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燁爸爸拿著手機，一臉不安，就好像手上捧著燙手山芋，六神無措，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劉燁爸爸，劉燁手機里的信息是他的隱私，你要不把手機帶回去看了以后，再找我們？請放心，我們一定不會推卸我們應該負的責任。”

“好的。那我先……回去了？”

不知為何，劉瑩有點疑惑，急匆匆離去的劉燁爸爸背影怎么有點落荒而逃的感覺。不管如何，他的暫時離開總是一件好事，不管是對學校還是方嬌。

“老師，劉燁是我害死的嗎？”

“當然不是。劉燁爸爸是悲傷過度，胡說八道的。”

方嬌聽到老師毫不猶豫地回答后，臉上自然而然浮現去笑容，又很快地隱去。

在老師看來，方嬌完全心里害怕和委屈，不由得心疼地牽起方嬌的手。

直到校長咳嗽兩聲，打破師生兩人溫情脈脈的對視。被兩人望過來的目光注視著，校長突然心虛，連忙掏出手帕擦擦嘴。

“劉瑩，你們班的事情，你來說說怎么解決？”

“我作為班主任，監督不到位，沒能提前發現學生情緒出現問題，及時進行疏導。責任全在于我。我的辭職報告就在這里。”

劉瑩從懷里掏出一份辭職報告，直接是一份折疊起來的A4紙。校長接過來，拆開看了以后并沒有說什么，他又問方嬌同樣的問題。

“校長，我的意見重要嗎？”

方嬌好像單純疑惑地問道，沒等校長回答，接著說：“我聽學校的，學校認為我有錯，就有錯，想怎么處罰，就怎么處罰。”

“退學也不在乎？”

沒等方嬌回答，劉瑩先一步反對，“這件事情，方嬌從頭到尾都是受害者，她有什么錯？”

心急火燎的劉瑩甚至沒有注意到校長自始至終平和的態度，直到方嬌搖搖手，她才臉色通紅，“對不起，校長。我也是……太著急了。”

“我聽說，魏教授有意讓你參加他們學校的少年班考試？”

校長沒理會關心則亂的劉瑩，他看得出來，方嬌遠比同齡人成熟許多。

方嬌不解校長為什么突然提到這件事情，點了點頭，誠實地說道：“我并沒有去考試的想法。”

“如果我要求你去參加？”

“理由是……”方嬌知道校長不可能無緣無故地要求她去參加考試，想了想，只可能和劉燁的死有關。

“其實私心更想留你在學校參加高考。”校長苦笑地說道。

“我沒打算參加提前考試。”

看方嬌理直氣壯的樣子，校長明白她根本沒有明白，“你剛才在教室里感覺如何？同學們有人關心過你嗎？像劉老師一樣，告訴你一切都不是你的錯？沒有一個人吧……”

“我，我永遠站在方嬌這邊。”

校長辦公室大門突然被推開，方澤跑進來，直視校長的眼睛，堅定地說道。

“不是讓你們上自習嗎？你怎么敢跑到校長辦公室來瞎鬧，一個個都不把老師當一回事，是嗎？”

“方澤對吧，我記得你準備出國讀書了，你走了以后，讓方嬌一個人面對同學的冷言冷語，以及社會上的流言蜚語？如果她進入少年班，將在國家的統一安排下，和一堆年齡相仿的孩子封閉式學習。外界的一切干擾都不會傷害到方嬌分毫。”

校長慢條斯理地解釋清楚其中的厲害關系，并不擔心這兩個孩子分不清好歹。

方澤還準備爭執不休，被方嬌拉住衣角，“我們回去吧，別給校長添亂了。”

他們走到門口后，方嬌扭回頭，“校長，麻煩你聯系下魏教授，我愿意去參加考試。”

“這孩子……”

校長追出來，滿懷欣慰地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對劉瑩說：“這孩子簡直是浴火淬煉的精鋼，百折不撓。她的未來，一定比我們想象得更廣大。”

不等劉瑩感動多久，“你把你學生搬過來的桌子搬回原處在離開。”

“這兔崽子……”

看看距墻根兩米高的窗戶下的那張桌子，劉瑩反應過來，這小子不知道躲在窗戶上偷聽了多少。

剛準備感慨下他們感情深厚，突然轉念一想，整棟樓都是配套買的辦公桌，這張課桌不會是前面教學樓搬過來的吧，這臭小子，把桌子搬回去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