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待在自己的面包車里,朝鄭志堅的住所盯著。應該很快就會回來的吧?他在心里這樣期盼著,但隨著時間不斷的流逝,這個想法動搖得越來越大。
鄭志堅的身影遲遲沒有出現,溫泉不禁又開始猜測起來:他拿到貨后轉手就賣給下一家?然后有了錢就去花天酒地?這不是沒有可能,賺錢越快的人,花錢就越快!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鄭志堅在小時候吃了不少苦的緣故,他在孤身闖蕩江湖后,便非常執著于賺大錢,普通的工作根本沒有正眼看過。他如果沒有這份來歷不明的收入,生活便沒著落。這只是生存的手段之一,資料上說,他曾從事地下買賣的非法工作,冒著牢獄之災的危險販賣煙草,現在又開始了藥物的販賣,并且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他只要一有錢,就和那些不三不四朋友大吃大喝,和來歷不明的女人鬼混;非但如此,他又好賭,而且每次都賭得很大,所以才會一直都“口袋空空”。如果他真是這樣做的話,溫泉認為再等下去的意義也不是很大了,也許他回來時天已大亮,也許他會玩個好幾天才會回來。
重要的是,污濁的空氣,寒冷的天氣讓他的身心備受煎熬。夜越深,這種感覺就越強烈。
進去看看或是打道回府?溫泉又開始猶豫了起來。但這次他很快的做了決定--進去看看,猶猶豫豫可成不了事,他學到了教訓。
在十點鐘說深夜,確實不太合適。道路兩旁僅有幾根孤零零的路燈,發出微弱的光線,天空已經暗到不能再暗,小雨紛飛中,行駛過去的車輛車頭燈照亮了雨絲。溫泉每踏出一步,緊張感就增加一分,整個人仿佛一步又一步地邁向深淵。
快走到居民樓下時,溫泉抬頭往上一看,只有幾家的燈是亮著的,這個時間點說是睡覺也還早了些,看來是住戶不多的緣故吧,再往鄭志堅的那扇窗戶望過去,同樣也是透露著黑暗的顏色。
不在最好了!溫泉就這樣慢慢的走向了鄭志堅的門前,伸出僵硬的手指握住門把,手里傳來金屬的觸感,有一種放手一搏的感覺在驅使著他。
咔嚓幾聲,溫泉很快的就把門鎖給打開了,這個速度跟開鎖師傅差不多吧,他在心里這樣想到。偵探要學會這門手藝,一來,是為了工作方便,二來嘛,萬一哪天自己失業了,也可以考慮考慮靠這個謀生。
出租屋里面的情形比溫泉心里預想的還要差些,這里缺少陽光的照射,隱隱透出一股陰暗的氣息,空氣又不流通,不知什么物品散發出令人作嘔的味道,目光所到之處均是各類食品包裝袋與食物的殘渣。溫泉試著屏住呼吸來躲避它,但效果甚微,這種味道也許應該納入鍛煉肺活量的教學方案。
往上一看,布滿灰塵的天花板上,吊著一臺銹跡斑斑的電風扇,溫泉很想打開它來驅散這股令人煩惱的怪味,但又怕它發出“咯吱咯吱”的噪聲。在風扇下面有一張小桌子,里面擺著一個玻璃瓶,插了幾朵花在里面,這算是房間唯一的擺設。仔細看,花瓣上有一層灰塵,原來假花啊,溫泉恍然大悟,看來鄭志堅是打心底的喜歡假的東西。
地上隨意擺了一臺手提音響,一旁散放著錄音帶和雜志,靠墻有一面小的穿衣鏡,除了破舊的一張鐵床外,這里沒有任何稱得上是家具的東西。沒有椅子,沒有電器,籠統的說,就是沒有生活感。
這種感覺很糟,但溫泉明白自己不是來干活的鐘點工。找到想到的東西,避免留下任何痕跡,這是搜尋的要旨。
他速戰速決,溫泉小心的避開了到處玩耍的蟑螂,開始搜尋了起來。很快的,他在枕頭邊發現了一個紙箱,里面放著一個藥瓶,打開一看,還有幾片藥在。
這算是失敗的獎賞嗎?溫泉毫不客氣的把戰利品給帶了出來。
“藥?”魏銘手里拿著一個不起眼的瓶子搖晃了起來,里面的幾片藥相互撞擊發出了聲音,當然,藥片發出的是無法解讀的聲音。
“他還真是粗心大意,被我找到了這么一小瓶藥。”
“只能算你運氣好。”
“沒辦法,人跟丟了,只能試著挽回點損失。”溫泉無奈的說道。
在那次跟蹤后,鄭志堅便從這個世界消失了,在那個陰暗的巷口中。再也沒有人能找他的蹤跡,溫泉是最后一個見到他的人。
“你看來已經成長了不少嘛。”
這句聽起來不知道算夸獎還是諷刺的話,讓人無法接下去。
魏銘繼續發問道:“還有其他發現嗎?”
溫泉立刻做了否定的回答,之所以這么的肯定,理由也許是在于不想去多一次那種地方吧。
“現在就等于又沒有目標了。”魏銘用手指輕輕的敲著藥瓶。“
“要不,查查鄭志堅的那些狐朋狗友?”溫泉提議道。
“還是先拿去驗驗看吧。”魏銘把藥瓶扔給了溫泉,“若能檢驗出有效的資料,那就中獎了。”
溫泉點點頭。
“去你的老相好那里。”魏銘趁機調侃著溫泉。
“你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