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nèi)一陣雞飛狗跳之后,基本所有弟子都被挑選完畢,當(dāng)然也有例外。
常銘跟另一位散修成了難兄難弟。
常銘是中等火靈根伴生雷靈根。另外一黑衣少年是中等木靈根,放在其他宗門里算不上天才至少也是可造之材,可在這觀海宗反而成了無人問津的大路貨。
常銘還好,他還有所依仗并未驚慌,旁邊的哥們似乎也露急態(tài),常銘細(xì)看下原來此人早已淚水盈眶,雙手攥拳,強忍而已。
有人歡喜有人憂,修仙一途哪有什么平等?
實力強、資質(zhì)高便可高高在上,否則如同狗屎般晾曬在這里,本質(zhì)上跟地球的金錢至上社會有何區(qū)別!
“咳咳,兩位弟子也不用失望,成為外門弟子好好修煉還要機會的”,此時劉長老站了出來尷尬的說道。
“各位峰主,在下已經(jīng)有人所選了,估計沒機會成為外門弟子了”。
“呔,黑小子,你傻了吧,誰選你了,趕緊乖乖去當(dāng)外門弟子吧”,劉長老不客氣的責(zé)罵起常銘來。
常銘并未多解釋,而是從懷中掏出那塊令牌遞給了劉長老。
“混賬,竟敢偽造我觀海宗峰主令牌,其罪可誅”,聽到此話常銘心中一驚,難道那位中年修士騙他,不過背長劍的白袍修士確實觀海宗的人啊。
“劉趙老,稍等”,國字臉的觀海宗宗主制止了他,并將向虛空一招,將劉長老手中的令牌憑空攝了過去。
“嗯~,令牌到不是偽造的,這是本宗新晉峰主蘇賢的,新峰主之事尚對外公布,劉長老不知情正常”。
“令牌是倒不是假的,但你是從何得來的”,宗主冷漠的盯著常銘說道。
常銘并未驚慌,簡單將令牌獲得的過程說了下。
聽到常銘的話,觀海宗宗主單手一招,嘴唇微動,似乎正與某人溝通,片刻后,他看了看略有緊張的常銘說道:
“此事,我已問過蘇峰主,他確實答應(yīng)過要收你為徒,既然你已經(jīng)通過宗門考驗,那么你現(xiàn)在是他的弟子了,稍等會有人來接你去赤霞峰”。
“至于你,劉長老安排他到外門報道吧”,宗主顯然與其他峰主一樣,并不對黑衣少年感興趣。
“諸位,既然各自都選到相中弟子了,一定好好教導(dǎo),嚴(yán)格監(jiān)督,期待三年以后的宗門大比,望天佑我觀海宗,都散了吧”,觀海宗宗主大袖一揮就帶葉家男孩消失在了大殿里。
看到宗主已經(jīng)消失,各位峰主輕松不少,閑聊幾句后,也各施手段帶其弟子消失在了大殿里。
常銘看著劉長老帶走的那位少年,也不知道說什么是好,只能拍了拍肩膀。如果自己沒有令牌或許與他一樣….
一炷香后,一道白色的人影從遠(yuǎn)處御空而來,正是跳崖考驗時暗示常銘的那位身背長劍的白袍修士。
“我是叢羽,嘖嘖,聽說你在踏云梯上,表現(xiàn)不錯,不枉師傅相中你”。
“拜見師兄,在下常銘,師兄過獎了,都是運氣使然”,常銘客氣的回答道。
這位叢師兄倒也并未過多糾纏,幾句話后就帶著常銘離開,向遠(yuǎn)處飛去。
感覺時間還挺長,常銘才看到目的地,赤霞峰!
與宗門內(nèi)其他巍峨山峰相比,這座赤霞峰實在顯得是平淡無奇,不高不低,天地靈氣也算中等水平,不過倒是緊鄰大海,應(yīng)該是宗門欣賞海景的最佳位置。
此時正值夕陽下落,一輪紅日輕懸在云層之上,光彩四射,層層云海被染得鮮亮,如閃著金光,如一團(tuán)燃燒的火焰…
真是美哉,美哉,難道這就是“赤霞”二字的由來?
雖有此壯觀美景,但常銘現(xiàn)在心里想的可不是這個。
經(jīng)過此次宗門靈根測試,常銘心里更加琢磨不透這位蘇姓中年修士到底為何收自己為徒?要是論資質(zhì)自己在這觀海宗只能算是路邊貨,都沒人選的角色啊!
“拜見師傅,常師弟已帶到”,叢羽師兄的問候打斷了常銘的思考,此時他已經(jīng)來到赤霞峰山頂?shù)囊惶幎锤啊?
“讓他進(jìn)來吧”,叢師兄聽到里面師傅的吩咐,明白此時只見這位常師弟,識趣的自行退去。
常銘站在入口處簡單打量了眼這座洞府,也沒什么猶豫,幾步便踏入洞府內(nèi)。
進(jìn)入洞府內(nèi)沒幾步,常銘就感覺到空氣中熱度陡然升了兩分,繞過一個簡單的玄關(guān),一個寬闊的洞府便展現(xiàn)在眼前。
最惹人注意的是洞府中央一個半丈高的赤紅色爐鼎,爐鼎下放是一個巴掌大小的青銅簋,正燃燒著怪異的白色火焰,正是此火提升了室內(nèi)的溫度。
洞府還有兩個偏室,其中一個讓人感覺生機勃勃,不知存放的是何物。另一個明顯布置了聚靈陣,靈氣頗為濃郁,雖都是初階三級,自己也能搭建,不過這陣法也算玄妙,忍不住便度看了兩眼….
