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的。“

顧允晨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病房。

似是而非回答。

在莫悠看來說了還不如不說。

莫悠雙手緊緊的抓住紅糖，身體滑了下去，躺會病床。

背脊剛碰到床板校醫就笑著走了進來，當看到已經清醒過來的莫悠，溫柔地笑了笑，“醒了?“

“……“莫悠側著頭，看著床尾。

想要點點頭，身體卻被床束縛住了。

想開口說話，嘴巴想被膠水粘黏住了一樣。

校醫也不惱她的行為，慢慢地走到床邊，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

點了點頭，“沒有發燒跡象，你就是勞累過度才會暈倒，行了，沒什么事就回去吧，剛才校長臨走時吩咐了，讓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回來上課就行。“

莫悠低著頭，沒有回答，看著那抹白色的衣衫消失在視線里，心里紅潮翻滾，一股熱情涌上心間。

莫悠一怔，“啊“的一聲沖進的衛生間。

梳理好自己之后，哀怨地看著病床上那袋紅糖。

嘴角無奈地抽了抽。

這波預言也太神了吧。

剛送紅糖，親戚就到訪。

等等。

那他送自己筆記呢?

莫悠驚恐地睜大雙眼，某種想死的沖動涌上心尖。

莫悠深吸一口氣，右手輕輕放在胸口，不斷地給自己打氣，告誡自己，別自己嚇自己，收拾好床上的東西就回了家。

*

剛進家門就被笤帚用力的敲打著頭。

莫建國左手拿著笤帚，右手掐著腰，兇狠地怒視著莫悠，朝著她開門的手又抽了一下。

莫悠沒有躲，咬著牙站在原地忍著疼，叫喊的聲音壓在嗓子里，無聲的叫喧著。

“呵~這會兒怎么不說話了啊?“莫建國氣呼呼地拿起笤帚就朝著莫悠的臉上砸啦過去。

被聞聲趕過來的李維珍攔了下來。

李維珍抓著笤帚，一把將莫悠拉了進來，關上門，朝著莫建國就打了過去，“你干什么?你準備把你閨女打死嗎?也不嫌丟人。“

“呵~打死她都算便宜了她，你問問她在學校都做了什么好事啊?“莫建國氣的原地蹦高，挽起衣袖怒指著莫悠，“不好好學習，報什么詩歌比賽。

就她還詩歌?你問問她能分得清是哪個老頭寫的嗎?

這樣也就算了，今天竟然為了一個男人啊，還給我暈在教室門口，你說這種丟人現眼的閨女我不今天不打她，她明天就能跟男人離家出走。

我告訴你莫悠，你要是不愿意學習就給我滾回來打工去，到那時候你愛找哪個男人就找哪個男人，別給我在學校丟人現眼的。“

“莫悠!“李維珍聽完莫建國的話，轉身，朝著莫悠的屁股就狠狠地抽了一下，“說，你爸說的是不是真的。“

“哼~還能有假，剛才人家沈寧就打電話過來了，說她家寶貝回家告訴他的，她都鬧的全校皆知了，還能是假的?“莫建國一屁股坐回沙發大口喘著氣。

他脾氣不好，又好面子。

沈寧是誰，那是公司出了名的傳話簍子，別看是個男人，只要他知道的事全公司差不多就都知道了。

明天他還怎么上公司面對那些同事。

莫建國想到這兒，又站了起來，拿起拖鞋就朝著莫悠的臉上抽了過去，被眼疾手快地李維珍攔了下來。

李維珍怒瞪著他，怒吼道，“你要干什么?想要打死她嗎?“

“打死她都算便宜她了，不知羞恥的東西。“

“也不嫌丟人，那么大聲，讓樓上樓下的聽到了，我們還要不要在整個小區里呆著了。“李維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拿著手里的拖鞋朝著莫悠的屁股又打了一下，“還有你，追男人，我們辛辛苦苦的供你上學，就是為了讓你去追男人的?你要是讀夠了就給我下來，跟著我去面食加工廠做面點去。“

莫悠咬著牙，雙手緊緊地抓著書包帶，一聲不吭的站在原地。

氣的莫建國朝著李維珍的小腿兒就踹了一下，“那你看看你養的好閨女。“

“還不是像你了，問點什么半天放不出一個屁來。“

“怎么就像我了，我就像他這樣嗎?“

“你還趕不上她呢。“

“你在給我說一句。“

“再說一句怎么了?“

……

莫悠冷漠地看著發生的一切，饒過客廳，回了房間。

身體倚在冰冷地門上，無聲的流淌著淚水。

每次都是這樣，無論什么話題開頭，到最后的結果都是以兩個人的互掐結尾。

貧賤夫妻百事哀。

莫悠咬著唇，抬頭看向窗外。

秋末初冬，樹木凋零。

所有的美都透著一股凄涼。

亦如現在的莫悠。

身體涼了可以加衣，可心涼了該如何加溫?

莫悠緩緩地閉上雙眼，淚水如決了堤的河壩，無聲的流淌著。

*

北風呼嘯，寒風刺骨。

莫悠靜靜地看著窗外平地上被風卷起的小漩渦。

米小愛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推了推莫悠的肩膀，“準備的怎么樣了?海選突然提前，真是要命了。“

莫悠笑著搖了搖頭。

“那你還笑的出來?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