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打擊北元劍宗,西野狂都宣揚天下:北元劍帥,貪圖美色,棄馮救美,貽笑大方!
不久,此事便傳遍天下,成為一眾閑人茶余飯后之談資,對柳松楠之嘲諷、辱罵皆蜂擁而至!柳松楠耳聞他人嘲諷,不予理睬,面不改色,神情自若。
紅塵苦海,情若深淵,柳松楠勇敢踏入,甘做飛蛾,為愛撲火,虛名看淡,只愛美人?;蛟S,在救白衣女之時,便已想好,風暴加身亦無悔!
柳松楠懷抱白衣女,心頭暖意橫流,睹其絕美容顏,愛慕之心難抑,堅定心態,含情一語:“我為紅顏,生死無畏,身敗名裂,癡心不悔!”
為躲避燕南飛追殺,柳松楠將女子帶至荒野叢林一簡陋茅草房屋。此處乃北元劍宗潛伏子弟臨時集合點。柳松楠見情況緊急,只好先帶白衣女來到此處!
白衣女昏迷不醒,柳松楠為其輸送玄勁,助其恢復元氣,后,于西野鬧市之中,尋到名醫,欲將其帶來茅草屋,名醫不肯,柳松楠便出手將其打昏,強行帶至茅草屋處,為白衣女衣傷。
名醫性情倔強,不受人強迫,寧死不醫。柳松楠向名醫道歉,名醫依然無動于衷!
白衣女忽然醒來,睡眼朦朧間,看見,柳松楠向名醫屈膝下跪,可名醫依然不從。柳松楠忽以掌勁吸來放置床頭之劍,拔劍出鞘,削去左手兩指。名醫受此驚嚇,開始動搖,提出,只要柳松楠拿出二十兩白銀,便為白衣女醫治!
名醫言道:“不見白銀不動針!”柳松楠思索一番,答應名醫!
柳松楠又去城中,找到一當鋪,以武力硬闖,搶走白銀二十兩,扔下一句:“先借白銀二十兩,日后必還!”掌柜見是習武之人,不敢違逆,只好答應!
柳松楠將白銀拿回,名醫讓柳松楠退至門外,然后,退去女子上衣,赤身裸體,銀針扎背。
名醫施針過后,又為柳松楠開一劑藥方,包含草藥百種,讓柳松楠照此抓藥,然后煎好,倒入浴桶,讓女子赤身裸體,桶中浸泡。不出半月,必然痊愈!
名醫意欲歸去,被柳松楠捆綁于屋外樹上,餓了給飯,渴了給水,半月之后,等到白衣女痊愈,便會放人。
柳松楠將白衣女細心照料,無微不至,直至大傷痊愈。
轉眼已是深夜,氣溫驟降,天降大雨,白衣女寒冷難耐。柳松楠甚是乏累,困意上頭,再見白衣女身體不停打顫,柳松楠見狀,便將白衣女衣服褪去,摟進懷中,相互取暖,如此,度過一夜。
天亮,白衣女睜眼,身體有所恢復。見自己赤裸上身,被柳松楠緊抱,白衣女全身無力,無法反抗,不好多作言語,只好坦然接受!
半月時光匆匆,已見白衣女身體痊愈,元氣恢復。
柳松楠外出趕集歸來,剛進茅屋,便見白衣女手執長劍刺來,柳松楠來不及躲閃,被刺中肩膀。
白衣女對柳松楠言道:“本姑娘寧死不失貞潔,你竟敢脫我衣裝!衣冠禽獸,我要你命!”
