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的一聲，第五妙并沒有摔出船外，而是跟顏畫一起摔在了船內，顏畫給她當了人肉墊子，清秀的臉上有幾分痛色。

“你沒事吧？”

第五妙大驚，立即要從船上起來，可蓮花鞋礙事兒，她剛一起，腳下一崴，有重重的摔下去，紅唇居然印上了顏畫的臉頰。

頓時，兩人都傻了。

啊啊、她都干了什么。

第五妙連滾帶爬的滾到了一邊，一張臉紅的跟吃了辣椒似的，杏眸瞪得老大，又懵又羞，手足無措的捂著唇瓣。

顏畫一直都是好好公子，從未跟任何異性有過任何親密，耳根一直紅道了脖頸。

“我、我不是故意的。”第五妙巴巴的看著他。

顏畫‘嗯’了聲，面色也不大自然：“我覺得你的玉佩很好看，誰送你的？”

這算不算是轉移話題。

第五妙巴不得：“我在玉器鋪隨便買的。”

她張口就來，顏畫卻沉默了。

忽然岸上傳來一陣鑼鼓喧天，第五妙瞬間激動起來，這不是斗雞勝利的齊鳴聲。

第五妙興奮了，瞬間就方才那令她臉紅耳赤的吻給拋到腦后，一股腦的拿起船槳往岸上劃。

船靠岸，第五妙便風風火火、歪歪扭扭的朝那人群涌動的地方跑去，后面傳來顏畫的聲音。

“阿妙，你作甚去？”

第五妙急切的朝他擺了擺手，連話都來不及說。

在斗雞場上，有不少漢子圍著，女子根本沒有，漢子們瞅著忽然來了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下意識給她讓了一條道。

在里頭，有個肥頭肥腦男子抱著一只黑色的大公雞，一臉得意，想必方才的齊鳴聲就是為他奏響的。

顏畫也擠了進來，拉住她：“阿妙，你怎么到這兒來了，我們走吧！”

“不不不，我要看。”第五妙死盯著斗雞場，說什么都不肯離開。

她無比鐘愛斗雞，兩天她不斗雞，可磨死她了。

顏畫是權貴公子，斗雞如此市井的活動他沒怎么見過，但也說不上反感，不覺得斗雞不入流，只是頗有感慨：“第一次相遇時，還以為你是那種嫻靜溫柔的女子呢！真相總是讓人出乎意料。”

才見過兩次，顏畫幾乎就摸透了她的性子，阿妙絕對跟靜沾不上邊，大大咧咧的。

第五妙也覺得拽著人一富貴公子來看斗雞不好，她也在思慮要不要咬牙離開，可聽到這話，她不打算走了。

嫻靜的是她阿姐，不是她第五妙，反正今日都要跟他攤牌了，他也只喜歡好靜的女子，那就不用委屈自己了。

“反正我要留下看斗雞。”她說這話略有幾分賭氣的意思。

顏畫點著頭，附和：“既然你喜歡看，我就陪你。”

第五妙一愣，心里的郁悶頓時頓時煙消云散。

他是第一個知道她喜歡斗雞卻又不覺得她不入流的男子。

斗雞場上過了好幾輪比賽，贏得都是那胖子的黑公雞，黑公雞把別人的攻擊啄得滿身是傷，別人都人數喊停了那胖子還任由自己的公雞啄別人家的雞。

玩斗雞的人都很寶貝自己的攻擊，第五妙看得很惱火，若她得阿屁被人傷了，她肯定暴走。

贏得多了，胖子有些飄飄然：“我這公雞每天大魚大肉，你們這些吃谷子蟲子的弱雞比得上的。”

話落，那胖子還踹了踹了一腳輸的公雞，

第五妙頓時火冒三丈：“贏了就贏了，你傷了別人的公雞做什么。”

胖子理直氣壯：“成王敗寇，那是敗者該受的。”

第五妙惱火，不過一場玩樂游戲，這肥仔裝什么高大上，她怒氣沖沖：“死胖子，你敢跟我比試嗎？”

胖子最討厭別人喊他胖子的，當下就惱火了：“好啊，你要是輸了怎樣？陪我一晚上？”

第五妙算是見識到了什么叫真正的猥瑣，顏畫當時臉色就不好了，眸色陰鷙：“你膽敢把方才這話再說一次？”

第五妙心底一暖，握住顏畫的手臂，示意讓她自己來解決：“誰輸了就脫光衣服繞著京都裸奔一圈如何？”

胖子沒想到一挺漂亮的姑娘居然會提出這樣的獨居，想著反正也不會輸，便張口答應了：“好啊。”

第五妙氣哼哼的到一旁挑選公雞，顏畫很擔心，俊俏的臉龐神色不佳，第五妙說：“輪斗雞我可是神手，我還從未輸過呢！”

顏畫望著她一臉勝券在握的模樣，無奈一笑，便也任由他去胡鬧。

反正她就算是輸，顏畫也不會讓她狼狽。

選斗雞里頭是很有學問的，眼睛以細小為上選，雞的骨骼結構比外表更重要，也是取決于雞的快狠猛，第五妙看了眼，最后選了黃色的公雞。

胖子一瞅，哈哈大笑：“那么小只，還想勝過我的地虎？”

“你等著瞧好了，到時候別不認賬。”第五妙揚了揚下顎。

這個胖子在斗雞圈中是惡名罩住，第五妙早聽說她的惡名，真想找機會好好教訓一下他，這只雞雖說比不上阿屁，長得也小，但第五妙卻看出了他其實其貌不揚。

大家都很激動，在場許多人的斗雞都被地虎傷過，他們希望地虎輸。

比賽開始，一開始是地虎占優勢，黃雞被逼得步步后退，胖子哈哈大笑，嘲笑第五妙：“你就等著脫光衣服裸奔吧！也別便宜別人了，你干脆陪我一晚得了”

第五妙直接五十胖子，很沉得住氣，大概半刻鐘后，局勢有了反轉，黃雞漸漸占了上風，這時候胖子有些慌了。

顏畫一如既往地從容，望著第五妙的神情溫潤，可同時他也有些好奇，都說府上第五家的大小姐嫻靜溫婉，怎么會玩斗雞？而且看上去還很嫻熟的模樣。

一刻鐘后，黃雞勝利。

第五妙忍不住興奮，抱著黃雞，洋洋灑灑道：“死胖子，你是不是應該干點什么了？”

胖子有些慌了嘴里呢喃著不可能，他惱羞成怒的吧地虎踹到了一邊，惡狠狠沖著第五妙吼：“我不可能輸的，一定你們使詐。”

第五妙瞬間炸毛了：“你輸不起嗎？”

“我是輸不起又如何，我父親是當朝七品官，你能耐我何？”胖子不可一世道。

第五妙很生氣，舉起拳頭就要沖過去，顏畫拽拉住她，面色清淡：“這種事情，不能讓女孩子來。”

打架斗毆一類的，自然是男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