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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破鏡

靜電

“善解人意”這個詞都會說,尤其談到婚姻情感方面時用的最多,而真正能善解的有幾個?連寬宏都不懂;有對夫妻結婚十年,因為雨天丈夫沒送傘,妻子說:“你變了,你的心變了!”過于注重細節就會消弱主題,甚至跑題;再見吧,靈芝!

我就不信這呼和浩特就沒有個通情達理的女人,也可能吧,不是有人說呼和浩特也叫“呼哈嘩塌”嗎?簡直是糟蹋!而冬謹就很善解人意,她發來的短信使我從床上坐起來,好像她就在身邊,不坐起來不像話:“人生是一條河,河道多長就有多長波折,不能牽手又何必表白,能牽手的什么都別說。”

這個冬謹,你可算是“打攪”了我。走,重新踏上旅途,我一定要尋找生命的另一半。

情感交流戰,幾個回合過來,我倆打了個平手,平手就見面,在青城公園。她四十出頭,相貌怎么說?漢語對女人的形容詞我已經快用盡了,但千人千貌形形色色,冬謹,一句話:很洋氣。

今天我也刻意修飾了自己,我們彼此笑著默然注視了一下,就靠近了。她把波浪般的頭發從披肩里捋出來:“走,咱們去海洋館轉轉吧。”

海洋館?我還真不知道公園里有這么一處幽景,征婚旅途就算旅到了青島、大連吧。我們走進了海洋館,水族的世界,清澈而透明,看水族遨游是借口,聊陸地人生是目的。我告訴她我原來是知青,后來到了事業單位。她說她哥哥也是知青,但是下崗了。我說是,知青是一個劃時代的名詞,沒有知青哪來的下崗,滄海桑田,一脈相傳。然而她說她的處境很好,好,主要指經濟,可正因為好丈夫才背叛了她,和一個大齡姑娘度蜜月去了:“我一點都不嫉妒,我覺得情感是不能勉強的。你說呢?”我說?我說你嫁給我吧?還不到說的時候。我只能說對,拴得住人拴不住心。她折了一根櫻桃枝含在嘴里,望了我一眼:“拴?你能講講你的離異過程和心態嗎?”聽,我們的談話要漸漸深入了,但我覺得應該深入淺出了;與素質高又有錢的女人交往我常常犯錯誤。我想簡單地把身世和再婚看法告訴她,可這一聊就是半個小時。

走出公園,在小攤上她為我買了一份見面禮:很精美的帶生肖墜的鑰匙鏈,她說:“看你剛才那一嘟嚕鑰匙,會把褲子口袋墜壞的。”我也為她買了一份禮物,一本雜志:《愛人》。然后我們握手告別,突然,“啪”的一聲——靜電!這使我們都不約而同地縮回了手,秋干物燥:“好家伙,天意,不讓握手啊!”我笑著說。她也笑:“其實,我剛剛洗過澡,按說不干燥啊。”我說:“我干燥、我干燥!”

第二天我收到了她的短信,內容是:“請原諒,我是一個單身,但我又是一位自由撰稿人,我想了解征婚男女的心態和婚姻變異過程,我很欽佩你。但我們是否有緣,是我還不能回答的。”

我恍然大悟;我和一些女性也握過手,但沒有過靜電,靜電,電壓可以高達幾千伏,但電流很微弱,也可以解釋為假電,征婚以來,我已經夠狼狽了,而今又遇到了假應征,冬謹——假電!

靈芝

人到中年很難再墜入愛河,大部分是從愛河里剛剛爬上來,所以我和月君分手很麻木。

今天又有電話,是飲水機還是應征求偶?我先假設定義的扔了個硬幣,麻煩,花兒朝上!電話沒接,但來了短信:“周先生,很忙吧?我37歲,離異,有職業,您幾時方便請回復。”方便?我不方便。但這是在街上和單位時的心態,而一跨進家門就感覺空落,面對電視這個無聊混蛋又忍不住瀏覽短信,手機就像一只懂話的鸚鵡;和鸚鵡說說吧。

