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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樂語和周晨煜

寢室從大一開始,一直都有每一學期一定要出去聚餐一次的習慣。這學期已經過半了,寢室里都還沒有出去聚過餐。主要原因是,每個人除了要忙著上課外,加了部門的還要忙各自部門的事。所以,聚餐的日期一直都沒有定下來。

眼看十一月份馬上又要到底了,洛林趁著所有人都在寢室的日子,趕忙找了一個所有人都有空的日子將聚餐的事情定了下來。

可是好巧不巧,聚餐的那天,下雨了。

寢室里的六個人因為各自還有些事情,所以是分時間段出門的。最后留下洛林、南夏、樂語三人一起出門。

剛走到寢室門口,外面突然而至的大雨將三人剛踏出的步伐阻止,三人沒有辦法,只好又將腳收了回去。

洛林很熱衷于聚餐這種活動,所以自告奮勇的回寢室去拿雨傘。南夏和樂語沒有異議,就任由她去了。

她走后,留下南夏和樂語兩個人尷尬的站在原地。

南夏沒有想過要去主動打破此刻的沉默。至于樂語,她不知道她抱著什么樣的想法。上次,第一次見到周晨煜發生的事情,她至今都還歷歷在目。當時樂語的那個眼神,她永遠都忘不了。

“最近幾天的天氣都很不好,出門的時候,記得帶傘。”

南夏以為樂語在打電話,所以就沒有搭話。

樂語站在旁邊繼續說:“南夏,你不會還因為上次的事,耿耿于懷的吧。”

南夏在聽到自己名字的那一瞬,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等她反應過來,往旁邊的樂語看去,剛好撞上,樂語看向自己的視線。

她回得有些尷尬:“嗯,你也是。”

然后就沒有了后話。

“最近和溫言怎么樣了?”樂語輕聲的問。

“還好。”南夏回答的不冷不熱。

“真羨慕你,能和自己喜歡很久的朋友保持就很熟絡的朋友關系。”樂語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和眼睛里流露出的都滿是羨慕。

“有什么好羨慕的,也就只是朋友的關系而已。”南夏真的不覺得自己和溫言有什么值得別人羨慕的地方。可是對于樂語說的那句“真羨慕你”,她要過很久才會知道,這其中的緣由。

“那也比我好。我和周晨煜……”樂語語止,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拿出手機翻出一張合照,合照上的兩個人是她和周晨煜。南夏不知道樂語將他們的合照給她看有什么用意。不過她也很快就知道了。

“這是上次攝影協會舉辦的那個攝影活動,我和周晨煜合作,得了一等獎時,留下的合照。”

樂語開心的說“你覺得我們般配嗎?”

最后一句話,透露著一種不容反駁,一定要讓別人認同的意味。

合照上的女生笑得很開心,男生的表情嚴肅,兩人雖然離得很近,但是南夏還是從男生的眼睛里看出了某種疏離。如果她之前沒有見過蘇墨和周晨煜的合照,那她一定會覺得,這張合照里的樂語和周晨煜很般配。

可是她偏偏見過,并且在那一張合照里,周晨煜笑得很開心,是那種毫無顧忌、完全放松的開心。

南夏不想打擊樂語,但也不想說違心的話。所以只好微笑著,保持沉默。

樂語見南夏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也聰明的沒有再問,收起手機,耐心的等洛林拿傘下來。

氣氛再度陷入沉默。

洛林拿了兩把傘下來,遞了一把給樂語,留了一把給自己和南夏。洛林在打開傘的時候,小聲的問了南夏一句:“我上去拿傘這么久的時間,你們之間都沒有交談過一兩句嗎?”

南夏奪過洛林手中的傘,故意使壞先一步走出寢室門,走出一段距離后,才停下,讓她淋一段雨過來。

“你還知道你拿傘拿了很長時間啊……”

洛林不屑的朝南夏翻了一個白眼。

南夏沒有將剛才她和樂語的對話告訴洛林。讓她知道不過是徒增她的煩惱,除此之外,毫無益處。

這次聚餐和去年的一樣是吃的火鍋,唯一不同的是,她們換了一個地方。而她們在飯桌上談論的內容,也由去年的凡是開口必是“我們高中……”、“我們高中同學……”、“高考的時候……”,變成了“我們部門……”、“你們部門……”、“最近忙嗎?”的句式。

這或許就是溫言口中的變化吧,南夏夾著毛肚在鍋里燙,聽著室友講著自己遇到的趣事。她整個大一一年的生活過得都很規矩和規律。規矩是因為洛林逃毛概、心里健康課出去約會的時候,她在認真的幫她打掩護、認真的上課。規律是因為她頭痛的毛病,她不得不每天十點準時睡覺,不能熬夜。大一的時候,體育部的事情雖然也很多,但是因為她和蘇墨的關系好,所以常常她被分配到的事情很少。她在網上寫的小說,也是兩天打漁,三天曬網的,看心情更新。要說大一她最忙的事情,大概就是溫言了。她每天都密切的關注著他的所有的動態。朋友圈、QQ空間、全民K歌、歌單的更新。只要是與溫言有關的,她都不會放過。

