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同病相憐?
- 直男帝后變形計
- 魏佳軒
- 2341字
- 2019-05-29 00:22:21
皇后捻著夜明珠串兒,心思萬千,天下人都知道熙涼龍爭是大皇子與三皇子的事兒,可若自己還有個最疼愛的小兒子,怎么會沒有一點兒其它心思?
“他還小呢,莫聽他胡言。你這弟弟口無遮攔,只是想激發下你,不要太過懶散安逸,畢竟,這龍爭,是拖家帶口地賭命。”皇后利用肌肉,扯出一個笑容道:“你是他親哥哥,縱然再寵他,該管教時也得有哥哥的威嚴不是?”
大皇子清淡回道:“記下了。”
無論四皇子如何撒野搗蛋,也無論皇后如何控場引題,都無法掩蓋住這頓家宴的尷尬與隔膜帶來的冷清。
皇后與大皇子非常默契地早早結束了團聚——這份疏離不是誤會帶來的,所以越解釋便越虛偽,偏偏除了四皇子,另外兩位都明白這個道理。
大皇子躺在馬車里,雨聲和手指敲著車廂,只剩下難過,就連以往對四弟的羨慕都點滴不剩了。
大皇子和四皇子不同,幼時和少年都是在陽城度過的,這里也是皇后家族的祖興之地。三國從大戰到緩和,他一年不落地經歷過了。
青年時,大皇子回到都城,無論才華德行,深得上下喜愛,國儲太子本應順順當當,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他所鐘愛的女子——婉儀,從生病到死亡,僅僅半個月,突然又蹊蹺。
皇帝出面親自叫停了大皇子調查婉儀死因。
再后來,便是歲月蹉跎,直到三皇子開府爭龍,大皇子被很多人推了出來,他,總歸沒有絕情絕義,不忍親人有滅族之險。
可能是自幼未在膝前承歡,可能是十年沉淪,或許,大概,也可能是婉儀之死,他與母后之間的溝壑越來越難以填平,直至今日母后為四弟掩飾,所有和解的想法全部入土為安。
馬車漸緩,“殿下,不少御林軍出動,看方位是沁源客棧那邊出了事。”
大皇子微微皺眉,在大雨夜被這種事情打擾,很不喜,“李長鋒擺不平?”
馬夫兼侍衛的年輕人,冒雨下車詢問,片刻即回:“殿下,李大人沒擺平。說是齊大才女和張家那位叫曉曉的千金對上了,還動了手,流了血。”
大皇子對這兩個小姑娘都有很深的印象:“怎么回事?”
“下面的人也不清楚。”
“去看看。”
馬鞭揚起,馬頭轉彎,大皇子想到那個明明疼得可憐兮兮,卻還敢抬腳踹他的小人人,莫名有些愉快。
車廂馬架上刻著大皇子府的印記,無人敢攔。
馬車停到客棧門口,早有大傘擋雨,迎了大皇子進去。
客棧大管事舌牙利索,大皇子走到三樓時,已經明了了大致經過。
張曉曉來拜訪齊楚涵,山山代主謝絕。雙方各不相讓,來來去去言語間起了沖突。
然后山山便挨了一巴掌,那張曉曉手下的人沒個輕重,一下就打出了血。
齊楚涵便怒了,此時提著一柄西瓜刀說要剁了張曉曉!
大皇子聞言失笑:“這倒是她的風格!”
