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院最終還是停課了。

因為后來又有魔獸暴動，這次波及到的人并非一般人，而是伊麗莎白。好在菲莉絲及時趕到，將伊麗莎白救下，并且將魔獸斬除。

只是因此，天空院的安全問題受到了新克魯斯和圣堂教廷的一致質疑，為了排查魔獸，圣堂教廷將暫時閑置的幾位執行者派遣到天空院來。

對此艾琳表示了強烈的不滿和譴責，她表示為什么天空院在自己受到襲擊的時候就沒有停課，伊麗莎白被襲擊了就會停課。

不過沒有人搭理她，畢竟這件事情確實不太好解釋。

停課的第一天，恬靜的午后，菲莉絲為三位公主端來茶水，并準備對整個城堡來一個大掃除。

三位公主也在就這件事情進行討論，確切地說是伊麗莎白在討論，而艾琳在發呆。

夏莉率先發表看法：“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圣堂教廷來解決？圣堂教廷的權利是不是有一些過大了？”

“如果要列國來解決的話，說不定會調用軍隊。”伊麗莎白說道，“軍隊可沒那么好征用，如果從前線調遣太多士兵，說不定人類的陣地都有可能失守，到時候后果不堪設想，因而軍隊非必要情況絕對不可能向國家內調遣軍隊。”

“調用城內的衛兵不可以嗎？軍隊比衛兵強很多嗎？”夏莉問道。

“軍隊能夠正面抗衡魔獸，衛兵則幾乎沒有可能。”伊麗莎白說道，“對抗魔獸的時候，知識往往比實力更重要。”

倒不是說正規軍比衛兵強多少，而是說雙方擅長的地方截然不同。

正規軍的敵人是魔獸，他們通常會進行對魔獸的特殊訓練。魔獸和人不同之處太多了，對人類有效的招數往往對魔獸無效，因此正規軍會掌握了大量對抗魔獸的知識，在遇見魔獸的時候，他們比衛兵更專業。

但是如果正規軍造反，同等數量下的衛兵倒是能將他們輕易鎮壓，因為衛兵學習的就是對抗人的知識。

“那我還有一個問題，既然國家也不可以調動軍隊，那國家內的衛兵這么少，如果出現了有人暴動作亂，怎么辦？會不會死傷慘重？”夏莉再度提出了一個問題。

“沒錯，人類居住地內的軍隊數量相當少，如果有人從內部發動暴動，極有可能會死傷慘重。”伊麗莎白肯定了夏莉的猜疑。

只是伊麗莎白并沒有回答夏莉的疑問：“那怎么辦？總不能保證每個人都沒有作亂的野心吧？”

“所以需要圣堂教廷來維持穩定。”伊麗莎白回答道。

夏莉皺起眉頭來，這顯然不能解決她的疑問：“那如果圣堂教廷想要作惡呢？”

菲莉絲面色不變，仍舊在她們身邊做著掃除的工作，就仿佛這個會談和她無關一樣。就連伊麗莎白從旁側看到菲莉絲的表情也覺得她有些過于鎮定自若了，簡直像是失去了人類的感情一般。

“你最好不要有這樣的想法，圣堂教廷的內部始終都堅持著為人類犧牲的原則。”伊麗莎白毫不吝嗇對圣堂教廷的圣騎士們的贊美之詞，“想要根除人性之惡是不可能的，但是圣堂教廷能篩選出人性中的善，并對其加以培養，這就是圣堂教廷的運作原理。”

夏莉對這個回答并不滿意，她沉默了片刻，之后說道：“我對牢籠之中的制度還是有著諸多不滿，伊麗莎白殿下，我會以你為目標成長，但我的最終目的是締造全新的屬于我的王國——一個不同于任何王國的全新國度。”

“我沒有打擊你士氣的想法，夏莉殿下，我期待你的王國。”伊麗莎白說道，“但現有的運行制度雖不能說完美，至少一定是現階段最優秀的。”

艾琳的目光不斷從兩個人身上來來回回，最終，她把頭看向了菲莉絲：“菲莉絲，你聽得懂他們在說什么嗎？”

“他們在聊有關權力的事情。”菲莉絲說道，“這對艾琳殿下來說還是有點太過于深奧了。總的來說，夏莉殿下認為現階段列國的制度相當保守，有待改革，但是伊麗莎白殿下認為現階段的狀態已經足夠優秀了，想要改革也必須小心謹慎。”

艾琳搖了搖頭，說道：“搞不懂，不過說起來，我也挺想從海松的枷鎖之中逃離的，海松的制度缺失需要改革。”

“您指的是要上學嗎？”菲莉絲問道。

“不是！”艾琳低聲說道，“你們是沒有在海松住過，那里以實力為尊，沒有力量的人，哪怕你貴為公主也會被欺負。就連長輩們也都默許這一點，這樣的競爭實在是太殘酷了。”

在說完這話之后的一瞬間，艾琳瞬間對自己的行為釋然了。她明白自己當初為什么那么急著羞辱菲莉絲，因為她長期受到壓迫，終于有朝一日能夠動用特權欺壓別人，她的報復會更加瘋狂。

只是她沒有找到真正應該報復的對象，她選擇的是不會反抗的菲莉絲。

“……抱歉殿下，我對此并不知情。”菲莉絲反而向艾琳表達了歉意，更加加深了艾琳的內疚。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伊麗莎白緩緩地說，“既然要維持穩定，就要給國王足夠多的權力，他們會用這些權力去做他們認為正確的事情，哪怕這些事情在世俗眼里看起來并不怎么合理。”

她們正談論著，露娜也從房間里走了出來。一向晝伏夜出的她極少這么早起來。

她一邊打著哈欠，一邊伸著懶腰，睡眼朦朧地說道：“你們又在談論什么話題？”

“你今天不去觀月臺上班嗎？”艾琳問她。

“不了，今天休假，我好好散散心。”露娜走到四人的圓桌前加入了茶話會。

菲莉絲立刻端來一杯紅茶，并說：“露娜殿下，慢用。”

“謝謝。”露娜點頭對菲莉絲致謝，隨后轉過頭對夏莉說，“你家的這個女仆眼力見真的好，要是我那邊的占星術士們有她一半的眼力見，我就要輕松不少了。”

“要不我讓她去你那邊給你打打下手？”夏莉說道，“我看你們作息時間好像挺重合的。”

菲莉絲也習慣晚睡，不過他是因為精神力比較強，需要休息的時間相對較少。

“也不是不可以。”露娜看向菲莉絲。

她聽說菲莉絲曾經是服侍過愛德華和伊麗莎白的人，說不定能從他那里弄到什么有關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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