理防線轟然倒塌。
“請你如實告訴本妃,我爹在哪里?”慕云也不急,輕然坐在一旁的行榻上。
韋雄突然一驚,但馬上又鎮定起來。
“這我怎么知道?”
“你確定,看來這契據是該公開于世了。”慕云再一次端起茶杯。
“不是我不愿意奉告,只是知道的人只有三個,一旦被泄露,我還是難逃一死?!表f雄目盡為難。
“哼,那好,你告訴我,成王府正廳下是一處什么地方,為什么會有水聲?!?
“這……”韋雄支支吾吾。
“你放心。我并不會向你詢問去處?!?
“是一處水牢?!?
“關押的什么人?”慕云咄咄逼人不讓其有任何喘息的機會。
“這個并不知?!?
“諒你也不敢撒謊!你且回去。”
“那契據?!?
“都是假的,不過是你告訴我的,記住現在你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你已經無路可走。相信本妃,你也許還有活路,出賣本妃,那便一起奔赴黃泉?!?
慕云背過身斜過頭語氣盡顯凜冽。
“你,哼?!表f雄一時懊悔不及,只恨自己太過粗心大意。
看著韋雄怒氣沖沖地甩門而出,凌慕云也是心有余悸。
她也是后來才發現,為了脫罪,李伯給她的所有契據都是假的,后來她在查探李伯的時候雖無查到行蹤,卻意外得知了獨孤玦韋雄他們為了征兵甚至開始了綁架良家少女。
無奈之下,,她只能破釜沉舟。如果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只要定眼一看就知道契據的紙張和蓋印偏薄偏稀。
只不過韋雄粗枝大葉,乍看以為真,來不及細看便已心慌意亂不知所措,這才導致他中了圈套。
可是這時的慕云并不是在想這些,她在想如何找到通往水牢的途徑。
她有著強烈的預感,那里會有她想要知道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