白衣女舉劍欲奪柳松楠之命,柳松楠屹立原地,一動不動,神情堅定。忽然,白衣女看見柳松楠左手,回想起柳松楠為救自己,削去兩根手指,便收起殺心,長劍回鞘。
忽聞屋外傳來聲音,白衣女抬頭一看,原來名醫猶在,便拔劍朝其刺去。名醫被嚇哭,不停大聲呼喊,柳松楠緊急上千攔截。
白衣女朝柳松楠嚴厲問道:“你想救他?”柳松楠點頭一次!白衣女言道:“好!那就用你的命來換!”柳松楠猶豫片刻,還是答應了。白衣女對柳松楠言道:“以后你這條命,就是我的了!我若想取,你不能反抗,否則,我便視你為不守承諾的小人!”柳松楠微微一笑,答應了白衣女。
柳松楠為名醫松綁,放其離去!名醫走出兩步,忽然猛回頭,朝著柳松楠后背,猛推一把,然后大步逃離。柳松楠被推,身體不受控制,直撲白衣女懷中,將其撲倒,吻上了白衣女的唇。白衣女表現得很生氣,猛地將柳松楠推開,只是這一次,她沒有為難名醫,而是轉身,朝茅屋走去。
柳松楠跟著走近茅屋,倆人靜坐,一言不發!
又幾天過去,此時的倆人,已彼此熟悉,不再含蓄,沒了隔閡。白衣女的臉,不再冷若冰霜,緩和良多,只是難見笑容。
柳松楠對白衣女言道:“我乃北元劍宗門下北元劍帥。能與姑娘相識,三生有幸!”
白衣女冷言一句:“我是個不祥之人,與我相識,是你的不幸!
柳松楠言道:“松楠癡情,何懼不幸!”
白衣女沉默片刻,然后言道:“大仇未報,如何生情!”
柳松楠搖頭輕嘆,輕聲言道:“一顆芳心,卻生了仇怨,好生叫人憐惜!”
白衣女掃過柳松楠一眼,未曾言語,轉身走出茅屋,意欲離去。白衣女邁步前行,柳松楠身后跟隨,一路沉默,相送十里。
白衣女心有一絲感動,轉身言道:“你且聽好,我名天山雪娘,出身邪派,并非善類,糾纏于我,于你名聲不利,你且想好!”
柳松楠不知作何言語,凝視天山雪娘,那白皙如雪的臉映入眼簾。柳松楠身為北元劍帥,身份尊貴,若戀邪派女子,恐令北元劍宗蒙羞,可他對美人的那份癡情,幾近瘋狂,何來心思顧及其他!
白衣女忽然飛身而起,消失不見,留下柳松楠,風中凌亂!柳松楠一臉憂傷,享受著離別之苦,那顆惆悵的心,承載萬千思念!
柳松楠心情不快,林間慢行,悶悶不樂,若有所思!不知過去多久,亦不知行至何處,忽聞不遠處,傳來竊竊私語之聲:“此次來西野狂都,我們必須搶在柳松楠之前,說服馮曲森,請其隨我二人,前往日月神島。他乃吾師正道派往西野狂都學藝,如今學成,理所應當前往日月神島!”柳松楠上前查看,原來是倆男子。
言語者,是何正道新收之徒,趙無際。另一人,光北神教精英子弟,管一方。柳松楠心思:此二人可越過百里海峽,定非泛泛之輩。
柳松楠欲討教一番,忽然出招,腿掃落葉無數,再以玄勁猛然擊出,襲向二人,趙無際見狀,緊急防御。一路太極功法使出,落葉承載之勁盡然化解。柳松楠識出,此乃太極挪云手。
柳松楠停下手來,對趙無際言道:“閣下身懷太極八式,定與光北統領何正道關系匪淺?”趙無際回復:“統領正道乃吾之家師!吾承太極絕技,只為有朝一日,助家師反攻北元,殺上官、華、柳三人,以助家師重拾大派掌門神威!”
柳松楠神情冷傲,撇嘴一笑:“欲奪北元,先過松楠!若連我都不勝,何以勝北元大眾?”
管一方仰天大笑,對趙無際狂妄言道:“此人有何能耐,我今日便取他性命!”