洛林說,大一的南夏簡直就是一個無需任何培訓的專業狗仔。而后,她又說,不過她這個“專業的狗仔”只針對那個叫做溫言的小明星。

南夏在開學的第二周,稍微有點熟的時候,就和寢室里的室友分享了住在她心里的那個男孩的照片。然而在以后的生活里,只要寢室里提起一個話題,無論是什么,她都會輕易的扯到溫言,然后又繼續給她們講溫言。以至于,現在寢室里的人,都會搶在她到溫言之前,把她要說的話說出來。

南夏經常會對她們說的一句話是:如果以后有機會,你們一定要親自去見一見溫言本人。你們一定會被他所驚艷的。南夏每次說這句話時,語氣都是無比的篤定

親自去看一看那個讓那個叫做南夏的女孩癡迷很久的男孩溫言。

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吃了半個小時的火鍋。趁興,有人提議喝點酒。但是介于大家的酒量都不好,就喝啤酒。

南夏因為對酒精過敏,所以就沒有喝。其他人包括洛林在內,也都只喝了一瓶啤酒。而平常默默無聞、存在感極低的樂語卻喝了三瓶。不出意外的,她醉了。

最后是南夏和洛林將樂語帶回寢室的。在帶她回寢室的路上,樂語醉意上頭,毫無章法的說了很多話。而,南夏也從她的醉話里,知曉了幾分,她、周晨煜、蘇墨的事。其實她和蘇墨是沒有任何聯系的。如果硬要說有點關系,也不過就是同一所高中的校友罷了。但是,誰讓她們都與周晨煜有關。與其說,她和周晨煜有關倒不如說,他們之間從來都是她一廂情愿而已。

有一句話,不正是那樣說的:一廂情愿,就得愿賭服輸。

以前她不信這句話,現在她也不信這句話。

樂語是高一剛進校的時候,在學校的紅榜展板上看到周晨煜的。周晨煜穿著紅色的校服,在展板的一眾學霸里,格外的突出。在注意到周晨煜的同時,她也注意了一下,緊隨其后,排在第二的蘇墨。兩個人的照片緊挨著,遠看像極了合照,近看,兩個人也般配的不得了。

后來,她才漸漸懂得,其實從一開始,從那個展板開始,她就應該知道她和周晨煜之間最大的可能就是沒有可能。

可是她不愿意去面對這個事實。從一開始,她就在逃避。

后來在班上女同學聊天的八卦里,她知道了周晨煜在哪個班,平時愛吃的東西是學校前門的土豆花,平時愛喝的奶茶是焦糖布丁,平常最大的愛好是攝影。

緊隨這些信息之后的是,蘇墨和他一個班,蘇墨愛吃土豆花,蘇墨愛喝焦糖布丁,他說他拍過的最好的風景就是蘇墨。

她認識他的時候,他的生活已經被蘇墨占滿了。沒留一丁點縫隙,讓她有機會插進去。

但是盡管如此,也沒能阻擋她對他的那份喜歡。從食堂吃完飯回來,她會故意拉著同行的人,繞道去路過他們的教室,不過是為了看他一眼。但是去過那么多次,她就只看見過他一次。就那一次,她就已經很是滿足了。

周晨煜在校的那兩年,樂語都很關注他,并且在暗地里一直朝著他的方向努力。他成績好,她也要一樣好,他喜歡攝影,她也經常拿著被她擱置很久的相機東拍拍、西拍拍的。

總之,只要是他喜歡的東西,她都會去喜歡。無一列外。

可也有一個例外,那個就是蘇墨,她無法像他一樣去找到一個除了他之外,更讓她心動的人。可他有。

周晨煜高考走了之后,她也試著去放下過他,試著祝福他和他喜歡的那個女孩子。可是就在她將要徹底放棄他的時候,她意外的加了他的QQ,他們成為了好友。那段時間,他們在QQ上聊了很多關于攝影方面的內容,她同時也知道了,他和蘇墨的感情出了點問題。她突然選擇放棄他了,這次她選擇對了。沒過多久,他和蘇墨分手了。具體的事,他沒有告訴過她,她也沒有問過。總之,她覺得自己有希望了。

于是,她更加的努力,努力的想要考取有他在的那所學校。

后來的故事,就是從攝影協會搞得那個活動開始的。

南夏聽得細,她知道樂語所說的希望就是周晨煜和蘇墨分手了,然而令她比較失望的事,蘇墨依舊是住在他心里那個誰都無法替代的女孩。

南夏仿佛從樂語的身上看到了一抹自己的身影,可是又不像……

具體是什么樣的感受,她也說不清楚。

樂語真的醉了,南夏明明沒有喝酒,也覺得自己迷迷糊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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