她姓薛,叫靈芝,有史以來最長的一次通話:半小時。我和她說的大意是:單身是寂寞,但找伴不容易,說句人們說爛了的話:可遇不可求。她說:“要遇不到呢?那您就甘心寂寞了?”我說可以養狗養鸚鵡嘛。她問:“啥意思?”我說不是罵人啊,你才37歲,為啥要找快50歲的呢?她這才笑了:“您沒必要多慮,我認為歲數大的男人成熟,懂得疼人。說實話我想有個避風的港灣,只有年齡懸殊才會形成港灣。”嘿,港灣?還挺浪漫啊。

我是港灣你是船?算了吧,盲目追求是日子,徘徊悱惻像夢境;所有的愛情故事都起源于一個卿卿我我的開端,而結局卻近乎于生死離別。

但靈芝,很執著的要見我。

我說那你就來吧,我懶得出門。她來了,不算漂亮,但年輕大方就足以配的過我。我開門見山的說:你面對一個老男人會幸福嗎?她說:“你七十歲了嗎?只要你知道疼我就好。”想著她的名字:靈芝?別人都能挖到靈芝,但我比別人挖的深卻沒挖到,原來靈芝是采的,我卻一直在挖,挖人參。

下樓時我送她,她把兩只手搭在我肩上,說:“你背著我下樓。”看,她已經開始讓我“疼”她了,我說行,那上樓你背我。她哼了一聲擠過我身邊先下了樓;其實她也是開玩笑,在樓下她恢復了常態:“明天好像要降溫,你這衣服有點少。”我說知道。她招了下手:“不許忘了給我打電話啊。”

被人疼是一種滿足,我還沒疼她,她先疼我了;靈芝,這也是個性情中人,隨意、隨緣、隨便。這一晚我睡的很香,我夢見我采到了靈芝。

我們電話多起來,也忙起來,人的心態一好就想起許多要做的事,從單位回來就安裝快掉的窗簾軌道,修那歪了一個扶手的沙發。清晨我照例打電話,卻不在服務區,做為港灣的我為這只失蹤的船疑惑,但總算聯系上了,她說她感冒發燒,在醫院看病呢。我這才松了口氣:“這幾天盡感冒的,多穿點吧。”她恩了一聲。

第二天,我又打電話,卻發現我的號碼成了黑名單:“對方無權接受您的呼叫。”我立刻到來到話吧打電話。電話里她很冷淡:“我是上街給你買風衣著涼了,可你卻沒有來看我,這和你的年齡不相稱。再見!”我想解釋我也在為我們的“港灣”而忙,但她壓了電話。

不就是感冒嘛,我應該一勺一勺喂她水喝?然后說乖乖,聽話啊!疼與不疼,至于這么嚴重嗎?

越長越接

都說緣分是遇到的,我就消停消停吧,世上還有我這種人嗎?中年人還要百里挑一?執著,不如說傻!唉,不過一百個男人里頭出一個傻子,也不足為奇。

三天后的一個上午,月君打來一個電話,我看了下屏幕:“喂,哪位呀?”——“別貧嘴,你在哪兒啊,這么吵。”——“我在路上呢。”

這是上周那個霉雨天我最郁悶時打來電話的女人:政府職員。在感情交往方面她的熱情比我高,電話總是她主動打過來。我要說她有點兒窮追不舍,不算夸張;也許是年紀的緣故?因為我比她只大三歲,想一想,48歲的女人找年齡仿佛、比較有素質的男人是不是幸運?這話就算我不要臉吧。后來,我在政府禮堂的臺階上見了她。她說我給她的印象還不錯,不像我所說的什么困難戶,又問我對她的感覺,我說有點失望。她很驚訝:“你還失望啊?”我認真起來:“論條件相貌你應該找一個比我強的人,這不是拐彎兒是實話。”她像誰呢?對,像蘇婭,相貌文雅、性格潑辣的女性。

過程就這樣:我和她若即若離。

而今她說叫我到她新家一趟,我說我不認識呀。她說:“你聽我說好不?我呀,準備往新家搬,買了一立方木料正在做家具,工人正在鋸,你趕緊過來看看。”我問哪找的人啊?她說是她弟弟找的裝潢公司。我說那就鋸吧,她有點生氣:“鋸吧?你是不是不愿意再和我交往?”我說:“新家在哪兒,趕緊,沒電了!”她匆匆告訴了我地點。

我又開始了執著!

