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怒火
- 帶著大號去修真
- 幾時晏
- 2019字
- 2019-05-10 19:57:19
那老嫗剛要發(fā)怒,卻感覺到不對。
從她背后隱隱約約傳來一股殺氣,那感覺如同被冰冷的爬行動物盯上,老嫗根本不敢回頭。
仿佛她就是一只青蛙,而背后正有一條盤踞著準備對她張開血盆大口的長蛇!
孟苒脫力坐在低矮的石凳上,這個園子大多數(shù)圍欄都是如同這樣的石凳組合起來的長圍欄。
孟苒看到白止溪的那一刻,就把一直提著的心給放下了。
她長舒了一口氣,對著老嫗背后的白止溪微笑。
“你來了?”
白止溪沉默了一會兒,回了聲:“嗯。”
那老嫗根本就不敢動彈,但眼角余光卻看到一個白色的衣角從自己身邊翩躚而過,再抬眼看時卻看到一個身穿白衣飄然若仙的男人的背影。
他毫不在意地面是否有灰塵會粘上他雪白的衣衫,他單膝跪在孟苒面前,抬著頭注視著對方。伸出手指,如同對待稀世珍寶那樣小心翼翼去觸碰孟苒的臉龐。
在快要碰到孟苒皮膚的那一剎那,男人如同害怕一樣手指尖都停頓顫抖了下,然后才輕輕將手掌覆蓋在孟苒臟污的臉龐上。
“疼嗎?”
孟苒老實地點了點頭:“還挺疼的。”
她全身都疼得不行,孟苒感覺剛才老嫗的那道真氣抽過來的時候絕對是對著自己肋骨下的手。肋骨肯定已經斷了幾根,她現(xiàn)在痛的直抽冷氣。
白止溪溫柔如水的目光注視著孟苒,輕撫著她臉龐的手微微顫抖。他是50級的凌霄閣大弟子,他是練劍的劍客,就算手握著利劍數(shù)十個小時也絕對不虎抖一下,但是如今,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雙手。
撫摸著孟苒臉頰的手在微微顫抖,另一只手卻緊握成拳。
“沒事了,沒事了。”安慰的話語竟然是從孟苒口中說出,因為白止溪看起來實在太可憐了。他的眸子不是溫柔似水,是真的快有水滴滿眼出來了。他是想要微笑的,但是面上的表情卻更像是被拋棄的狗狗。
“嗯……”
在孟苒的安慰下,白止溪緩緩低下頭,他撫摸著孟苒的手發(fā)出點點金光,孟苒知道這是白止溪的治療技能。
和她只有一級的技能不同,白止溪的治療技能自帶特效。
第一次被白止溪用治療技能,孟苒還覺得有些新奇。
那金色的光芒流轉自己全身,將身上有問題的地方全都修復好了。高等級技能就是不一樣,和她的1級技能就算治好了還痛不同,身體在被治療的同時,疼痛感也在被逐漸剝離。
那老嫗也看出來這個白衣男子是在療傷,她心想這時候這男人肯定不能再盯著自己。
老嫗心里明白光靠自己肯定不是這男人的對手,為今之計就是趕緊跑,然后回城主府搬救兵。
但是她腳下微微一錯,就有一把長劍直接釘在了她身前,就緊貼著她腳尖。
那長劍銳利極了,劍身還有熒光流轉,一看就不是凡品。因為剛才男子的動作,那長劍劍身還在輕顫。
白止溪這時候也治好了孟苒,他對著孟苒輕輕說了一句:“等我一下。”就打算站起身來,但他的衣角卻被孟苒拉住。
孟苒看著他:“給她點教訓就好,不要殺了她。”
白止溪沉默了會兒,才僵硬的點了點頭。
他站起身來,轉過身背對著孟苒,正對著老嫗。
那一刻,老嫗的額上流下了冷汗。
之前背對著男人的時候老嫗就感受到了他過分攝人的壓力,而如今面對他時……看到他冰冷的、毫無感情的目光,老嫗更加恐懼。
她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什么,卻發(fā)現(xiàn)根本說不出話來。
白止溪一步一步向著她走來,老嫗想動彈、想離開,但是卻發(fā)現(xiàn)根本動不了。白止溪在片刻后就到了她跟前,拔起了嵌入石磚的長劍。
這是白止溪第一次,感受到了名為“怒火”的感情。這和之前錢淵又或者謝俊接近孟苒所品嘗到的感情不一樣,是貨真價實的怒火。
這感情如同火焰一樣將他的腦袋徹底點燃,他幾乎聽不到簡單AI的思考與聲音。他的腦袋空空如也,只有面前這個老女人深刻地被刻在眼中。
但是孟苒說,不可以殺她。
為什么?
這個老太婆明明傷害了孟苒,他捧在掌心試做珍寶,他于世間唯一的光明,就這么被她傷害了,他為什么不能動手?
白止溪卻要被怒火給燒宕機了。
眼前的老嫗卻不由露出僥幸的微笑,她剛才也聽到孟苒的話了。雖然不知道那個鄉(xiāng)下小姑娘要留她一條命,但是這個男人既然答應了,顯然也不會后悔。
不管怎么樣,只要能活著,老嫗就覺得天無絕人之路。
殊不知她這令人厭惡的微笑讓白止溪更加憤怒。
他實在忍不住,反正孟苒只說要留她一條命罷了。
白止溪怒極反笑:“你一開始打到的,是她的右肩吧?”
老嫗還沒反應過來,白止溪抬手便是一劍削去了她的右手臂。鮮血從切口處噴涌而出,但是在快要濺到白止溪的一刻卻被無形的真氣攔了下來。
老嫗抱著自己的傷口突兀倒在地上哀嚎著,孟苒忍不住捂住了嘴。
直面這種事情,對于孟苒來說還是太過了。
作為一個從和平年代過來的人,看到的血腥畫面僅限于網絡。在現(xiàn)實里遇到這種血腥場景的經歷,孟苒一次也沒有。
白止溪微微偏頭,看到了孟苒的動作,不作聲色擋住了她的視線。
他伸出腳踩住慘嚎著的老嫗,沒有一點尊老愛幼的說著:“我會讓你活著的。”他用真氣將掉落在一旁的手臂撿起來,然后按在老嫗身上。
他輕抬左手,一道金色的光芒自他手心灑落,覆蓋在老嫗的斷臂和傷口處。
片刻后,老嫗的斷手竟然恢復如初。
除了破碎的袖子和不著一物的手臂,以及灑在地上的血跡,再也沒有證據(jù)證明白止溪曾經斷過老嫗的手。
“那么我們再來一次吧。”
在老嫗絕望的目光中,白止溪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輕輕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