洞府北側(cè)一個石椅上,那位蘇姓中年修士此時正微笑的看著呆頭呆腦四處打量的常銘,見他愣愣的待在原地,盯著自己的修煉室,半天也沒動靜,便忍不住“咳咳”兩聲。
“啊,弟子,常銘,拜見師傅,弟子見師父這洞府內(nèi)聚靈陣頗為玄妙,忍不住多看兩眼,請師父勿怪”,這兩聲提醒一下子就驚醒了常銘,慌忙向著北側(cè)石椅上的中年修士深深一拜。
“奧,你懂聚靈陣”,蘇姓修士似乎頗為驚訝。
“弟子也是略微懂些,只能搭建些初階三級聚靈陣”,常銘倒也并未隱瞞。
“好小子,初階三級聚靈陣還算略懂,你知道這海州南最強的陣法大師,也不過能搭建些中階一級聚靈陣,看來你小子還真不簡單呢”。
聽到中年修士的話,常銘心里頗為震驚,洪老只是隨便教自己幾天,沒想到就這么牛掰,找機會一定好好參詳下洪老所留的資料。
“好了,你也別站著了,過來坐下吧”,中年修士輕輕一點,在他身前的石桌上就憑空出現(xiàn)了兩只白玉杯子,里面不知道盛放著什么碧綠液體,常銘遠(yuǎn)遠(yuǎn)聞著就感覺頗為清香。
“這杯蘊靈茶算是為師送你第一份見面禮,在這觀海宗內(nèi)也是稀缺的很哪”,常銘落座后并未猶豫,拿起茶杯便一飲而盡。
此茶入口便化為一股清涼氣流,直入常銘四肢百骸,然后又順著經(jīng)脈,流入丹田,驀然間,他體內(nèi)靈氣竟然漲了幾分,抵得上常銘近一個月打坐苦修了。
這蘊靈茶似乎也有明目提神的效果,讓人清新提神,口齒留香…
“好”,見常銘并未猶豫一飲而盡,中年修士也很是高興。
他倒不是不猶豫,關(guān)鍵是如果此人想加害與他,不會這么費事,更用不著下毒的辦法,磨磨唧唧說不定還引人反感,不如痛快一點。
“常小子,我知道你有問題要問,也罷,隱瞞反而讓你無法安心修煉”,看到常銘放下杯子欲言又止,中年修士似乎早有預(yù)料。
中年修士沉默了足足盞茶時間,才低沉的而開始講述起來。
“為師名為蘇賢,我與現(xiàn)今宗主秦天是觀海宗太上長老的兩名親傳弟子,四十年前我們二人同是金丹后期修為,嘿,那時我們親如兄弟,二人意氣風(fēng)發(fā),結(jié)伴游歷天下,爭取早日突破元嬰,繼承這宗主之位。
沒想到在海州中部遇到一魔修大肆屠殺平民,那魔修也在金丹后期,我二人共同出手將其擊殺,但沒想到此人竟是當(dāng)?shù)仡H有實力的一家族少主,他們家族中的元嬰高手出面追殺我們,在元嬰面前,我們二人哪有什么活路。
危機時刻,我那師兄竟然棄我不顧,留下我做擋箭牌,他卻先行逃走,我不得不動用師傅傳我的秘法,自爆一件法寶,才幸運逃掉,不過因為動用秘法,我的金丹受損嚴(yán)重,遍布裂紋,實力下降到金丹初期,而且此生再無望進(jìn)階元嬰。
嘿嘿,我修仙一途也就徹底斷絕,當(dāng)我回到宗門發(fā)現(xiàn),我那親愛的師兄竟然不知遇到何等機緣,竟然先行突破到元嬰,在我?guī)煾?,也就是?dāng)今長老的調(diào)解下,我也不得忍恨作罷”。
此刻蘇賢的講述聲音已然沙啞,低沉的聲音中透出濃濃的不甘與怨恨,原本天縱之資,奈何斷絕大道,這對于修仙之人,還不如消亡痛快。
看著常銘沉默無語的表情,蘇賢聲音重新高亢起來。
“哈哈,常小子,你記住,這天下哪有什么絕人之路,我蘇賢又怎么能輕易放棄,我用了十年時間游歷天下,終于尋找到一上古丹方,金陽焚丹丸,聽說次此丹大有來頭,出自一個悠久的上古門派”。
“不過此丹有三處難點,第一就是那稀奇古怪的藥材;第二是煉制此丹需要兩人合力,而且兩人必須都是火屬性靈根,精通火屬性功法,神識較普通人要強大;第三此丹丸服用頗為麻煩,彈丸入體后,需另外一人如同煉丹般用特質(zhì)靈火煉制服丹丸之人,服丹丸之人則趁機煉化入體丹藥來修補金丹”。
所以我需要一個火屬性靈根、神識較強、修為在筑基期、還必須是值得信任之人,雖然這樣的人在宗門內(nèi)也能找到,但我并不相信他們!
上次出去剿滅海獸,發(fā)現(xiàn)你除修為低些,其他基本吻合。你擊殺那海蜥獸的火球術(shù)雖然簡單但威力不俗,而且你應(yīng)從未是有人教導(dǎo),功法一直是自己摸索的吧,所以我決定收你為徒。
“啊”,常銘心想這蘇賢果然眼睛毒辣。
“我蘇賢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我將認(rèn)真培養(yǎng)你,為你傳道受業(yè)解惑,同時希望你能助為師一臂之力”,說道最后蘇賢雙眼如攝魂般緊盯常銘,似乎是警告又是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