“陽光苑”:月君的新家。她在等我,我被她瞪了一眼:“你總是對我這么冷淡!將來要是搬到這兒你也有一份功勞啊,以后咱們再算賬!”說著又小姑娘似的撅了下嘴。以后算賬?一瞬間,我突然覺得她真喜歡上我了?好!我笑著走進這新家。一進門,見地上一堆膠合板和木料,月君遞給我一張圖紙。工人見“丈夫”到場,挺別扭的吹起了口哨。我望了望三個工人說不錯不錯。一個搭腔說:“男人嘛,應該監工!”我說忙,太忙。另一個說:“男人?這年頭的事女人做主啦!”說著他就拿起一根長料要鋸,我說等等,這是床頭橫檔子吧?但他三兩鋸就已經節斷了。我對照圖紙看了一眼那堆已經刮好的料,說:“對不起啊,班門弄斧,這材料別浪費,長有長的用處,短的嘛做個楔子腿子、邊角。有句話叫越長越接,越短越節,知道吧?”

節,就是鋸斷的意思,木工自然明白:“對對,內行內行。”再算料,多買了三分之一,等于多花了一千元。我說料都刮出來了,還能退嗎?他們都默然了,蹲在了地上抽煙。

次日工人沒來,工程剛一伸手就停了,扣除一千元還有啥干頭?月君也三天沒理我。越長越接,越短越節:孫棒槌一窮,老婆就跟著鬧病,從哪借一根竹竿來都很難;而一千元對月君來說算什么?她說過“等以后”卻提前算了帳:“老周啊,通過這事你讓我失望,一千元是半年采暖費;你壓根就不關心我,再見!”

一根料,節就節了,你還可以接我嘛,我就不值一千元?!

幫忙幫到底

失去了才知道寶貴?我退出了“第三者”的席位,我打電話給蘇婭說:漫長的征婚和一條道走到黑已經劃上了等號,懂了嗎?她說知道了,但這次已經發稿了。

來電盡管有,但我沒有再約會。然而,情感的路既然走過,便會有足跡,幽徑里的足跡還不容易被別人踐踏覆蓋;因此,交往過的秋萍找上門來。她原本挺精神,而今很疲憊、清瘦。病了嗎?我冷冷地說:“唉,四十歲前人找病,四十歲后病找人。”把征婚旅途比做人生階段也不算牽強。

她點點頭,突然聽出了弦外音:“好,我是病,我找你,我夠難受了,你還挖苦!”我笑:“有事嗎?”——“沒事。”——“那你就看電視吧,我修點東西。”——“再見!”她起身告辭。

男人啊,沒出息就在這兒,我一把拉住了她:“我冷落你了?就這性格。”她望望我又坐下來。

當時,我們倆沒說成也沒說不成;就像買衣服走出一家商店又走進另一家商店一樣,最后沒買,沒買不是因為衣服不好,而是都好,都好就會眼花繚亂。她開始溫柔了,說這說那,一句話:沒忘了我:“走吧,去我那兒吧,你這兒要吃沒吃要喝沒喝的。”我問管酒不?她笑了,推了我一把。

我和她來到中山路的巷子里,她在這兒開著家餐館。酒是管了,但不能白喝,她的餐館因為漏稅面臨“倒閉。”她認為我交往廣,求我托人說情:“幫忙幫到底嘛,這稅務證還是你幫我辦的呢。”是的,可那是偶然,我有個同學在稅務局。證一辦她就開始忙,我打電話她總是一邊和顧客說一邊和我說,就是不上心吧。但我是男人,又喝人家的酒,我掏出手機來找那同學號碼。

一個穿著稅務服的年輕人走進來。清萍連忙遞個眼色:“就是他。”我來不及多考慮就打招呼:“來,坐坐,我正要找你呢。”年輕人愣怔一下:“找我?”我說我是誰誰的同學。“嘔,你好你好。”這年頭真有意思,年輕人很大方的拉過一把椅子塞到胯下:“他調走啦。”我傻了一下:“調走啦?來,先喝一杯。”年輕人一擺手:“嗓子疼。”

