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夕身影一閃離開斗獸臺，在他走后鵲仙和邢曜的臉色變得極差，但我卻沒工夫理他們。

現在最要緊的是小夜的傷。

我將小夜帶回九霄云殿，并再次傳喚了太上老君。

當再次見到小夜，老君的臉上漫上哭笑不得的表情，他仿佛已經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命運——徹底的淪為一條蛇的專屬醫官。

老君走后小夜便一直縮在床腳，既沒有化成人形，也沒有跟我說一句話。

他很安靜，也很安分。

其實作為靈寵的話，是需要這樣的‘安分’，我該高興的，但不知怎么我現在反而有些郁悶。

我看向小夜，小夜也看向我他仿佛在等什么？

我朝他伸出手:“過來。”

它一縮脖子超后退了幾寸，低磁的聲音不滿道：“你先告訴我，那只臭狐貍是不是你的靈寵!”

我聞言淡笑道:“不是。”

“不是？”他質疑道，“臭狐貍可是涂山少君，你有什么理由拒絕接受他。”

“正因為他是涂山少君，我才必須拒絕他。”

“……”

涂山少君怎么可能成為一個低賤的‘靈寵’這個理由很充分，我想他也懂了，這時他正看著我，深邃的紅眸看不清喜悲。

“過來。”我朝他再次伸出手。

他果然聽話了，他慢慢爬了過來，并將他的頭放在我的手心上。

“我不喜歡天界。”他的聲音悶悶的有些有氣無力。

我伸手慢慢撫摸他的頭:“你會喜歡的。”

他抬起頭，看了看我，隨后張開嘴咬住我的手指。

這很沒規矩，但我不在乎。

“為了你，我可以喜歡，但僅僅只是為了你。”他說著再次將它的頭放入我的手心。

那個時候我在想，小夜到底是誰他到底來自哪里。

我可不相信它只是一只平凡的小蛇妖。

一只平凡的小蛇妖怎么會對身為帝姬的我說出這樣的話？

我靜靜的看著他，覺得從未了解過他。

又覺得，我并沒有了解他的必要。

因為，妖的壽命至多不過幾千年，而我呢，我是神，我擁有和天地一樣長的壽命。

小夜縱使再美好，可他在我的生命中也不過只是一瞬的光陰。

“你不怪我嗎？”我問的是他被我罰入獸臺的事情。

他搖了搖頭虛弱道:“不，如果你不讓我入獸臺，我又怎么會知道你到底是誰!又怎么會知道自己的身份!”

他的聲音傷感極了，我看到它悲傷的樣子，忽然感覺到很不舒服。

“什么身份!”我有些不悅。

“靈寵，我只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靈寵!”他的語氣透漏著不甘。

我輕輕道:“你不愿意嗎？”

“不愿意，”他回答的很果斷，這個時候我的胸前仿佛被什么狠狠抓了一把。

我很生氣，這時又聽他道:“但是我想留在你身邊，所以，哪怕只是做你的靈寵，我也愿意。”

這時一股溫暖的氣流從我體內逐漸上升，隨后從胸前蔓延到全身。

我忽然好想抱抱他，但是我知道我必須忍住這樣的沖動，因為他的傷還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