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那天啟帝的皇位，豈不是從無極老祖手里搶來的？”稍稍把事情捋了一遍，江陵有些吃驚道。

“也不能這樣說。“凌月搖了搖頭。

“當初拜月教僅僅堂主就有十二位，他只是其中之一，可是十年烽火，最終只有他一人的義軍發展到了數十萬人。而且他的麾下軍紀嚴明，不似其他拜月教的教徒那樣多行不法，頗得天下人親厚。最重要的是，聽師父說無極老祖是個武癡，除了武學幾乎不問他事。所謂天下能者居之，天啟帝最后得了皇位倒也不奇怪。”

“就算是無極老祖對天下不在乎，那其他拜月教的人怕是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天啟帝問鼎天下啊。”

對這一點江陵很篤定，大家本來是稱兄道弟的關系，甚至在拜月教的地位比天啟帝還要高，結果臨了成了對方的子民，這種巨大的差異，要說沒人心理失衡，那才叫奇了怪哉。

“當然有人反對，所以大夏朝立國之后，拜月教有過幾次針對天啟帝的刺殺，甚至還起兵造反過，這些年已經是不死不休了。”

這才對頭嘛。

江陵點了點頭，正要再問問無極老祖的事情，鐘樓下就響起了小毛的驢叫聲。

“二啊——二啊——”

討厭。

心底罵了一句，江陵一扶欄桿，正要讓這貨閉嘴的時候，一瞧小毛前蹄撥弄的物什，不由瞪大了眼睛。

尼瑪，這個混蛋什么時候把缺月劍給撿回來了？！

……

缺月劍失而復得，譚嬤嬤心里松了口氣，但臉色依舊難看，一雙眼睛冷冷的瞪著江陵，直讓做賊心虛的江陵冷汗濕透衣衫。

“說吧，怎么回事？”

開口的是吳嬤嬤。

“不、不知道啊。”這種情況下，江陵只能硬著頭皮死不承認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小毛不會說話，所以哪怕是被嚴刑逼供，這家伙也沒辦法出賣自己。

“呵呵。”

譚嬤嬤一聲冷笑，“莫非是這頭驢自己偷了缺月劍。”

“嬤嬤說笑了。”對方開口了，原本因為沉默帶來的壓力驟然變得輕松，江陵的腦子也活泛過來了。

“不過是頭牲畜，怎么會偷東西呢？大概是不小心從哪里見到了，而且嬤嬤您這把劍這么精美，它又是頭公驢，都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小子以為這話放在這頭驢身上也是合適的，這才給撿了回來。”

“哼，那你倒是說說，缺月宮上下數百人都沒找到，為何好巧不巧的被一頭驢找到了？”

“是啊，怎么這么巧呢？”江陵附和了一句，瞧著譚嬤嬤和吳嬤嬤都是神色不善，又急道：“二位嬤嬤，小子的這頭驢是散養的，成天滿山亂竄，會不會是在外面碰到的？這樣，還請二位嬤嬤吩咐人去問問守山門的師姐，剛才這驢是不是從外面回來的，如果是的話，這事不就清楚了嘛。”

二人沒說話，只見吳嬤嬤對身邊的弟子使了一個眼色，對方便匆匆離去。

當時缺月劍肯定是扔進了山澗里。

山壁陡峭，人想爬上來都不容易，更不用說小毛一頭驢了，所以這家伙肯定是下山之后進的山澗，江陵倒是不擔心沒人見到它從外面回來。

正想著，只見又有幾人腳步匆匆趕到，正是譚嬤嬤的那幾個親傳弟子。

“師父，這是在江陵住處挖出來的。”當先一人停下腳步，雙手捧著幾頁紙和一個小瓷瓶說道。

江陵定睛一瞧，滿頭黑線。

這幾個家伙還真的是絕地三尺了，把自己藏在地磚下的渾元訣和九轉大還丹都給挖出來了，要知道自己為了安全起見，可是埋了一尺深的！

“挖出來的？”

聽了弟子的話，譚嬤嬤眉頭不禁一挑。

“對，而且還是在床下，藏得可謂隱秘。若不是朱師妹查看床下的時候發下了幾粒泥土，險些就被他蒙混過去。”

“這樣啊。”

譚嬤嬤臉上浮現笑意，伸手拿過了小瓷瓶，剛剛掀開瓶塞，就覺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

“這是什么？”瞧著倒在手心里的赤紅色藥丸，譚嬤嬤打量一陣卻是從未見過，于是看向江陵問道。

藏在袖筒里的拳頭用力的捏了一下，江陵臉上堆笑道：“回嬤嬤的話，這是九轉大還丹，有復生氣，肉白骨的神效，無論多重的傷，一顆吃下去，馬上就會痊愈，可謂神藥。”

“什么？”

譚嬤嬤先是詫異，接著放聲大笑起來，神色間的譏諷毫不掩飾。

好半天才止住了笑意，譚嬤嬤輕蔑道：“如此神藥，為何從未聽聞，你又是從哪里得來的？”

“這個……”江陵面色有些為難，眼見譚嬤嬤蹙起眉頭，這才咬牙小聲道：“小子不敢隱瞞嬤嬤，這是云中城聞香齋里的一位年輕香師所致，祖傳秘方，九九八十一味名貴藥材，足足煉化七七四十九日才能成一丸，輕易不示人。只因為小子和他一見如故，他這才割愛的。”

怪不得這么香，原來是胭脂鋪里的東西。

譚嬤嬤嘴角抽動幾下，直覺的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不，是眼前這家伙的腦子有問題，這種鬼話他都信！

“哼，既如此，那你好生收著，說不定那天還能救你一命。”

說著，譚嬤嬤沒好氣的將藥丸塞回瓷瓶，扔到了江陵懷里。

“呵呵。”

江陵呵呵一笑，沒有理會旁邊幾人面上的譏諷之色，小心翼翼地將小瓷瓶塞進了懷中。

“師父，這幾篇東西是元氣功法。”

小瓷瓶的來歷解釋清楚了，譚嬤嬤的弟子又將渾元訣呈送到了她的面前。

有了可笑的九轉大還丹，譚嬤嬤原本對弟子手中的幾頁紙也是失了興趣的，不過一聽竟然是元氣功法，不免詫異。

“什么元氣功法？”

問著，譚嬤嬤伸手接了過來。

“只是幾頁紙，是何功法弟子沒能看出來。”

江陵一顆心也揪了起來，雖然之前他以防萬一已經將渾元訣的封皮銷毀了，可是天知道譚嬤嬤會不會從功法的路數里瞧出什么來。

畢竟渾元訣是天機道人遺寶，雖說現在是大庭廣眾之下，可萬一這老妖婆動了壞心思找個借口扣留，那可就麻煩大了。

想著，江陵扭頭看向了凌月。

眼下也只有美女師姐能幫自己轉圜一二了。

在準備新書……單機的感覺很難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