清萍開始重新上菜:“這是周先生,這是小劉,可仁義了。”我拿起一根牙簽一邊剔牙一邊琢磨:“小劉,這雞巴小餐館啊,不說工商稅務,我給你數一數最近這防疫、綠化、員工,唉,一個月算下來,一個子兒沒有……”我正要繼續胡謅,小劉一歪臉:“周哥,我是給單位辦事,領導怎么指示我怎么辦,咱們個人沒成見,您要是不收回這句話就等著關門吧。”——“那就關吧,有你這樣辦事兒的嗎?”——“有你這樣說話的嗎?一個子兒沒有!”我趕緊陪了個笑臉,他也笑了。

結果是:經營者納稅是義務,但因地段和營業狀況不同,用行內話說:罰就免了,稅,打點折。

晚上,清萍又打來電話說:“哎,我說你能想法給辦個殘疾證明嗎?那樣就……”我說能,你等著吧。利令智昏的女人怎么會和我交往感情?

破鏡

白雪公主的結果令我擔憂,因為她那么年輕。

但是雅琴讓我忘記了她,我和她的接觸有點巧合,因為她也在推銷飲水機;我們兩個飲水機的廣告都在報紙一個版面上,她也看見了征婚電話。

她頭回打電話是以咨詢飲水機為借口,我說你這號碼我眼熟,我們是同行吧?我應該向你討教。女人心細但也有粗的時候,她說:“對不起!”

我們的友誼之車這才從叉道上扳入正軌。

雅琴,一個剛剛離異一年的女人,有一個女孩,但她沒帶在身邊,跟著父親。因為我們是一個戰壕里的戰友,情感交流也時常摻和著業務探討,在這個推銷飲水機的淡季里,我們的商品也有了交換與借用,一舉兩得的事終于也落在我頭上一回。很快,她認識了我家,我也認識了她家。

雅琴很善良、溫和,女人善良好像已成定義,就像男人應該剛強一樣;但她的確很善良,她說她總是把撫育女兒的錢提前甚至加倍的給她前夫,為了更好的培養孩子:“我倆之間已經結束了,但是孩子……”她的眼角就濕潤了。

我今天來她家,取一個急用配件,她不雇傭別人裝飲水機,而是直接進貨到商店代銷,也有正宗的零配件。我剛剛落坐,她女兒就來了,我第一次見她女兒,讀初中的孩子很秀氣,也很禮貌,一進屋就問我:“叔叔好。”叔叔?我還像叔叔嗎?應該說大爺好,因為我比她三十多歲的媽媽老多了,但這使我更加珍惜雅琴。而接下來的是她們走進臥室里談話,是談話,而不是母女之間的親情交流,我能看出來。女兒走了,雅琴默然了許久。

我又來時,已隔三天,她正在匆匆釘一個坎肩上的扣子,見我來了就放在了一邊。她說:“我女兒一會兒來,等她走了咱們下樓吃飯,我今天推出去三臺飲水機。”我說是嗎?你可真行。門鈴丁冬,女兒來了,她們又到那間臥室里談話。我沒有理由告辭也沒有辦法把耳朵堵上,所以這次我聽見雅琴說:“你先回去吧,告訴他,就說我有家了。”女兒問:“就是這個叔叔嗎?”雅琴說你別管了,又把坎肩兒交給了女兒——這是一件男人的坎肩。她女兒這次沒向我問好,只掃了我一眼,很陌生。雅琴笑著說咱們吃飯去,但眼角是濕潤的。

風,把窗子吹開,云,在天際飄流,一絲涼意涌進屋來。“你幫我把窗子都關上。”雅琴在陽臺上收拾床單說。我走進這間臥室,腳下有一頁飄落的紙,我拾起來,三個大字撲面而來——保證書!這內容是我一掃而能概括的:不再沖動!那坎肩兒、那扣子、那女兒、那濕潤的雅琴的眼角,說明了他們的感情,但雅琴面對我又那么信守諾言。