管一方腳剁地旋轉飛身起,閃電之速挪移至柳松楠身前,打出一掌,柳松楠鎮定自若,出掌對接。
二人對過一掌,柳松楠輕松自若,原地未動,管一方面目猙獰,后腿三丈。
見管一方獨戰不敵,趙無際隨即加入,飛身而起,落腳管一方肩膀,獨腳站立,二人配合,上下齊攻。
趙無際發太極推山掌,掌勁看似柔弱,實則有萬鈞之力,管一方則玄功尚弱,實乃破綻。
管一方玄功尚弱,柳松楠予以藐視,偏要以硬玄功打趙無際。柳松楠飛身旋轉,躲過二人輸出之玄勁點點,再前仰后倒,忽側忽斜,貼地面極速飛行,直沖趙無際,伸出一臂,舉雙指,聚玄勁,對準太極推山掌勁,破其一點,一觸即潰,二人皆被打倒在地。
管一方見狀,棄趙無際于不顧,拔腿而逃,溜之大吉。趙無際心中一陣傷心惱怒,擦去嘴邊血跡,強忍疼痛,頑強站立而起,欲與柳松楠松楠再戰。
柳松楠言道:“你我雖立場不合,但畢竟同屬北元一脈,我不愿趁人之危,今日且放你離去!”
趙無際欲轉身離開,被柳松楠叫住。柳松楠問趙無際:“徐江河一向可好?”
趙無際回答:“江河師兄與我講過你們的故事,他叮囑我,若是見到柳松楠,帶他問候于你!在下慚愧,玄功不敵閣下,卻也是心中不服,初次見面,還未來得及完成江河師兄囑托,便想與閣下一覺高低!承蒙閣下牽掛江河師兄!他若得知,定然欣喜!只可惜,江河師兄,思親成疾,郁郁寡歡!”
柳松楠言道:“你轉告徐江河,請他多多保重!我會代他,好生照顧妻女,請他莫要擔心!我相信,有朝一日,北元劍宗與日月神島,定可自由來往,他們一家定有重見之日!”
趙無際握拳行禮:“無際定會將話帶到!告辭!”之后,便飛行離去!
柳松楠回到茅屋,玄光傳信上官為公:光北神教介入,事態嚴峻,以松楠之力,恐難完成使命,望主宰統領全局,思解決之道。松楠靜候支援!
上官為公回復:北元劍帥,愿當風流劍客,本主宰不予計較!還望劍帥心念北元,以大局為重!不日,即派北元劍首前往增援。靜候!
北元劍首趕來尚需幾日,柳松楠便在此處練功打坐,休養生息。
總有萬千思念直闖柳松楠心扉,他腦海,滿是天山雪娘之美麗容顏!他回憶著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喜悅之情溢于言表。只覺小鹿亂撞,無心練功!
柳松楠對天山雪娘意亂情迷,一連多日,寢食難安,寂寞空虛,相思難耐。
柳松楠行至鬧市之中,找到一畫師,對其說于雪娘樣貌,讓其依此描繪。
畫師畫成,柳松楠打眼一閱,有了七八分樣貌,甚是滿意,便付上金銀,轉身離開。
柳松楠,畫拿手中,一路觀賞,目不轉睛,只為以解相思之苦。忽有一陣風來,一不小心,畫被吹飛,許久過后,方才落地。被一女子彎腰撿起,打開一看,原來畫中人,正是自己!
看到天山雪娘,柳松楠激動不已。雪娘將畫還給柳松楠,然后直盯其臉龐,神請冷漠,許久未發一言。
柳松楠上前,噓寒問暖,盡是關懷之語,話音未落,忽被天山雪娘打斷:“我是來殺你的!”
天山雪娘舉劍,橫劈,豎砍,斜劃,揮過三劍,被柳松楠避過。天山雪娘收劍,欲轉身離去。柳松楠緊急上前,拉過雪娘,親吻起來!
天山雪娘未曾反抗,吻過片刻,忽將柳松楠一掌打開,憂傷言道:“公子深情厚愛,薛娘無福消受,世間女子萬千,還請另擇良人!”言盡,便飛身離去。柳松楠詫異,便雪娘身后跟隨,一路飛行,直至黃昏日落。
月上柳梢頭,天山雪娘落腳天山腳下,半天屹立不動,忽大發玄功,一通發泄。只見玄光陣陣,爆破連連,激起飛雪無數。
柳松楠跟隨雪娘,踏上雪山,只見另一女子,冰堡前屹立,等候雪娘歸來。那女子,便是天山毒婆,趙海棠。
趙海棠沖雪娘嚴厲問道:“可曾殺死柳松楠?”雪娘回復:“不曾殺死!”
