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中有一處氣派的宅院,宅院門口用紅紙黑字兩旁寫有兩行字——“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諾必誠,不愛其軀。”上方則用一塊土黃色的木刻牌匾蒼勁有力的寫有——“信義”二字,兩座石刻大老虎張牙舞爪,一左一右立在門口更顯莊嚴肅穆,栩栩如生的面容讓人站在門口頓時心生恐懼。
宅院中的書房里,一個中年男人正在聚精會神的看著書,這時一個黑衣人飛快的從院子里穿行而過,隔著門便翻身跪倒在書房前,恭順的說道:“教主,屬下已經查到藥引的線索?!?
中年男人眼中精光一閃,便站了起來說道:“講~”
“稟教主,屬下查到那個女人身前住的劉家莊現在正在鬧水鬼,屬下還從河邊的淤泥里,找到了那個金盒子,只是盒蓋已經打開,想來他們所說的水鬼與藥引有關,屬下還擒獲了一具水鬼,將它帶了回來供教主查驗?!?
“哦,那水鬼現在何處?”教主急忙問道。
“屬下用一輛馬車帶了回來,現在正放在密室之中?!?
“快帶我去見見。”
教主有些迫不及待,只是臨出門時,他又想起了什么,將一塊金色的面具戴在了臉上。
順著一條黑漆漆的樓梯往下走,就來到了一間四面無窗的大屋子,屋子中間站著一個人被鐵鏈五花大綁,而在他不遠處,幾個黑衣人正持劍虎視眈眈的盯緊了他。
黑衣人將面具教主帶到離綁著的人不遠處才輕聲說道:“教主,這就是水鬼?!?
似是察覺到有人來了,那被綁著的水鬼忽然朝著面具教主的方向“呃呃”大叫起來,那猙獰的模樣和慘白的眼睛,讓人不寒而栗,而那面具教主卻毫無懼怕,慢慢朝著水鬼走去,屬下人剛要提醒,卻見他從懷中抽出一塊銅鼓來,那銅鼓僅有巴掌一般大小,他飛起手指在銅鼓上敲打了幾下。
“砰砰砰~”
奇怪的是水鬼在銅鼓聲中竟然安靜了下來,好似在鼓聲之中已經睡著。
面具教主欣喜的說道:“果然是僰人秘術,太好了,我們終于成功了?!?
四周的黑衣人一齊跪倒,齊聲唱到:“恭喜教主,火云神教永宰天地?!?
面具教主吩咐道:“傳令下去,將水鬼的血取出來作為藥引,然后馬上開始準備,先從蜀中,在到京城?!?
“是~”
在京城的皇宮之中,皇帝拓跋昊在御花園之中與皇貴妃司馬妍一起在賞花,別看拓跋昊常年在深宮之中修道煉丹,可是七情六欲還是有的,他修煉長生的目的不過是想將帝王美好的生活永遠延續下去。司馬妍正是朝中相國司馬茹的胞妹,長得碧玉清秀,膚嫩如雪。司馬茹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也和這位胞妹得寵脫不開關系。所謂一榮俱榮,司馬妍自然知道他和哥哥的根基在哪兒,今日能陪同皇帝一同在御花園內賞花,自然拿出所有手段侍奉皇帝,務必讓皇帝陛下興致盎然。兩人正說著話,大內總管太監龐云匆匆走來,拓跋昊一瞧,對著司馬妍溫和的說道:“愛妃先稍坐片刻,朕去去就來。”司馬妍知道皇上有要事要吩咐龐太監,對著拓跋昊媚眼如絲的說道:“陛下快去快回,臣妾還等著陛下呢。”拓跋昊笑笑,向龐云走去,龐云一見拓跋昊過來,忙準備跪倒磕頭,拓跋昊擺擺手對龐云說道:“平身。”又關切的問道:“什么事呀?”
龐云悄悄的湊過去說道:“探子來報,戎州府治下的一處名叫劉家莊的地方正在鬧水鬼。”
別看拓跋昊整日都縮在深宮之中,但是宮外耳目眾多,作為一個皇帝,如果天下間大凡小事都需要通過外臣呈報上來,那么離死就不遠了。
拓跋昊聽后,說道:“鬧水鬼,此事簡直匪夷所思。又想起一事說道“莫非與僰人秘術有關?”
龐云拱拱手道:“老奴也是這么想的,所以一早通知張都督,叫他選派得力干將日夜兼程前往戎州府查看,務必要在其他人之前到達戎州府?!?
拓跋昊贊許的點點頭說道:“你倒是心細如發?!苯又终f道:“務必查明真相早安朕心,但愿這次與僰人秘術有關吧?!?
龐云躬身道:“老奴遵旨。”
拓跋昊回頭看到嬌滴滴的皇貴妃司馬妍,對龐云說道:“要沒什么要事,你就先退下,朕繼續賞花?!?
不一會兒一個喬裝打扮的小太監悄悄的從宮里溜了出去,徑直前往了位于京城東面的一座府邸。
一個氣度不凡的中年男人正在花園里練拳,管家將小太監領到中年男人身邊耳語一陣后,中年男人將小太監帶進書房。
一盞茶的功夫,小太監從房里離去,中年男人則繼續坐在書房里,旁邊一個智囊模樣的人請示道:“老爺,如何?”
中年男人頭也不抬的繼續說道:“派人下去,必須比陛下的人先一步到達,一旦確認,務必斬草除根?!?
智囊問道:“老爺,我們這么做算不算對陛下不忠不義呢?”
中年男人終于抬起了頭,雖然面相衰老,兩鬢稀疏且斑白,他的眼神卻慧眼如炬,臉型方方正正,咋一看之下倒也英武不凡。他看著手下的智囊,說道:“我這么做正是對他的盡忠值守?!?
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你也知道那種東西是如何的可怕,如果陛下繼續癡迷下去一定會亡國的。”
智囊臉色一整,朝中年男人一躬到底,然后恭敬的說道:“老爺真是公忠體國良苦用心了。”
中年男人卻憂慮的說道:“但愿上次的卦象只是杞人憂天?!?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