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夕有些將信將疑。

“是嗎？”

“那當然。”

他只好就此打消剝蝦贖罪的念頭。

“那好吧。”

炸藥一邊吃著蝦，一邊問了他們一個問題。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們，每個人都要回答。”

“你問吧。”

“如果有一天，你們不打職業(yè)了，你們會去做什么?”

所有隊員都陷入了沉思，炸藥的這個問題，或許有無數(shù)個解，又或許像判別式小于零的二元一次方程，在實數(shù)范圍內根本就沒有解。

看他們都沒反應，炸藥有些心急，求助般看向了季寒霄。

“隊長，要不你先說?”

“集團總裁。”

所有隊員都笑了，包括他自己，但是這笑聲背后，又隱藏著他的無奈。

凌子乾難得地叫了一次炸藥的名字。

“顧南轍，你問的問題，你怎么不說?”

“你問我?我當然是去做主播了，簽約直播平臺，年入百萬不是夢。”

隊員們再一次哄堂大笑。

“那你呢？小莫雪。”

莫雪拿起了杯子，晃了晃里面的可樂，若有所思。

她想，這個命題，對她來說，或許無解。

“沒想過。”

也是，小莫雪還小，沒想過，很正常。

畢竟，她未來的路還很長。

“葉辰夕?”

“不知道，跟藥哥一樣當主播吧，你呢，祥子哥。”

“我?”

說實話，他退役了之后能做什么，他還真沒想好，只是決定了要退役。

只是玩笑般地應付了過去。

“我要是當教練的話，以后的燁楓戰(zhàn)隊能不能收留我?”

“那你得問小莫雪了，投資商是她爹。”

莫雪剝了個蝦，一臉的清淡。

“能。”

凌子乾有些忍俊不禁。

Lemon碰了碰韓風清的肩。

“清哥，你呢？”

韓風清低著頭，看不出情緒。

“我也沒想過，你呢？”

“你問我?我以前就是做直播的呀，退役之后，當然是干回老本行了。葉辰夕，炸藥，你倆要是也做直播的話，咱們仨可以一起，到時候，肯定天下無敵。”

“想法不錯。”

所有人都說完之后，炸藥突然有些后悔提這個話題，感覺有些傷感。

隊員們都沒喝酒，卻有種“舉杯消愁愁更愁”的感覺。

“隊長，明天還放假嗎？”

“放。”

“太好了。”

Lemon打了個哈欠，又伸了個懶腰，他感覺有些困，順勢倒在了炸藥身上。

炸藥一臉嫌棄地把他推到韓風清那邊。

韓風清有些無奈地接住了他，拍了拍他的臉。

“黎未，回基地再睡。”

回應他的只有Lemon的呼吸聲，他頭一回拿一個人沒辦法，覺得既好氣又好笑。

回到基地之后，隊員們都去洗洗睡了。

凌子乾拍了拍季寒霄的肩。

“我們也睡吧。”

“嗯。”

莫雪回到房間之后，沒有立刻就睡，她拿出手機，給葉辰夕發(fā)了條消息。

“哥，明天早上早點起，我?guī)闳コ院贸缘摹！?

而此時的葉辰夕正艱難地把Lemon放倒在床上。

好不容易把他安頓好了，葉辰夕才有功夫歇口氣，順手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消息，笑了笑。

“好啊。”

“嗯。”

“早點睡，晚安。”

“晚安。”

第二天一早，葉辰夕和莫雪不約而同地一起開門，看到對方之后，都有些尷尬。

葉辰夕很自然地走了過去，把手放到她肩上，順手撩了撩她的臉。

“怎么今天想起來請我吃好吃的了?良心發(fā)現(xiàn)？”

莫雪覺得有些癢，揮開他的手，朝門口的方向走去。

“除疤膏，比賽。”

他這才想起來，上次他開玩笑說要是比賽贏了，要小智障請他吃飯來著，沒想到這小智障居然還當真了。

不過，也沒壞處。

“行啊，那咱們走吧。”

“嗯。”

坐上出租車之后，葉辰夕才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

“燕清路，謝謝。”

燕清路，那不就是……

“你去學校干嘛?”

“今天開學。”

“你要去參加開學典禮?”

莫雪內心：開學典禮是大一新生才有的，你個智障。

“拿書。”

“哦。”

過了一會兒，他還是覺得不大對勁。

“那你把我?guī)细陕?”

“帶你去吃飯。”

“去學校吃啊？”

“嗯，我們學校的早餐，味道還不錯。”

“那好吧。”

葉辰夕有些蔫，坐在位置上似睡非睡地釣著魚，莫雪忍不住笑出了聲。

司機一個急剎車，葉辰夕就清醒了不少，莫雪一臉尷尬地收回視線，表情又恢復了正常。

“我給你們放到西門這邊，麻煩你們快點兒下，這邊兒不讓停車。”

“好，謝謝。”

快到的時候，葉辰夕瞄了一眼天橋上來來往往的學生。

“你們學校還有外國小姐姐啊？”

“嗯。”

“這些都是學霸級別的，惹不起惹不起。”

“哥，到了。”

“哦。”

這小智障，怎么又跟個小面癱似的?

“一共三十二塊，你看你是現(xiàn)金還是微信?”

“現(xiàn)金。”

“好嘞。”

“謝謝師傅。”

“沒事。”

“師傅再見。”

“再見再見。”

下車之后，莫雪把手機遞給了葉辰夕。

“干嘛？”

“刷。”

進她們學校，好像是要預約來著……

“哦。”

還沒走兩步，葉辰夕就折了回來，附在莫雪旁邊耳語。

“你們學校的保安怎么這么嚇人呀？你看人燕大的保安小哥哥，長得又帥人又溫柔。”

莫雪覺得無語，推了他一把。

“不知道。”

葉辰夕被她推得踉蹌了幾步，差點兒沒站穩(wěn)。

“你別推我，我自己會走。”

“少說話。”

“哦。”

好不容易穿過擁擠的人群，葉辰夕回頭卻發(fā)現(xiàn)莫雪不見了。

“小智障人呢？”

他拿出了手機，給她打了個電話。

一道鈴聲在他身后突兀地響起，他轉過頭，莫雪正看著他。

他突然想抱抱她，伸出去的手臂在半空中調轉了方向，勾住了她的脖子。

“你個小智障，剛剛去哪兒了？”萬一丟了怎么辦?

“我在你后面。”

他突然明白了是為什么。

“下次記得穿增高鞋，這么矮，扔到人群里就看不見了。”

“知道了。”

“你今天有課沒？”

“沒。”