離異是一幕悲劇,再婚未必是喜劇,只要還能和好,只要還能復圓,只要那裂痕和裂痕能夠恰好吻合,在還沒有摻進其它新的裂痕時,就沒有理由不吻合!在情感自由的面前,這一頁紙比起憲法、婚姻法要沉重的多,我放下它像放下一座山。

寧拆十座廟別破一門婚,我說:謝謝你,雅琴!我緊緊擁抱了她一下。

狠漂亮

天涼心也涼,街心花園拉二胡的人卻依舊在這兒,依舊有人在聆聽,這兒是他的領地。望著他迷著眼的樣子,想,命運怕比,我的心態平衡了。

我來到孫棒槌家,這兒是我的避風港。

他準備酒和菜,但我的手機響了,一看是陌生號碼我就壓了,剛壓了對方又打過來,孫棒槌說:“訂飲水機的吧?”我說拿酒來吧,什么飲水機。孫棒槌瞪我一眼:“那就走啊,別錯過緣分!”

我在孫棒槌家吃過飯出來,天已經黑了,手機又響起來,還是剛才的號碼,我猶豫了一下接聽。

對方果然是女的,聲音好像很年輕,她問你怎么不接電話呢?我說沒聽見。她說:“既然征婚就膽大點兒,男兒無俠骨,女子不風流!”風流?我難道就沒有俠骨嗎?今天可遇上茬兒了!我說你在哪兒?她說我在你身邊。這種對話很浪漫。我問她多大年紀?她咯咯笑:“我肯定是大姐了,見個面吧!”這咄咄逼人的氣勢讓我想見面,我已經二十年沒打架了,今天和一個女人斗一回吧。

一見面我傻了,一個簡直可以說是卡通畫似的白雪公主!一點不夸張,她很漂亮,三十來歲,比麥妮兒還妖精。也使我想起那個鍵盤手。我已經沒有勇氣和她挑釁,什么男兒俠骨,我感覺我真是像雪薇說的缺鈣了。但我鎮定的問:“你沒看我廣告上的年齡?”她說看了,但是我想領略一個成熟的中年男人的氣度,所以才想見一見。我又問感覺呢?她笑:“認你個大哥吧。”我說那好吧,回見!“這么急呀?不認妹妹也沒關系,既來之則安之。”她朝一個茶吧撇了下嘴,“我請你喝個認哥茶。”認哥茶?也好,好解酒,我說了聲認!第一次大膽的拍了異性肩膀一把——是她的氣度感染了我。

茶吧里有歌聲,是鄧麗君的:“在哪里,在哪里見過你?你的笑容是這樣熟悉,我一時想不起……”

在茶吧里,她變了,就像瓊瑤“在水一方”中那樣的女性可可伊人。她問我為什么不喜歡她?我說我沒說不喜歡啊,她說:“可是我能看出來。”

最后她偎著我的肩膀提出來一個小小的要求:寄宿在我家兩個月。原來是這樣啊,兩天還差不多。我說“這樣不好吧?”她說那就借妹妹五百塊錢吧。我心想:哼,要是真正談戀愛我可能沒勇氣,但要敲詐我你還差點兒!我說,“五百?先說今天的茶錢誰付吧?”她歪過了頭去,靠在椅子后背上:“今天我白認了個哥”。她的羞澀和無奈讓我心軟,但我突然發現她腰里別著一把匕首,明晃晃的,是我眼花嗎?為了證實這一點,我說:“哎,你的鑰匙別丟了,都快掉了。”

她突然一伸手把匕首抽出來:“防身用的!”說著在我眼前晃了一下又裝了回去:“昨天有個小王八蛋想非禮,讓我劃了他一刀,所以我不能回家,我會被逮住的。”我又吃了一驚,我說自衛是正當的,我能幫你什么忙嗎?我好像已經是她哥哥了。她說幫不上忙,他可能……我又問她是怎么劃了他,劃到什么地方?

她忽然狠狠的說了一句:“我還不知道正當防衛嗎?他是我男朋友,已經殘了!”她忽然吹了一聲口哨:“結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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