趙海棠不再言語,雪娘拿來鞭子,交于趙海棠手中,趙海棠一鞭又一鞭地抽打在雪娘背上,同時,嘴上怒罵道:“我天山雪城弟子,身負滅門之仇,情乃復仇大忌!而你愛上的,居然還是柳松楠,這個仇家弟子!”打過雪娘一鞭,“給我忘了他!”,再打過雪娘一鞭,“給我忘了他!”……
趙海棠承受著被華乾方傷害之苦,鞭打雪娘,也許是因為嫉妒!她覺得,自己被男人傷害,你天山雪娘怎能被愛?
柳松楠心如刀絞,忍無可忍,忽然出手,持劍朝趙海棠刺去。
見柳松楠持劍襲來,天山雪娘緊急飛身而起,摟過柳松楠,迅速逃離。趙海棠怒不可遏,一臉兇相,目不轉睛,直盯二人,直至消失不見。
一路飛行,回到茅屋!天山雪娘告訴柳松楠:“幸虧我將你攔下!毒婆霹靂毒掌相當兇殘,你抵擋不了,若被擊中,必死無疑!”柳松楠微微一笑,言道:“你是不想天山毒婆死,才攔我的吧?”雪娘神情嚴肅,看向柳松楠:“隨你怎么想!”
北元劍首的支援未到,柳松楠還有時間與天山雪娘獨處,享短暫之快活。
天山雪娘對柳松楠言道:“我聽說過一個故事!一對男女,若是真愛,在他們臨死之際,腦海中殘余的愛意,便會附于蝴蝶之身,再續前緣,相依相隨,永守人間!”柳松楠微微一笑,問道:“那我們會變成蝴蝶嗎?
天山雪娘面露厲色,沉默片刻,忽舉劍而起,指向柳松楠,嚴肅言道:“你且聽好!你我一夜共枕,我名譽已然不存。你身為北元劍豪,自當敢作敢當,既然抱了我,就得對我忠誠不二,不可再愛其他女子。你若有負于我,我便殺你,再橫刀自刎,與你共葬一墓。我天山雪娘言出必踐!”話音剛落,天山雪娘便走出茅屋!面向密林,亂劍狂舞。留柳松楠一人,呆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靜!
華乾方如約而至,來到茅屋,天山雪娘見有來客,未予理會,飛身而起,緊急離去。
華乾方掃過天山雪娘雙眼,只覺寒意逼人,心有不安,目光詫異,看向柳松楠,問道:“此女何人?”柳松楠回復:“江湖偶遇,紅顏知己!”華乾方言道:“我心中已有答案,她便是你救的那位女子!”劉松楠點頭承認。
華乾方轉身坐向床畔,然后,對柳松楠嚴肅說道:“此事已傳遍天下,人盡皆知,確實有辱門風!幸得主宰足夠寬容,不予計較!在你救走那女子之后,西野狂都便加派子弟數百,將關押馮曲森的天牢圍了個水泄不通!”柳松楠言道:“那女子我是非救不可,馮曲森我也不會放棄,大不了我再闖一次西野天牢,救不出馮曲森,我便死在那!”華乾方對柳松楠的態度著實有些厭惡,眼含怒意,看向柳松楠,輕聲言道:“真是個倔脾氣!早晚惹出是非!”
華乾方沉默片刻,再言道:“西野霸主贊馮曲森,一人可頂高手萬千,對西野狂都威脅甚大!寧愿讓其死于西野疆域,也絕不放其回歸北元劍宗!幸得主宰有先見之明!當年韓幫一戰,我派俘虜西野高手半百,將其關押數年,如今終于派上用場!幸得有此底牌,不然,馮曲森回歸北元,難如登天!”
柳松楠深感門派斗爭極其復雜,刀光劍影,爾虞我詐,心情極度沉悶,走出茅屋,看向眾西野戰俘,心頭略過憐憫之意,默默念道:“希望用你們能換回馮曲森!大家相安無事,一切順利!愿以后莫再戰場相遇!愿天下武林,和平永久,再無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