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出三個月,他一定回來!
- 云一樣自由
- 白云家
- 2015字
- 2019-05-05 10:14:24
之后無論元晟怎么問那老人,那老人都不肯說出實情。畢恭畢敬的態度下,是不愿袒露的真心。
即便是云帆,也問不出有價值的話。
茍六顫顫巍巍站在門口,低著頭,牙關緊閉。就像一只受到驚嚇的鵪鶉,對身邊所有人充滿戒備。
云帆掏出袖子里的荷包,把所有的銅錢都拿了出來。走到茍六身邊,遞到他的手里。
“茍六,你不說也沒關系。這些錢你先收下。以后不要去楊府叫板,再有下次就不一定能逃脫了。”
在手拿到銅錢那一刻,淚水充滿了那雙原本堅毅的眸子。他看云帆的打扮,不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卻把身上所有銅錢都給了他。
“姑娘。我明白,我再也不去楊府了!”
茍六的聲音有些發顫。
“姑娘你是一個好人!”
云帆想說什么,卻堵在嘴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不是好人,只是世道太苦,她那苦中一絲絲的甜都能讓人感動。
她扶著老人,送他離開茶樓,直到茍六消失在轉角處。
燁朔依舊保持冰山臉站在元晟身后。云帆隔著好遠的距離都能感受到寒意。
“那元晟公子,我在萬事通還有事,不能出來太長時間。如果元晟公子有什么事,也可以來萬事通找我。”
“好,我也不多留云帆你了。我們如此有緣,以后一定會再見的!”
告別元晟之后,云帆一個人慢悠悠地走回萬事通。還好正午的陽光溫暖無比,她才能忘卻剛剛的心悸,慢慢恢復思緒。
茶社二樓,元晟盯著云帆的背影,街上人來人往,但他總能找到云帆那抹身影。他以前從不相信緣分這樣的東西,可親身遇見時,他不得不感嘆緣分的奇妙。
“燁朔,都說江南好風景,但這里好像有比江南風景更美的事情。”
“公子,我們...”
“我知道。”
江南那邊還有正事在等著他做。但不出三個月,他一定回來!
回萬事通的路上,云帆腳步輕快,心情比昨天好了很多。她不過是出來散心的,卻憑借自己三腳貓的功夫貿然強出頭,要不是元晟,她和茍六兩個人就都搭進去了。
看燁朔的身手,元晟的身份恐怕要比自己想象的還尊貴。無論他是什么身份,云帆可以肯定,他是一個好人。
這個好,不是他站出來救人,不是救人之后以玩笑話不給對方壓力,不是他讓茍六和自己坐一張桌子。而是他身為貴族,卻可以發自內心地體會到普通百姓的不容易,是他身份尊貴卻不在乎尊卑。
元晟?是不是她一直在尋找的,可以跟隨的人?
云帆一邊走一邊想,明明是秋天,路兩旁的樹木沒有落葉的跡象南方和北方如此不同,她自己呢?也會在南方有不一樣的生活嗎?
就這樣一路思索到了萬事通。云帆一只腳剛踏進門,里面的柳七七就仿佛看見救星一般沖過來。
“云帆姑娘,你可算回來了!早飯都沒吃,也不打聲招呼就出去了,真真急壞我們了!”
云帆一臉疑惑,她有什么讓她們著急的嗎?
“這位就是云帆啊?”一位身材發福,穿著暗紫色衣裳的中年男子朝云帆走過來,他頭上戴著余杭商人都偏愛的圓頂帽子。
“正是。”云帆朝那人點頭,然后移步到柳七七跟前。
她現在不明狀況,還得柳七七和她再細說一遍。
柳七七把云帆拉到一邊,輕言輕語,“云帆姑娘,這位徐老板說自己生意上遇到了困難,來找我們萬事通幫忙。我讓明月她們幾個照看,可她們都說了沒兩句話,這徐老板就不滿意。我聽小于說,你對這方面頗為精通,一直在等你回來。”
云帆知道了大概,拍了拍柳七七的手,“你先放下心,讓我來試試。”
看見柳七七和云帆交談完,那商人很會察言觀色,看出來云帆不一般,態度也變得恭敬起來。
“云帆姑娘這樣的大人物,我等的這一時半會兒不算什么。”
云帆愣了愣,并沒有順著他話說。
“徐老板隨我來。”
云帆帶徐老板進了隔間,等關上門才開口。
“徐老板不用講客套話,有什么事還是直接告訴我,我們能省去不少時間。”
“云帆姑娘爽快,我也本不是那阿諛奉承之人。”徐老板坐在椅子上,挪來挪去的,好像一身肉找不到舒服的地方。
云帆可以理解,在商業場上混得久,看人下菜碟的本事定練的爐火純青,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已經是他們的習慣了。
在商言商。
“徐老板的事,想必不簡單。如果我出的主意讓徐老板滿意,徐老板打算出多少兩銀子?”
“如果真的能解決我的燃眉之急,二十兩銀子,最少也是這個數。”
“不必二十兩。我的要求,不多不少,十三兩就剛剛好。既然如此,徐老板說一下是什么燃眉之急吧。”
徐老板是一個商人,還是第一次見給錢不要的人。反正他能少給七兩,總是劃算的。
“說來也簡單。我是個商人,經營一家布布行人要穿衣,穿衣就得有布,所以這開布行的生意一直不錯。”
云帆靜靜地聽他講。
“余杭一共有三家大布行的,我們三家幾乎包攬了余杭所有大門小戶的衣服。三家布行各自有各自的生意,價格統一,倒也相安無事。”
這就很有趣了,三家布行互相牽制,成鼎立之勢。竟然能做到價格統一?
“可就在前不久,有一家布行突然瘋狂壓價,搶去了我們兩家大半的生意。那另外一家一看價格走低,自己的生意沒了,坐不住,也開始降價。我本來也跟著降,但我降一分,他們也降一分。”
徐老板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現下我反正是已經降無可降了。照這么下去,我祖輩給我留下的基業,恐怕要斷送在我手里了。”
云帆的眉頭皺起來。原本相安無事的三家布行,突然有一家降價,是什么原因,打破了原本微妙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