齊楚涵是李長鋒的婚約妾室,張曉曉是李長鋒正妻的堂妹,一家人,清官難斷的家務事。
“瞧個熱鬧。”大皇子吩咐道,這種事,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五樓樓道里,密密麻麻站了不少人,大管事搬了張椅子侍奉,位置不錯,有幾人擋著不被最主要的幾人發現,還能將熱鬧看得一清二楚。
此時此刻,齊楚涵手持西瓜刀舉過了頭頂,張曉曉則拼命攥著她的手腕,不讓刀鋒落下。兩人另外的一只手抓纏在一起,手上血條累累。
而山山則被張曉曉的一眾隨從壓在地上,動彈不得,左邊臉頰腫得老高,嘴角及下巴處還有猩紅血跡。
李長鋒氣力最大,可也怕生出意外,一手握著齊楚涵的持刀手臂,一手抓著刀背,“先把刀放下,咱們好好談。”這句話他已經說了好幾遍了,可齊楚涵壓根就不搭理,紅著眼就是要打。
“瞅瞅這粗野蠻橫的勁兒,真不知憑什么嫁給我堂姐夫?”張曉曉本來被嚇慘了,李長鋒的到來充足了她的勇氣,不肯再有絲毫的懦弱退讓。
李長鋒對這兩位“家人”的觀感都不怎么好,只是齊楚涵的無視更讓他面上無光,憤怒漸漸代替了耐心。
沿著小臂,屈指扣了下齊楚涵手肘處的麻筋,奪來西瓜刀,李長鋒空出來的單手生生甩開齊楚涵,“都給我安分點!”
齊楚涵想要奪回西瓜刀,百般嘗試,俱是無功。
張曉曉嘲諷道:“雜技賣丑,丟人現眼!”
李長鋒更是怒火中燒,伸手推了齊楚涵一把。
齊楚涵吃力過重,肩膀和頭撞得墻壁咚咚連響。
山山急得大喊:“小主子,停手,咱不打了。”
齊楚涵撞得神志不清,靠著墻,搖晃腦袋,想要更清醒些。
“哎呦,這就認慫了?”張曉曉得寸進尺,更加囂張。
李長鋒也怕這一推,推出意外,“有什么誤會,咱們好好說。”
齊楚涵清醒了些,冷冰冰地瞥了眼李長鋒,略踉蹌地走到山山面前,蹲下身:“山山,對不起哦。”
山山含淚道:“小主子,我沒事兒。”
齊楚涵伸手欲扶起山山,可張曉曉與李長鋒沒有點頭,誰敢輕易放手?尤其是摁著山山腦袋的那個侍女,能多欺負一會兒是一會兒,雙手不僅摁著山山腦袋,手指甲還摳進了頭皮中,能清楚地感受到血肉的溫暖。
屢次受阻,齊楚涵再次爆發,伸手拔下發簪,揮臂下刺,現場無人反應及時。
發簪將那侍女的下唇下巴豁開一道大口子,鮮血淋漓。
啊——
侍女痛苦尖叫聲中,李長鋒終于反應過來,攔住了齊楚涵第二下要命的攻擊。
發簪離侍女咽喉還有半尺之遙,可這殺人之心再明不過。
在場者大多是御林軍士,不少是走后門進來的,沒見過幾次血腥,有幾人竟嚇得叫出聲來,丟人的是李長鋒。
“混賬!”李長鋒暴怒之下,劈掌打在齊楚涵側頸。
齊楚涵暈了過去。
大皇子對偏心對待的敏感是常人所不及的,都是你李長鋒的“家人”,你為何只對齊楚涵動粗?她本來就身體不適,不想見客不正常嗎?他起身來到場間,對山山道:“帶你家小主子回屋。”
這次無人敢再繼續耍橫,山山心疼地半背半拖地帶齊楚涵回了屋。
大皇子沒有對李長鋒的“家事”說三道四,只道:“御林軍?恥辱!”
李長鋒及所有在場之人,面色慘白,羞愧低頭。
大皇子對李長鋒道:“都嚇成這樣了,還穿什么兵甲?”
這一句,就讓在場不少人從御林軍中除名了。
御林軍是個好差事,乾龍城也沒有城衛軍,真正的戰場離得遠,安全,榮光,年祿高,油水多,是當今少見的好工作了。
被齊楚涵嚇出聲的肯定要滾蛋了,至于其他人也不會好受,起碼接下來的強訓是少不了了。對于花錢進來的混子,一番強訓還會淘汰掉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