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宓見狀,心中暗暗偷笑。她在警校的時候,也是學過心理學的。知道百姓最是同情弱者,自己做出一副孤苦伶仃的樣子,果然就得到了大家的同情。
眨了眨泛著淚花的眼睛,她繼續開口:“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蒙了心,剛剛走出當鋪門,就一不小心撞了這位大爺的馬匹。”
“現在大爺要賠償,我真的是給不出來。”說到這里,容宓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努力擠出幾滴眼淚來:“母親早逝,家中日子早就拮據,這些日子,更是一日都吃不上飽飯……別看我這樣胖,其實都是餓的虛胖。”
春桃,……
小姐,你日日吃不上飽飯,不是自己為了減肥么……
“嘖嘖嘖,這姑娘家也太不容易了。”
“什么馬,就撞了一下,居然要賠償,而且人家姑娘都道歉了,馬也沒出什么事,這不是敲詐嗎?”
“啊?這是敲詐嗎?”容宓抬頭,眨巴著帶著淚珠的大眼睛,眼中滿是天真和無辜。
“對!”一個大嬸模樣的婦女,走出來拍胸脯道:“這樣的事情我們見多了,這就是這個不識好歹的爛貨,明擺著欺負你一個小姑娘年輕好騙呢!”
“別怕!我們都會幫你的!”幾個憨實的中年男子也走了出來,對牽馬的男子道:“我也當過幾年馬夫,這馬到底有沒有傷著,一看便知,讓我看看你的馬,就知道你是不是在欺負這個可憐的小姑娘了。”
“可憐我一個弱小無能的女子,何德何能,居然能得到諸位父老鄉親的幫助,我母親去世前常說在外靠朋友,諸位就是如今就是我的朋友啊!”容宓咬牙,又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眼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顆一顆接連不斷地往下掉。
這話一出,眾人紛紛被激起正義感,覺得自己幫助眼前這位姑娘義不容辭。
“你……你們不要胡來,”牽馬的男子見這勢頭,有些害怕。
“我可是言王府的人,我……”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聽不見。
只有容宓的眼睛微微動了動。
言王府。
嚴木凜的馬?
自己如今在府中舉步維艱,雖說跟自己的不尷不尬的身份有關,但是也和這個嚴木凜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如果不是他,自己怎么會出那么多丑,以至于自己的爹都不待見自己了?
哼,美色誤人,說到底,就是因為這個嚴木凜,才會讓自己這么名聲狼藉。
容宓心中一凜,隨即打定了主意:“諸位鄉親,人家說了,他是言王爺的人,咱們還是早些避讓吧。只是這五千兩的銀子,我可能真的拿不出來了。”
東生幾乎要暈過去了,天地良心,他剛剛不過是說了那個死丫頭幾句,順帶說這馬值五千兩銀子而已,他什么時候說過要五千兩的賠款了?
“五千兩!!??”
“瘋了吧!黃金馬嗎,值五千兩!”眾人吃了一驚,紛紛覺得離奇,一些原本中立的百姓見狀,也站到了容宓那邊,對東生頗有敵意,上下打量著,像是在看勒索犯一樣。
容宓心中得意,一雙眼睛微微瞇起——言王府是吧,西域良馬是吧,我看你們怎么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