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獸產生欲望，渴血敦促魔獸遵從自己內心的選擇，直面自己的欲望，不顧一切，殞身不恤。

這就是渴血對魔獸的支配能力。

“我們將一只餓了幾天的嚙鼠捆起來，然后在其面前放上食物，它就會瘋了一樣想要沖出去進食，但是它無法動彈，所以最后就變成了這樣。”實驗員意猶未盡地在給教皇講述著自己的實驗過程。

“說重點，為什么零一身上會出現這種情況？”教皇問，“因為龍血嗎？”

“初步推測是龍血，其次我認為零一在克制自己的欲求。”實驗員說，“零一體內的龍血十分稀薄，所以渴血癥對零一帶來的負面效果和傷害都很低，我們檢查不到他的傷痛，他也能非常有效地克制住自己，所以看上去唯一的負面效果就是流血而已。但是我認為現在的情況十分糟糕，甚至于會讓我們的龍騎士計劃會被延緩，因為我們無法保證每個圣騎士都能像零一一樣克制自己，也無法保證過多劑量的龍血會不會造成更惡劣的影響，零一終究還是一個非一般個體，我們不能用他的數據代表普遍數據。”

原本他們打算等到艾洛壽終正寢之后，終其一生都沒有發生意外的話，圣堂教廷就會批量訓練龍騎士。

但現在，直接解決現有的問題才是他們首要目標，如果無法解決的話，恐怕龍騎士的計劃將會延緩很久很久。

“那么另一個問題，他的欲求是什么？”教皇又問。

除了龍騎士計劃之外，更有一個迫在眉睫的問題那就是零一現在的狀況如何。畢竟龍騎士目前還是虛無縹緲的東西，他們手下的精英執行者零一的安全問題才是最重要的。

這回實驗員面露難色了：“陛下，這不在我們的研究范疇之內，這屬于個人隱私……”

教皇點了點頭，不再多說。

“不過教皇陛下，我們現在如果想要調查的話，還可以讓零一重新回到工作崗位上去，我們可以試著去同步追蹤他的思想和行為。”實驗員說。

“不必了，讓他重新回到工作崗位上去就可以了。”教皇說，“我們去選拔出一名甘愿自我犧牲的圣騎士，讓他成為龍血實驗的實驗者吧。”

“是！”實驗員鄭重點頭。

教皇在和實驗員結束交談之后，來到了艾洛的房間。

對于艾洛的檢查已經結束了，現在圣堂教廷一直沒有給他指派任務，這讓他有些無聊。

“咚咚咚！”一陣短促的敲門聲響起，從敲門聲中，艾洛判斷外面的人肯定不是梅爾。

他從座位上起身并且應答了一下外面的人，隨后給對方開了門。

“教皇陛下？”艾洛驚訝，“有什么事？檢測報告的結果有問題嗎？”

“沒有任何問題。”教皇說，“初步斷定你現在的癥狀是渴血，但是渴血的程度非常輕微，暫時對你的生命是沒有威脅的。”

艾洛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不過我們還將輕度抑制你的龍血，盡可能讓你的龍血維持在百分之零點五之下，免得失控了。”教皇說。

“我明白了。”艾洛回答。

“另外，第二件事，有關于維薩王室獻祭的事情，我看了你的報告了，你在其中說維薩王室很有可能會獻祭勞德瑞克……但是我從零七那里拿到的消息是赫伯特許諾給勞德瑞克王位。”教皇說著，微微停頓了一下。

“有蹊蹺？”艾洛問。

“圣堂教廷無權插手維薩的家事，但是我們盡可能要避免慘劇的發生。”教皇說。

“我明白了，我會去繼續調查的，但是我需要零七的協助。”艾洛說。

“沒問題，我已經派遣他在維薩的王都繼續收集情報。他的身份能夠在王都里進退自如。”教皇說。

“好。”

“第三件事。”教皇將一本小冊子放在了艾洛的桌子上。

艾洛立馬將這本書拿起來，然后開始翻閱起來。

這本書是一本抄本，上面的墨跡還很新鮮，甚至于說這些字跡艾洛自己都認得很清楚，這是執行者一七，某個蜥蜴人的字跡。

這人的字跡寫得跟狗啃的一樣，一般人還真模仿不出來。

“星辰直列……”艾洛很快就從這本抄本中找到了劃重點的地方，他把重點上下前后的內容全都閱讀了一遍，很快，他就明白這本書的內容是什么了。

“您是說，一七在行動中發現了即將出現的一個星象異動，然后這個星象異動會產生非常嚴重的后果，對嗎？”

教皇搖了搖頭：“星辰直列的事情前任教皇早就已經知道了，他還將其記載了下來。我要說的事情是更多有關這件事情的事。”

“什么事？”

“卡洛斯的占星術士們將星辰直列的日期記載了下來，并且將這本書放在了圖書館，現在已經人盡皆知了。”教皇說。

“您是說禁咒？”艾洛提問。

教皇鄭重地點了點頭。

龐大的能量會被用于禁咒，這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星辰直列的事情如果僅僅只有圣堂教廷知曉，那么它就僅僅會引起一些小小的動靜。但是如果被人利用，這股力量就將成為毀滅人類秩序的超凡力量。

但是現在卡洛斯的占星術士們將這種貴重的東西隨意放置，讓所有能夠進入觀星研究所圖書館的人都知道了星辰直列這件事，讓整個問題復雜化了起來。

“有沒有其他的執行者參與調查？有沒有已知情報？”艾洛問。

“全然沒有。”教皇說，“而且經過列王會議之后，他們會提高警戒。畢竟有人在列王會議上暗示了星辰直列即將發生這件事情，我想其他人也應該會注意到，打星辰直列主意的人不止一家。”

“我該怎么做？”

“這是一個執行者應該問出來的問題嗎？”教皇問。

艾洛閉上了眼。

教皇發布任務，執行者完成任務，所有的手段，所有的途徑，所有的犧牲，教皇都默許。這就是教皇和執行者的契約，教皇對全人類負責，執行者對教皇負責。

但是艾洛不純粹是執行者，他更是前任教皇的教子，他思考問題的方式更趨近于教皇，而非是普通的執行者。

他是執行者之中罕見的純種人類，和其他的異種生物不一樣，他會用人類的角度思考問題。

“存在有將星辰直列抹消的可能性嗎？”艾洛問出來了這樣一個問題。

一如他的教父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