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陪我下棋
- 云一樣自由
- 白云家
- 2016字
- 2019-05-23 20:05:02
云帆在晃悠悠的船上無聊地待了大半日,船就到湘州了。只不過湘州不同于余杭,湘江沒有穿城而過,碼頭設在城外。他們還需坐半日的馬車趕往湘州城。
等下了船,云帆和武槐匯合,這才知道自己的行李早就被武槐拿下船。自此,武槐在云帆心里又多了一條描述,“別看武槐外表像個大老粗,實則心細得很呢!”
她還以為自己的包袱早就燒毀在船上,還為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一本仿抄《漢宮娥女賦》化為灰燼而失落。
現在看到自己的東西完好地擺在自己面前,失而復得的喜悅讓云帆心情大好。
“武槐,以后誰要是說你大塊頭,大老粗,我絕對第一個不服!”
武槐憨笑。
“走,我們坐馬車去湘州,等辦完正事,我好好陪你在余杭看宅子,挑一個三進三出有山有水的大宅子!”
云帆揶揄武槐,他依舊面無表情,用行動告訴云帆,“真幼稚!”
云帆愈發開心了,逗板著臉的武槐也成為她生活的一大樂趣。
云帆四處張望,可碼頭附近,竟然沒有一輛拉人的馬車,難道是因為天色已經有點晚了?她可不想在這里住一晚上啊,雖說這碼頭附近是有兩個客棧,可畢竟這邊人煙稀少,是殺人越貨的好地方啊!
而太子那邊,侍衛不知為何不見了蹤跡,而太子周斡早坐上馬車,一眾丫鬟婆子跟在后面,眼看就要出發了。
云帆躊躇,她現在過去只會讓太子更懷疑。可轉念一想,自己又不是去找他的,不過順路一起到湘州城,然后各自分道揚鑣,便再無瓜葛了。隨即,下定決心,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連穗姑娘,剛才下船匆忙,都沒來得及和姑娘道謝。這幾日在船上有勞連穗姑娘照顧了。”
連穗一邊查看人數,一邊和云帆說話。“云帆姑娘哪里的話,這是主子交代我做的,我盡心盡力做好罷了。”
云帆從袖子里拿出一個小口袋,倒出里面的琉璃珠子,放在手上叮叮作響。“我這里有從余杭淘來的琉璃珠子,樣式別致,姑娘閑時沒事兒的時候可以用來打瓔珞玩。”
連穗拿起云帆手上的珠子一瞧,“誒,真是這樣,樣式挺別致,還未在盛京見過。”
“盛京和余杭很多東西千差萬別呢!就連打瓔珞的樣子都不一樣。要是姑娘感興趣的話,我打給姑娘瞧一瞧。”
連穗想了想,云帆看起來人畜無害的,還和他們一起剛共患難一場,爽快地答應了。
“行,我們都同行一路了,這剩下的幾步路,云帆姑娘和我們一起走罷。最后面一輛馬車上只坐著一個伙夫,剛好有一個位置可以留給和你同來的那位男子。”
“謝謝連穗姑娘了。”
“先待我回稟鐘侍從一聲。”說罷,便走向了最前面的馬車處。
不一會兒,連穗就回來了,但臉色不太好。
“姑娘,公子要見你。”
云帆不明所以,見她做甚?從早上,這位太子殿下的脾氣就不對勁,她現在過去豈不是容易觸逆鱗?
內心抓狂的云帆強裝鎮定,鐘明見云帆過來,好言好語,“云帆姑娘,我家爺說了,姑娘要坐馬車可以,但只能坐我家公子這輛馬車。”
合著是要挾她!士可殺不可辱!
云帆剛要禮貌回絕,然后再悄悄溜到誰的馬車上,小算盤在心里打的叮當響。
鐘明再次開口,“既然我家爺都這么說了,恐怕再沒有任何人敢讓云帆姑娘上馬車。”
云帆在心里翻了一個白眼,太子不愧是太子!
“要是云帆姑娘想自己走去湘州城,我們也不攔著。”
這句話徹底激惱了云帆,鐘明說的這幾句話,火藥味也太濃了些。而且他還是以一種親切的語氣說出來,傷人于無形。
云帆冷冷地說,“姬公子是朝廷命官,金貴之軀,還是單獨坐一輛馬車比較好。”
“既然姑娘知道我家爺是朝廷命官,想必也知道貴族的命令平民違抗不得。”
云帆懶地理他,轉身就走。
“姑娘會下棋嗎?”周斡的聲音從馬車簾子后面傳來,語氣中盡顯疲憊。
云帆頓下的腳步踩在沙石路上,硌得慌,都硌到心里了。
失神......“會。”
“進來陪我下會兒棋!”
“好。”
云帆踏上矮板凳,進入馬車內。
里面的空間很大,內壁都包裹上柔軟的布料,一個方形的案幾擺在中間,香爐中散發出淡淡的香氣。
周斡背靠馬車后壁,盯著面前的棋盤出神,上面的棋已經下了一半。云帆坐到側面,執起白子。
周斡不說話,云帆也無話可說,只安心下棋。云帆看棋盤上的,黑子和白子持平,雙方都不占優勢。兩方都沒有行差踏錯一個子兒。
在云帆上來之前,這是周斡自己和自己的一場較勁,持白子時想讓白子贏,持黑子時想讓黑子贏,最后兩個只能是平局。
云帆落子。周斡的棋招招狠厲,云帆走一步他就殺一步,不給留半點機會。云帆下棋時素來喜歡布大局,剛開始不見起勢,后來反而會形成大龍。
可在周斡這般的圍追堵截之下,云帆只能慢慢找機會。周斡每一次落子都比云帆快,然后正當云帆思考時,玩味地看向她。
看云帆落子,思維縝密,棋藝不像普通人家出來的,似受過高人調教。
“我越來越好奇云姑娘的來歷了。”
“姬公子不必好奇,我的來歷對公子而言并不重要。”云帆一邊思考棋局,一邊應對周斡的試探。
一個不謹慎,把心里話說出來。雖然說事實就是如此,等到了湘州城,兩人就各走各的路。可是畢竟現在還仰仗著對方,就說這樣絕情的話......
云帆意識到自己失言,連氣息都屏住,小心翼翼落子。
周斡執黑子,剛才云帆走的那一步,似乎有更長遠的打算,手中的棋一滯,認真思考起來。
續著云帆的話頭講,“重要不重要,是我說得算的。該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